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他们三人对视了眼,裴洛有些不确定:“那孙子不会真的游过来吧。”
柏暝羽开口:“这几日戒备,警惕些。”
裴洛看向管家:“之前是不是有人上门推销新鱼?”
门前的这条江是归他所有,平日不会有百姓前来钓鱼,他闲来无事,偶尔会垂钓,那些掌柜听到,就不停来找他。
管家犹豫了下,这段时间推销新鱼的掌柜很多,但不知道老爷说的是哪个。
裴洛提醒:“就那个会吃人的鱼。”
“有。”
“你去给我找来,买个上百条,我就不信咬不死这孙子。”裴洛开口。
沈知月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想着,难道他们说的是食人鱼,这种鱼养的时候,刚开始很有攻击性,可后面它会吃掉所有的异类,包括人,是很大的隐患。
“裴老爷,这种鱼不能养,它后续会出现非常多的问题。”
在裴洛的认知里,永远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从不干涉男人在外面的事,女人又怎么会懂那么多。
裴洛理直气壮:“沈姑娘,这孙子不是想游过来吗,我这是让他们有去无回。”
“可是。”她还想说点什么,柏暝羽在桌子底下按住她的手,她只好闭紧嘴巴。
卖食人鱼的掌柜像是知道他需要,一早就在岸边等候,没费时间,他们就把人请来了。
裴洛这人喜欢先验货,再付钱,大家都知道,所以提着水桶放到他面前,掀开白布。
食人鱼猛的跳起来,锋利的牙齿看上去攻击性非常强,掌柜拿了块生肉丢进去。
它很快就咬住,对待食物出手想当的快,掌柜又把另一条食人鱼丢进水桶里。
两条食人鱼很快就打起来,异常凶猛,很快鲜血染满水面,食人鱼闻到血腥味,就会异常亢奋。
裴洛看到这鱼的表现很是满意:“不错,不错,我买百条,管家拿银子过来。”
掌柜拿着胀鼓鼓的银子,心满意足的离开小岛。
沈知月看着管家拿着鱼去江边放,很快绿油油的江水,四面浮起鲜血。
柏暝羽把她拉回院子,沈知月直觉,所有事情来的太过凑巧。
“父王身边有四名副将,守住东南西北生死之门,如今只剩下三名,裴副将财力雄厚,又是独居岛上,最是难对付。”
沈知月听他这意思,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你该不会是想引蛇出洞吧?这太危险了。”
“此路本就危险。”柏暝羽握住她的手。
入夜,府内的下人做事情变得慵懒起来,裴洛也早早去了美人香闺,享受美人在怀的乐趣。
沈知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担心这次真的会出事。
一阵风刮来,吹灭房间内的蜡烛,房间陷入黑暗,裴洛喜欢房间亮点,干那档子事,这房间一黑,他兴致就很低了。qqxsnew
他提起裤子:“他娘的,哪个孙子搅和老子的雅兴。”
十姨娘坐起来,看到窗口突然落下倒影,她吓的当即叫起来。
裴洛只觉得耳朵嗡嗡,就快被她喊聋了,他套上鞋子,看到窗口像是有东西,拔出长剑,推开窗。
空的,什么都没有。
十姨娘看到有身影从门口飘过,双手抱住脑袋:“老,老爷,那人在门口。”
裴洛打开门冲出去,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挥动着手里的长剑。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裴洛,本王待你这么好,你为何要献本王不义?你心里可曾有一丝愧疚?”
“王爷已经死了,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他等了许久,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他正要转身回房的时候,突然王爷的头悬空出现他面前。
他吓的后背直冒冷汗,睁开眼,看到外面已经天亮,他坐在床边,用衣袖擦拭额头的汗水,只觉浑身乏力。
十姨娘坐起来,从身后抱住他身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裴洛转身按住她肩膀:“昨晚,你可有看到什么?”
她摇头:“没看到什么啊,一觉睡到天亮。”
她抚摸着他的脸,声音软软的:“老爷,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裴洛听着一阵心猿意马,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昨晚不是给你累到了吗。”
“讨厌。”她轻拍他胸口。
柏暝羽和沈知月准时来到院子,下人进去通传,裴洛立马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裴副将昨夜可有异常?”
裴洛想起昨晚的梦,真的很真实,像是真的在眼前发生过,但没有的事,他也不能自己吓自己。
“不过是场梦,无事。”
柏暝羽上前,在窗子边走过,看了眼里面的布局,停下脚步。
裴洛见他脚步停留在窗口,立马走过去:“王爷,有何异常?”
“没有,还是小心些为好。”
闲聊一会儿,他们便回到自己的院子,柏暝羽从衣袖拿出丝线。
沈知月见是断掉的,只有一小节:“这,这是你从窗边取下来的?”
柏暝羽应了声:“岑副将尸体被发现时,第一案发现场是在窗边。”
“可这次怎么不一样,裴老爷怎么没事?”沈知月疑惑。
“岛周边加强巡逻,江水内有食人鱼,这人有可能还没进小岛。”
“你的意思是说,裴府有人和杀人凶手勾结。”
柏暝羽看向于从:“去查下昨晚房内女子。”
“是,王爷。”
沈知月只要想到,是枕边人想杀裴老爷,她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她视线落在他身上,心里想着,如果有天他们也要走到这一步该怎么办?!
沈知月有些烦躁,她觉得她的身世,还是挑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比较好,时间拖的越长,问题就越大。
下午,于从在外面回来,他倒了杯茶喝,这些个姨娘真是太能聊了,弄得他口渴的很。
“打听出来了,这个十姨娘之前是怡春院的头牌,后来被裴将军赎身,就留在这里,平日和府内的下人都聊得来,各个被撩的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裴将军却并未制止,就当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