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妈妈的话,给了宋瑾无形的压力。
她担心宫腔积液越发严重,担心后续要保胎,担心宝宝无法顺利生下来……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思来想去,在通讯录中找到姜早的号码拨出。
很快,电话接通。
她恭敬地喊了声“小早阿姨”。
“是糖糖啊,我刚刚还与你妈在电话中闲聊了几句。”
此时的姜早并不知道宋瑾怀孕,以为她要咨询怀孕障碍的事儿,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小早阿姨,我大前天去见姜爷爷,姜爷爷为我号脉,说我已经怀孕四十天了。”
宋瑾据实相告,“今天我在京城做了第一次产检,检查单上说我有宫腔积液。让我一周之后再去做个检查,到时候根据积液的变化和胎芽、胎心的发育情况,再来决定是不是需要保胎。”
“宫腔积液?”姜早声音拔高几度,“把你的检查单发我微信,我给你好好看看。”
“马上。”宋瑾边说边把检查单给姜早发过去。
那头的姜早看完之后,缓声道,“积液不是很严重,还要看后续的涨消。糖糖,你下身有没有见红?”
“没有。”宋瑾答得果断。
“那就好。”姜早很是欣慰,“只要不见红,就没问题。这阵子多休息,别太劳累,放松心情。或许下周做检查,积液就没有了。”
“希望能借您吉言。”宋瑾由衷地向姜早道谢。
姜早告诉了宋瑾一些孕早期需要注意的事项,临结束通话,又语重心长地告诫,“糖糖,阿姨有句话一定要交代给你。你的胎像不是很好,前三个月一定要禁止同房。”
“我知道,阿姨。”宋瑾不好意思地回应。
自从知晓她怀孕之后,楚屿君就变成了清心寡欲的柳下惠。
任她怎么撩拨,就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姜早一再叮嘱宋瑾,只要身体有异样,马上打电话。
宋瑾感激地应下。
与姜早讲完电话,宋瑾紧绷的神经线才算是舒缓下来。
楚屿君是傍晚回来的。
拧开防盗门,看到宋瑾正在客厅的阳台上收拾晾好的衣服。
餐边柜上正煮着果茶,客厅和饭厅中是茶水的热气和清香。
刹那间,楚屿君想起了那么一句:一室两人,三餐四季。
两人刚确定关系那两年,宋瑾虽然没有豪门大小姐的跋扈嚣张,但整个人棱角分明,喜怒写在脸上,一直是他在迁就宋瑾。
这两年,宋瑾性子收敛不少,对他也多了以前不曾有的耐心和温柔。
闻着满室的果茶香,看着心爱的女人在阳台上忙忙碌碌,楚屿君心口掠过一阵不可言说的暖流。
“糖糖。”
“回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晚上不做饭,也不出去吃了。我在常吃的一家老字号定了餐,一小时之后送来。”
楚屿君放下外套和车钥匙,解袖着扣朝她走近。
她看了眼窗外的夕阳,“都这个点儿了,你妈怎么还没回来,难道还没在城隍庙烧完香?”
“我妈上午烧完香就回港城了,还让我替你捎来几句话,吃好喝好注意休息,别累着。”楚屿君伸手把她拥在怀中。
她还没反应过来,楚屿君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温柔中是两情相悦的缱绻。
两人一开始都很克制,但一个长吻还没结束,就已心猿意马。
被姜炳屹告知怀孕之后,两人就中止了床笫之欢。
宋瑾年轻气盛,刚刚打开了情爱的大门,在里面尝到了极致的快乐,对戛然而止的欢愉颇有微词。
楚屿君比宋瑾大六岁,总能在宋瑾使小性子的时候进行劝慰。
这次,楚屿君没能把控住自己汹涌的情欲。
整个过程,尽管他很温柔克制,但宋瑾还是感觉到不舒服!
完事儿后,她下床准备去盥洗室,就觉得下身有股温热涌出!
是来大姨妈的感觉!
她吓得疾步跑进盥洗室,看了下,下身见红了!
刚刚姜早还在电话中说,只要不见红就没问题。
可是,现在——见红了!
“怎么了?”
楚屿君追过来,一眼就看到她下身那抹触目惊心的红。
“别动,我先抱你上床,然后再联系医生!”
楚屿君焦灼地把她抱到卧室,慌忙拨通今天为她看检查单的医生的号码,把宋瑾的情况说了。
医生说,宋瑾现在最好躺着别动,他马上过来。
此时的宋瑾已穿好衣服,在内裤上垫了一叠厚厚的卫生纸。
她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能管住下半身!
楚屿君打完电话,立马走到她身边,一边安慰一边查看她的出血情况,似乎比在盥洗室时少了。
她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紧紧握住楚屿君的手,自责喃喃:“我不该放纵自己的欲望——”
“这个错应该由我来承担。你定力不够情有可原,我比你大六岁,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欲念,真是该死!”
楚屿君的唇落在她手背,愧疚万分。
“我发誓,从现在到宝宝生下来,再也不动歪心思了,做个无欲无求的女人。”她小声承诺。
楚屿君附和了句,“就算睡一张床,我也要做个无欲无求的男人。”
二十多分钟之后,医生带着个女护士来了,还带了两个医药箱。
女护士为宋瑾的下身做了检查,把情况如实告诉了医生。
医生当即决定保胎。
先给宋瑾打了一针,又开了些性温的中成药。
楚屿君按照药单,在离安苑最近的一家药店下了个紧急派送单。
医生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打完针之后,宋瑾下身不再见红才走。
临走前,护士告诉宋瑾,保胎针要连续打上一周才有效果,以后每天傍晚来给她打针。
宋瑾道谢。
楚屿君把他们送下楼,折返回来又迫切地检查了一下宋瑾下身。
还好,没有再出血。
两人异口同声舒了口气。
四目相遇,是虚惊一场的欣慰。
“糖糖,对不起,我的一时冲动又让你受苦了。”楚屿君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真诚道歉。
“我没能把持住自己,也有错。”她展颜一笑,“这事儿翻篇了。我想好了,这阵子也不准备回律所上班,就在京城好好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