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是商人,不能做亏本生意啊。”
“不如把这刺绣坊交给我,让我试试?”沈知月询问。
青姨瞧着她询问的模样,倒是给足了尊重,青姨失笑:“这偌大的产业都是王府的,而你是王府的小夫人,只要王爷不说什么,这些也是你的,你想怎么做,随你,这时刺绣坊的钥匙。”
“谢谢。”沈知月接过钥匙,牢牢拽在手里,就跑出芳华酒肆,想尽快落实这件事。
管事走到她身边:“青姨,你找我?”
“听说刺绣坊那些人不太规矩,你亲自带人去好好调教,千万别吓着小夫人。”
“是,掌柜的。”管事带着几个打手从后门离开,他们抄小路比她马车还快些。
刺绣坊管事的,看到他来,吐出嘴里的瓜子:“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青姨吩咐,待会儿有大人物来,你们都收敛着点,要是把人吓着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打手拿着粗粗的棍子用力往地面杵,发出声音,刺绣坊管事的,一点都不在怕的。
“青姨不是打算遣散刺绣坊,她都不顾我们的死活,我们凭什么听她的?”
沈知月从外面进来,她也抄近路,只是没想到还是比他们晚到,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人来闹事,后来听到原来是青姨的人。
“就凭你们不挣钱。”
刺绣坊管事林绣看到进来的是位小姑娘,还以为是多大的人物,她眼里满是不屑。
“我们这小地方容不下大佛,趁早走。”她拿着茶壶起身往屋里走。
沈知月看着她:“你就不想知道我来的目的?”
林绣从衣袖里露出绣花针,朝她射去,绣花针穿过她的发丝,最后戳进她身后的柱子。
这时,发丝断掉,飘落在地面上,她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柱子,还真是入木三分,是个练家子。
“这段时间青姨陆陆续续找了人过来看院子,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将这里卖掉,首先过了我绣花针再说。”
林绣眼神阴冷:“这次是头发,下次直接是你脖子。”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们别以为在这里待久了,这个地方就是你们的,青姨说把这个地方卖掉就卖掉,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管事见她这么不识趣,想让打手上前教训这些女人。
沈知月伸手制止管事的做法,她主动上前:“我来,是改善刺绣坊不挣钱现状的,你们应该知道,这样和青姨拗着,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林绣当然知道这些,可除了和青姨对着干,把这些买家赶出去,她没有别的办法。
沈知月坐在椅子上:“把账本拿出来,我们找找不赚钱的问题。”筚趣阁
林绣见她还敢坐下,眼神眯了眯,一阵风吹过她后颈,紧接着脖子上多了丝凉意。
“你是真不怕死,识相的就赶紧滚。”
她不过就是害怕失去这遮风挡雨的地方,对别人没有恶意,所以沈知月一点也不害怕。
“知道这刺绣坊是谁的地盘,知道青姨是谁的人吗,你杀了我,你不会捞到任何好处。”
“我们只认青姨,其余的人,我们谁也不认。”
“听说过南王吗?我是他的小夫人,他很宠我,杀了我,明年的今日同样是你们的死期。”沈知月自报身份。
京城南王宠妻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在这里能一睹这小夫人的面容。
林绣见到青姨身边的管事儿都出面了,她的身份肯定是真的,林绣询问:“你真的是来帮我们的?”
“当然,我已经和青姨要了这里的钥匙,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得配合我。”
林绣立马让人取来账本,交给她,沈知月看见往前生意都挺好的,怎么今年缩水那么多。
“为什么今年亏损了这么多?”
“我们刺绣手艺在京城卖不了多少,主要销去邻国,可最近邻国打仗,整整一年,我们也是没办法。”
前些年还能补贴青姨打理的店铺,今年独独她们店铺亏损严重,源源不断拨银子用来填补她们的亏损,青姨试图挽救过,但最后还是没有起色,才决定放弃。
可卖掉这里她们始终舍不得,她们除了刺绣,什么也不会,离开这里只能干些杂活,她们不甘心,所以才和青姨对着干,这也是无奈之举。
“开拓过京城的市场吗?”
“青姨拿过我们的刺绣给那些商贾看过,但京城商贾流动性太大,只是偶尔才会来生意,官人有皇宫专门负责,我们的生意就没多少了。”
沈知月基本了解了,她把账本合上:“我再安排十几个绣娘进来,你准备住的地方。”
她们现在都已经不挣钱,怎么还敢加人手,青姨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
沈知月见她有所顾虑:“你们这段时间绣多些手帕,我有门道推销出去。”
“那要什么花式吗?”
“以简约为主,不要绣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沈知月开口说道。
“好,小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要?”
沈知月看向她们:“人多,越快越好吧。”
和刺绣坊的管事林绣打好招呼,便让人把那些流落在京城外的绣娘带过来,沈知月数了下人数,不多不少。
“以后你们就在这刺绣坊做事儿,流民这边白琦负责,原刺绣坊的人,由林绣负责,你们两个人好好交流,尽快给我出一批高质量的手帕。”
沈知月忙完绣娘的事回到京城天也黑了,她走进前厅伸了伸懒腰,太妃突然走出来:“你今日都在做些什么?”
“回太妃,我在帮助流民找安身之所。”
“百姓呼声太高,对你,对整个王府并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少去抛头露脸。”太妃提醒道。
沈知月知道她的意思,功高盖主,她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王府,面对皇权,做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我只是看他们太可怜了,想帮一帮。”
“天下可怜之人又何止眼前这些,切莫心软,终是害人害己。”太妃言尽于此,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