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等了会儿,发现了什么,握住他的手:“快让大夫去看嬷嬷吧,我真没事,我比你想的要惜命。”
柏暝羽下手有分寸,知道嬷嬷再拖个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不过这之后肯定要在床上躺个把月。
沈知月见他无动于衷,真是有些急了:“柏暝羽!!”
嬷嬷可是一直伺候太妃的,是最好接近太妃的人选,得罪她,除非以后自己不想在府内过好日子。
柏暝羽见她小脸一皱,知道她是生气了,便开口:“让大夫去太妃院子。”
于从也觉得这个老嬷嬷该教训了,趁着王爷不在府内,就敢这么嚣张欺负小夫人,看在小夫人送的礼物上,他也得好好教训下嬷嬷。
“大夫这边请。”他带着大夫在王府兜了一圈,才去王爷的院子里。
大夫看的和王爷想的差不多,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要静养一段时间。
柏暝羽端着药坐在床边:“衣服脱了。”
沈知月听到,吓得急忙抓住领口:“你这人,看起来挺一本正经的,怎么专干流氓的活儿,你让流氓日子怎么过?”
关键这流氓要是都长这么帅,她也拒绝不了啊,她盯着他帅气的脸庞,咽了下口水。
他现在没心情知道谁是‘流氓’只关心她身上的伤:“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柏暝羽见她无动于衷,直接上手,她光着背趴在床上,柏暝羽往她伤口抹药膏。
“疼,你轻点。”
“太疼了,我不要了。”
于从站在门口,听着小夫人更像是撒娇的嗓音,哪个男人能抗拒这绕指柔,他恭敬的站在门口,佯装什么都听不到,自动屏蔽自己的听觉。
柏暝羽在她娇滴滴的嗓音下,坚持帮她上完所有的伤口,他忙完,感觉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打开房间门,于从看到他出来:“王爷,大夫已经看过嬷嬷了,没有性命危险。”
柏暝羽走进书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椅子上,无意识的连喝两杯茶。
于从走过去:“王爷,太妃这么对小夫人,您打算如何做?”
太妃那边的意思很明确,让王爷把小夫人休了,赶出王府,要么就按照太后的意思,迎个王妃进来。
柏暝羽慢慢从触碰的手感中回过神,想到母妃那边还要个交代,起身去了母妃的院子。
太妃看向他:“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王府名声,一个妾室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这传出去多难看。
柏暝羽和太妃详细说了,他们同房之事,没去结云寨时,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们并没有任何逾越。
太妃依旧觉得像她这般不知规矩的女子,在外面不管做什么,她都不觉得意外。
不过这次暝羽帮着撒谎隐瞒,触碰到她的逆鳞:“暝羽,你还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母妃,如果回到京城,这么不令人愉快,那我宁可再请命调去边关。”
比起京城的富贵,他更喜欢边关的清贫与洒脱,兄弟间可以不顾身份,席地而坐大碗喝酒的惬意,这是京城所没有的。
太妃铁青着脸,握住茶杯的手用了些力道:“你在威胁我?”
她要是动了沈知月,他就要带着沈知月前往边关,她真是管不了他了。
他从十岁就跟着老王爷驻守边关,到现在十年有余了,她不想他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只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当时他凯旋,班师回朝,太后担心他兵符在身,会出变数,设法收回兵符,但又恐朝堂大臣有异,是她出面帮忙。
只要他留在身边,始终是好的,太妃冷静下来,喝了口茶:“只要她肯在王府安分守己,不再去外面抛头露脸,我可以睁一眼闭一只眼。”
“母妃,月儿生性跳脱,困在王府,这是惩罚。”不是放过。
这已经是她退后一步了,再讲条件,那就是得寸进尺。
“只要你把她休了赶出王府,我不会再管她。”
“如若月儿不开心,本王不会强留在京城,母妃不是一直想我辞官归隐吗。”
只要和月儿在一起,哪怕游历山水,也是不错的。
贪污案短暂结束之后,他看着两大张纸上的名单,整个大硕就像是被蛀虫突袭,内部已经虚空了。
这样的国,他守着,越来越力不从心,皇上担心政绩,做事却畏首畏尾,丝毫没有太上皇的果断。
这是他从不敢开口说出的实话,也从不敢想有天不守着这个国家,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但遇到她之后,一切都变了,她可以把日子过的非常有趣。
太妃看着她越陷越深,心里开始盘算给他物色个王妃进府,和沈知月抗衡。
柏暝羽把该说的话说完,便离开了母妃的院子,走到她房间门口,脚步停住,进去看了眼。
她趴在床上,歪着脑袋昏昏欲睡,脑袋摇摇晃晃的,睡着了,又像没睡着。
柏暝羽坐在床边,手贴着她脑袋,她脸自然贴近,娇嫩的脸蛋,落在他掌心内,才刚刚填满。
她本就长得十分娇小,每次抱着她,都好像把她纳入自己身体里,和自己融为一体,去哪里都能带着她。
他把手掌放在枕头上,让她脑袋顺着掌心落在上面,这样睡得会比较舒服些。
温热的感觉消失,她迷糊睁开眼睛,看到他又回来了。
“嬷嬷怎么样了?”
“死不了。”柏暝羽瞧见她满身的伤,就忍不住发怒。
沈知月直起身体,看到于清跪在门外,手里举着木棍,这是要负荆请罪?
她趴在床边:“于清,你这是做什么呢?”
“王爷,属下知错,求王爷责罚。”
于从知道这次王爷是真的动怒了,他这不好使:“错哪了?”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好小夫人,不应该让嬷嬷有机会动手。”
沈知月开口:“柏暝羽,我每天醒来,也就晚上能看到你,在这个王府,我要是公然和太妃对着干,我真没活路了,这件事不怪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