沈知月看着他:“要大逆不道,就一起大逆不道,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
柏瞑羽见天快亮了,他支走了下人,再不动手下人反应过来,这件事一定会传到母妃耳朵里。
他铲子下去率先动手,沈知月紧跟而上,他们两人把棺椁上的泥土清理干净。
柏瞑羽铲子抵着棺材板,一点点挪动,最后把板推倒。
棺材里面的确躺着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父亲出轨娶了小妾,他那天心事重重就为了这件事。
柏瞑羽把棺材恢复原样,他只是确定里面躺着是不是两个人,无意将此事闹起来。
他把土恢复原样,抬头望向她,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开口。
“这件事我是不会往外说的,放心,我嘴巴很严。”
柏瞑羽眼眸垂下,这件事一丁点都不能往外透露,不然对于王府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他们回到院子,两人的手默契触碰茶壶柄,他率先拿起,给她倒上一杯。
沈知月看了他一眼,随后他们默契的拿起茶杯抿了口,刚才的画面冲击太大,两人明显还没缓过劲来。
她冷静下来,眼神时不时望向他,其实她有点好奇,想问,但又怕触及到什么伤心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柏暝羽率先开口:“月儿,不早了,休息吧。”
她放下杯子站起来:“好。”
他们两个并排走到房间门口,可他却去了隔壁的书房,她诧异的望着他,不一起休息吗?
沈知月想想还是算了,这就好比是大型捉奸现场,看他样子也是刚确定,还是得他点时间缓缓。
天渐渐亮了,沈知月翻身,把手搭向身旁的位置,发现身旁是空的,她迷糊睁开眼睛,穿上鞋子去书房,见他不在。
于清端着早膳走进来:“小夫人。”
“柏瞑羽呢?”
“王爷去执办处找老葛了。”于清放下吃的。
沈知月知道他找老葛是为了什么事,但老葛那人别看嘴巴什么都说,其实嘴巴最严的就是老葛。
他想从老葛那里打听到什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沈知月心里还是很担心他,转身就走出院子。
于清转身见小夫人走了,立马追上去:“小夫人,王爷说了,您不能乱跑。”
沈知月骑上马,经过街道,于清在后面跑着,追着。
她来到执办处门口,把马绳扔给于清:“把马绑好进来找我。”
门口的侍卫见她生面孔,拿着剑拦住她:“你是什么人胆敢闯执办处。”
沈知月双手叉腰,这个地方她有段时间没来了,这些人对她都没印象了。
“我要见老葛,你告诉他,他不让我进去,我就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门口侍卫见她口气狂妄,都在想是不是和老葛认识的,跑进去原话通传。
老葛听到,忍不住笑了下:“她啊,还真是无法无天,都被你惯坏了,我去接她,对了,你来我这儿想让我做什么?”
柏瞑羽也是犹豫了很久才来这里找他,想着兴许他知道点什么,但又想到,即便知道,这么多年上下级相处,他没有透露出一丁点,估计也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
“还是去接月儿进来,免得月儿该闹脾气了。”
老葛笑着说:“对对对,这丫头说炸就炸,这脾气就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太对我胃口了。”
他说着走出院子,亲自到执办处门口接她:“沈丫头,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寻我丈夫,我可不是来看你的,你这儿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老葛板着脸:“王府不管饭,你都找我这儿了。”
“没来得及吃,柏瞑羽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老葛见他们一个两个心里有事:“找我什么事直说,支支吾吾不是你们的风格。”
沈知月走在前面,拐进他的院子,不经意间对上柏瞑羽的视线,柏瞑羽还什么都没说。
她坐在他身旁“老葛,我饿了。”
“我现在就让执办处的厨子给你做,你们到底找我什么事,直说。”
柏瞑羽拿起茶杯喝了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知月手搭上他手背,对上他不安的眼神,既然心有疑虑,就问个明白,他不敢问,那就她来。
“老葛,柏瞑羽父王棺椁里的秘密,我们都看到了,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老葛手停住,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沈知月主动开口:“不是太妃跟我们说的,是我们自己看到的。”
老葛盯着他,他竟然亲手挖了老王爷的墓,太妃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炸。
“这件事应该由太妃告诉你们比较合适。”
“老葛,你明知道太妃那拧脾气,是不可能会告诉我们真相的,你就告诉我们嘛。”沈知月哀求着。
“我,无法告诉你们。”老葛下逐客令。
沈知月拍着桌子站起来:“好啊,那我就用从你这里学到的东西,用在那具女尸上,看看她有没有子嗣。”
如何看女尸有没有怀孕,她还是会的,有本事他就一直憋着不说。
老葛听着她这半桶水还要折腾女尸,立马说道:“不可以碰她。”
沈知月见他这么在意,这人他一定认识。
“老葛,你不说,今晚我就行动。”沈知月语气强硬。
他的身份不能经常进入王府,太妃这时候去了寺庙,根本阻止不了他们。
沈知月见他还是嘴硬,拉着柏瞑羽的手:“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东西,今晚再去一次,我亲自验尸。”qqxδnew
老葛见他们要走,着急的说:“她是我的女儿。”
沈知月望向柏瞑羽,老葛有个女儿?!怎么从未听说过。
老葛后悔不已的呆坐在椅子上:“原本这件事我们准备带进棺材里,没想到被你们翻了出来。”
柏瞑羽小时候见过老葛的女儿,只是一面,后来就再没见过。
“老葛,我父王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傻丫头,从小就有自己主意,她从小,我就让她跟我学医,后来她青出于蓝却去当了仵作。”他脸色变得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