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磊愣神中,就留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我,我这边也没有。”
裴洛见他们已经把来这里的目的说出,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秘密,心里不存在一点怀疑。
白初磊回到院子,盯着正在屋里喝茶的儿子。
“你昨夜有没有出门?”
“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就回答我,有没有出门,你老实说,裴府失踪的下人,跟你有没有关系?”白初磊质问。
白愧心生气的说:“爹,裴府出事,你就急着怀疑我?”
“那封信只有我们两家收到,不是你动的手,就是蒋知云那边,我也不希望是你。”
但这件事摆明就是他们两家,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
“爹,说不定是别人。”
白初磊盯着他,见他不像在撒谎,只要不是白家的人,爱谁谁。
他走出院子,晃了晃脑袋,难道他昨夜真是因为太累,所以睡死过去了,在边关守过的人,睡觉都不会睡死。
以防敌人偷袭,他们都会把剑放在床头,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这么多年,他这个习惯一直改不掉。
白初磊还是心生疑虑,但没有再怀疑儿子,他去了裴洛的书房,他们一起研究如何解决这件事。
柏暝羽认为,不把这个人揪出来,这件事只会没完没了。
他们几个人一直商量到入夜,柏暝羽回到院子,沈知月跑上前,给他按着肩膀。
“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些吃的,我让于清去拿,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去看看。”
柏暝羽想制止她,可惜她跑的太快了,如今裴府不安全,她这到处乱跑怕会出问题,他起身追上她。
沈知月来到裴府厨房,在院子里撞到一个人,她开口:“对不起。”
他只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这里,沈知月盯着他的背影看,心里想着,他是谁院子里的下人吗?来厨房做什么。
自从粮食短缺,就已经没有点菜服务,都是厨子做什么,负责送到各个院子。
在沈知月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闪过毒辣,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柏暝羽追上她:“走那么快做什么?”
沈知月没有多想,而是走进厨房,见于清正在帮忙劈柴:“于清,不是让你到厨房拿吃的吗,你怎么在这里干起活了。”
于清停下手里的活,这太久没进厨房,来的时候,这里的人跟打战似的,乱七八糟,他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小夫人,属下给忘了,还请责罚。”
沈知月挥挥手:“我们住在裴府本就白吃白喝,你帮忙干点活也好,去做吧,我自己去拿。”
她进厨房,从锅里拿出一个盅:“我见后山有颗梨树,开始结果了,还挺甜,就给你煮了蜂蜜梨,尝尝看好不好喝。”
柏暝羽拿起勺子,厨房里干杂役的下人,不小心碰倒了,糖水撒落在地上,瓷四分五裂。
他眉头紧拧,很是不高兴,下人瞧见闯祸,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沈知月开口:“没事,后山还有,明天我再给你做。”
最近大家过得都很紧绷,难免会出错,因为这个就要处置下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沈知月生怕他要处罚这些下人,急忙推着他离开这里。
回到院子,柏暝羽还是耿耿于怀:“那可是你做的。”
“我可以做很多,不止这份,所以不要惩罚他们了,我帮你按摩好不好?”沈知月哄着。
上次帮他按头,他睡得很好,她想要他一直都睡得好。
“你不生气?”柏暝羽询问。
“最近大家过得小心翼翼,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团结,不应该内讧消耗了。”
柏暝羽觉得她还挺善良的,但有时候这种善良,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他舍不得她受欺负,他握住她的手,让她动作停下来。
“你也累了,休息吧。”
沈知月回到房间,瞧见枕头底下有张纸条:想要知道谁是凶手,就独自前来找我,不要惊动任何人。
她看着纸条,没有指名点姓,想着这应该是给他们其中一人,不会是陷阱吧。
“柏暝羽,看看这个。”
他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沈知月缓缓开口:“我觉得你的出现,就足够吓人,这件事还是我去吧。”
“……”
她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开始调侃他,他手禁锢住她的腰。
“月儿,你说本王吓人?”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本来你这长相就不讨喜,别到时候把人吓着说不出话,还是我去,你躲在暗处保护我。”沈知月声音软糯,更像是撒娇。
可即便他们心里都觉得这会是陷阱,还是要去会会这个人,只因留下字条的人,可能会是唯一突破口。
他们来到江边,沈知月拿着灯笼独自上前,她等了很久,都没见到有人。
正当她打算回去的时候,那人出现了,他把她往江里推,此时她已经一脚踩进水里。
食人鱼闻声而来,飞快朝她这边游来,就像是知道这个点要开餐似的。
沈知月伸长手臂想要掀开遮住他脸的黑布,可就是差一点。
他看着鱼来的差不多了,就松手,沈知月身体惯性往后倒,周围没有任何扶手,毫无反抗的能力。
快要落入水面,柏暝羽及时赶到,揽住她的腰,回到岸边,食人鱼扑了个空,饥饿和开荤的兴奋,使他们变得躁动不已。
于从和于清合力制住黑衣人,于从直接揭开他面纱,发现竟然是白愧心。
白愧心看到柏暝羽眼神很是意外:“怎么可能,我往你吃的东西里下了大量蒙汗药。”
他竟然安然无事的站在这里,棋差一着,终究是技不如人,他认输。
沈知月回想起在院子撞到的人:“原来那时你刚下药得手,好险糖水被下人打翻,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白愧心讽刺的笑了下:“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们还没到死的时候。”
柏暝羽希望他认清真相:“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局,你明白,为何还要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