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招式,多少带着不想纠缠,可见血之后,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招式凌厉,不留余地。
柏暝羽身影被打退,他脚顶着桌子角,深邃的眼眸变得狠厉,戾气十足,他握紧长剑,再次近身。
他们打的不相上下,千叶在密道听到动静,立刻走出来,见南王出现了,她拔出长剑去帮他。
柏暝羽见有人加入,盯着他的弱点打,他之前中了柏暝羽一掌,身体还没好,就跟来安陵镇刺杀柏暝羽。
亦身体后退,感觉口喉咙翻滚,他强忍着,不让柏暝羽察觉出异样。
柏暝羽长剑指着他:“如若你伤好了,勉强能算的上对手。”
千叶想起他身上有伤,跑到他面前:“你还好吗?”
亦捂住胸口吐出血,千叶拿起衣袖,擦过他嘴角血迹,血沾染上她大红色的衣袖上,显得更加鲜艳。
“没事吧,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别逞强。”千叶摁住他手臂,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柏暝羽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起来:“本王要见你们主上,确定好时间告诉本王。”
他说完便离开了,亦强撑着站起来追出去,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黑夜中,捕捉不到他离开的方向。
千叶追着他出来:“你是因为我才暴露的,我不惜一切代价都会杀了柏暝羽。”
亦盯着黑无边际的天空:“也许,我们能找到和平共处的方式。”
他们连夜赶回总部,将此事禀告主上,主上大怒,当即给了他一掌。
亦不敢有任何还手的念头,他跪在地上吐出口血,千叶跪在他面前,挡住他身体。
“主上,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的疏忽,让南王查到您。”
良勃然大怒,掀开白色长袍坐在椅子上:“一群废物,杀柏暝羽不成,反倒把自己底细交代清楚了。”
亦跪直身体:“主上,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
良声音透着威严:“惩罚你有用吗,我去见他。”
他倒想知道柏暝羽到底知道多少,如若阻碍他计划,杀了便是。
天快亮的时候,柏暝羽察觉到周围的风声有异动,猛然睁开眼睛,他站在门口。
“来都来了,见一面吧。”
“听说你要见我。”良站在他身后,缓缓开口。
柏暝羽神情凝滞,只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看来此人武功在他之上,此人何时站在他身后,他竟然不知。
他转身,从容的说着:“本王也是没想到,你身居高位竟然是凤族后人,你的身份要是让皇上知道,想必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是先皇亲自下令要把凤族赶尽杀绝,时隔多年,这些人身份要是公开,整个京城想必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他毕生所愿就是想要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争,如今真不想这陈年仇恨,再让百姓陷入战乱中。
“我处心积虑在京城谋划,你以为我就如你看到这般?”他真正的实力还没使出来呢。
他知道肯定不止,但他真的不想看到凤族再死一次,柏暝羽开口:“我父王曾与我说过,凤族与世无争,生活在世外桃源,他们的生活非常简单。
他们擅长夜观星宿,卜卦算卦,特别是天选之子更是有预言的能力,当年你们因为一句,打江山却守不住江山的预言激怒先皇,引来杀身之祸。”
良看着他:“你父王告诉你真不少,你也许有疑惑吧,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灾祸,为何天选之子还是如实告知?”
“天选之子是不能对算卦之人有任何的隐瞒,这是对上天的忠诚,我们只是如实说,犯了何错?”
“父王也知道你们没错,所以当年偷偷放了天选之子,只是父王未曾想到,放走你们,会给京城引来这么大的祸事。”
柏暝羽看着他,如果父王还在,估计也会劝他们回头是岸,真没必要做无畏的伤亡。
凤族之人只会效忠于天选之子,当年他十几岁混在那批孩子中逃了出来,后来谎借天选之子,召集凤族之人复仇。
良回想起逃亡的细节,似乎真的太过容易了,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但先皇又对柏王爷做了什么。
“你对皇帝如此忠心,他有没有告诉过你父王真正的死因,柏王爷根本就不是因为和敌军勾结死的。”
柏暝羽看着他,眼睛眯了眯,用力拽紧拳头,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这些年母妃阻止他查这件事,他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那场战争柏王爷赢了,可碰巧先皇身体快撑不住,为了让现在皇帝顺利登基从,趁着大战柏家军精力疲惫,派了一批杀手潜入军营,一刀砍下柏王爷头颅。”
柏暝羽情绪变得非常激动:“不可能。”
“你可以细想,柏家军活着回来的那些人,可有说过柏王爷是如何死的?又为何回朝之后,一个两个都辞官回乡,远离朝廷?”
柏暝羽手里的长剑指向他:“你闭嘴,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你迟早会发现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先皇为了让皇上顺利登基,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不论现任皇帝做了什么,都洗脱不了过去流掉的献血,这些人会卷土重来复仇。”
良提醒他,当年那场杀戮,比起他们残忍千倍万倍,他们现在做的又算些什么。
柏暝羽手中长剑挥向他,他身影在原地瞬间消失,似乎从未来过。
“你迟早会了解到真相,欢迎加入凤军。”良得意的说着。
柏暝羽回想着他的话,细思极恐,母妃百般阻挠他调查父王的死,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人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信,对,一句都不可信。
他身体后退不稳的撞向桌子,他双手扶住桌边稳住身体,缓慢坐下。
柏暝羽完全忘记他今夜目的,是劝凤军回头是岸,只要他把势力撤出京城,他就当此事从不知道。
可没想到自己却意外得知父王真正死因,不论过过久,他都不相信父王会和敌军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