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卡住再也下不去了,俏月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拔出匕首,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胸口刺入。
她手臂却停在半空中,再也下不去了,她对上发怒的眸子。
皇上盯着她不可置信:“不管王兄和母后如何说你,朕都没有动摇,只是没想到你最后却真要朕的命。”
“从先皇下令抄我家开始,我们就是敌人。”
俏月用力抽出,匕首划过他手心,他整个掌心开始往外滴血,疼痛感使他清醒过来。
皇上眼神发狠,视线落在她肚子上,却有了一丝犹豫,这是后宫唯一的皇子。
俏月用力握住沾血的匕首,朝他心口扎,依旧是和什么东西撞到,根本下不去。
皇上眼神平静:“亲征之时,卞昔也用这招,回京之后,朕不管去哪里,都会带一个这个在心口上。”
他扯开衣服,让她看到上面纯金打造的护心衣,俏月盯着,眯了眯眼睛,难怪匕首刺不进去。
皇上察觉她还不死心,于是抓住她的手,将她控制在床上。
“来人。”
侍卫涌进来,看到皇上一手臂都是血,有些惊到,而后开始戒备四周。
皇上声音清冷:“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这里,看好她,如若她寻短见,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他松开手,起身便离开,俏月挺着大肚子,缓慢坐起来,此时士兵才发现,俏月妃子手里拿着刀。
难道皇上手上的伤是俏月妃子所为?这俏月妃子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何苦这么做。
皇上回到御书房,福舟和宝顺两位公公,一手扶着帽子,领着御医脚步加快。
天渐渐亮了,他们到了附近客栈落脚,就听到了俏月刺杀的事情,沈知月听着,手握住茶杯紧了紧。
果然大硕的京城没有秘密,出一点事,很快就传遍了。
他们休息了下,继续回马车赶路,沈知月语气平淡:“你说,俏月这次刺杀,还能活下来吗?”
“她肚子里有皇子,她会好好利用这点。”
柏暝羽和她交过手,了解她心里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擅长攻击人心,她根本就不会死。
沈知月却有种感觉俏月这次是破罐破摔,不然她不会这么着急出手,至少眼前不是很好的时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俏月绝食,自残,用尽各种法子想要拿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虚弱的躺在床上。
皇上难得来看她,他站在床边,眼里却没有了往时的温度,他冰冷的注视她。
“你该死,但你肚子里的皇儿,朕要。”
俏月褪去往日恩爱的假象,整个人变得有些狰狞,对他更是不加掩饰的憎恨与厌恶。
“你休想,杀不了你,我杀了他也一样。”
皇上盯着她这般疯魔的样子,似乎那些日子窝在他怀里撒娇的画面从未发生过,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他见她仍旧一意孤行,让人把通天殿,她的师兄们抓来,全部跪在地上。
那个攒银子只想娶她的师兄,见她躺在床上,身体消瘦,脸颊颧骨突出,哪还有往日俏皮的模样。
他激动的冲过去:“俏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你跟师兄说。”
俏月盯着他,眼神有了动容,皇上拔出侍卫佩剑,抵在他脖子上。
长剑一挥,他脖子瞬间涌出血,他双手紧握,瞬间倒在地上,临死前,不停的朝她伸出手。
俏月见到血,心口狠狠缩起,泛起了痛意,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认为见不到就不会心痛了。
皇上凌厉的嗓音说着:“你若是胆敢伤害朕的皇儿,你每做一次,朕就杀一个,直到杀尽你的师兄。”
剩余的人跪在地上开始哀求:“俏月,念在平日师兄对你不错的份上,救救我们,我们还不想死。”
俏月心里除了仇恨,在通天殿这段日子,也被师兄们的爱温暖着,在通天殿她可以肆意妄为,出了事总有师兄顶着。
她目光变得空洞,麻木,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不该当他的妃子,不该走到这一步。
她缓缓开口:“放了他们,我听你的。”
皇上扔下带血的长剑,她还以为她有多恨他,也不过如此。
他回到御书房,宝顺拿着飞鸽传书走到他身边:“皇上,有南王的最新消息了。”
皇上打开信看了眼,他们去了鬼镇。
鬼镇,原本是驱魔师住的地方,这里的人信奉,只是先皇追求长生,不相信,驱魔师一族逐渐没落,如今村子里落魄凋零,很萧条。
沈知月从进入这个小镇开始,就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后背偶尔刮来一阵风,她都觉得刺骨的凉。
她挽住他手臂:“柏暝羽,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找了个间客栈落脚,听说驱魔师一族没落之后,便住在这里,这鬼镇就是连接凤族的地方。
想要进入凤族,就必须经过鬼镇,柏暝羽给她倒了杯茶:“月儿,本王要调查凤族,此行会非常危险,你可还愿意跟着本王?”
“要死一起死,你这辈子是甩不开我了。”
关键时候,她还是块护身符,可以保他一命,好带她也是凤军首领的亲女儿。
一道身影从客栈门口经过,柏暝羽看着有几分眼神,立马让于从跟上去。
于从上前将那么截下,对上面之后,才发现是熟人,他领着来客栈。
裴洛跪在地上行礼:“王。”
想到这里是鬼镇,之前的身份都不能用了,于是转而开口:“公子。”
“你为何会在这里?”
裴洛气愤的说:“这原本凤尾楼之人,和商贾井水不犯河水,可没想到前段时间,他们竟然杀人越货,专抢我的货,我气不过来找他们理论。”
“凤尾楼?”
“这个帮派是突然在江湖打响名号,之前闻所未闻,他们每次杀人,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朵凤尾花。
曾经有人试图模仿,但被凤尾楼的人知道,那人当场就死在家中,这一来二去,再也没人敢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