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停了,丸子头从车上走下来,他向远处凝视,他在观察与思索着。
“看见没有,那幢楼,是加固过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加固那幢小楼用了多少水泥,但越是这样,越暴露他们藏有食物的现实,这可不是国外的末日小说里的情景,觉得这样的钢筋水泥就能抵挡丧尸的入侵,外面的,可是和他们一样的,能够思考如何破解的人。”
掠食者们又瞄到一处建筑,根据他们的经验,这建筑里一定有物资。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看错,掠食者们围着小楼转了一圈。
唐丰夏坐在车里也看清楚了这一幢被掠食者们盯上的小楼,虽然用来加固的水泥让它看起来有点丑,但透过小楼围墙外的铁门,唐丰夏看到进入小楼里的院子里竟然有一只大型的长颈鹿,看起来有种幼儿园的感觉。
长颈鹿让唐丰夏有了一种亲切感,他小时候读过的幼儿园,也有一只和这差不多的长颈鹿。
唐丰夏希望掠食者们不要对这幢建筑下手,这一次出门,他们的收获已经非常丰富了,可是他们如此贪婪,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坐在车顶有点冷,傍晚的风灌进唐丰夏的衣服里,皮肤感觉冷飕飕的。
唐丰夏将衣服的领扣系上,系扣子的时候,车辆在转弯,唐丰夏差点从车顶掉下来,幸好他抓住了车顶上的扶手。
他稳住身形后,看向那幢被掠食者们紧紧盯住的小楼,心中暗自祈祷那些掠食者们能够放过这个地方。
然而,现实往往不会如人所愿。
掠食者们已经通过对讲机拟定好行动计划,他们准备开始行动,他们朝着小楼靠近,显然是打算强行闯入。
掠食者们的讨论声透过车窗传入唐丰夏的耳中,他们的语气充满了兴奋与贪婪,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放过这幢小楼,他们的车辆已经装不下多少物资了。
掠食者们派出一辆车,那车很丑,但也很结实的样子,唐丰夏看出来,这车也是改装过的。
它在做准备,先是一动不动,但它的引擎盖下,隐藏着一颗咆哮的心脏。
车身被漆成了深邃的黑色,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装饰件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出点点寒光。
唐丰夏看不清开车的司机是什么人,但他可肯定,他一定在狞笑。
突然,司机踩下油门,改装车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咆哮,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嘶鸣。车头灯亮起,如同猛兽的眼睛,在黑暗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束。
随着速度的提升,车辆如同脱缰的野马,直冲向铁门前堆砌成小山的废弃轮胎和木板。
“砰!”的一声巨响,轮胎和木板被撞得四散飞溅,尘土飞扬。
改装车如同一头冲破牢笼的巨兽,毫不费力地将障碍物撞开,留下了一条清晰的通道。车轮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证明了它那无可匹敌的力量。
驾驶者从车内探出头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障碍后,将车从院子里退出来。
接下来,该其他掠食者上场了。
这一套流程,他们配合的是相当熟练。
他们纷纷下车,手持各种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对猎物的渴望。
就像猎人,以一种带着必胜的心态,向着猎物合围的过程。
唐丰夏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那些无辜的幸存者能够逃过这一劫。
这里面,肯定是有幸存者的。唐丰夏有这感觉。
虽然进入了院子,但小楼的门窗紧锁,门窗上还用铁板与钢条加固过,看起来很难以外力强行打开。
掠食者们围着小楼又观察了一番,他们仔细地寻找可以突破的地方。其中一人,末世前是个带了不少高徒的开锁匠人,但这时他也摇摇头,表示这门不好打开。
困难虽大,可是掠食者们显然不会轻易放弃。
他们开始用各种工具撬门砸窗,试图进入小楼。
唐丰夏仍然坐在车顶,丸子头没交待他下车,他不敢贸然下车。
车顶这个位置,这时是最好的观察地点。
这些掠夺者,开始疯狂起来,他们毫不留情地使用手中的撬棍,对花园里的摆件进行了野蛮的破坏。
长颈鹿造型的装饰品,被他们粗暴地敲断了脖子,长颈鹿的头部从身体上断裂,坠落到地面,扬起了一片尘土。
接着,他们又将破坏力放在一个茶壶形状的小喷泉上面,他们将喷泉砸得粉碎。
院子里原本不多的,那些看起来非常惹人喜爱的景致,就这样被他们无情地摧毁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唐丰夏,心中很无奈,不喜欢用不着的东西,放那里就好,又没招惹他们,干嘛非得毁坏不可呢。
另一些人仍然破坏门窗,各种工具轮番上阵,有的用锤子砸窗,有的用斧头劈门,整个小楼周围都回荡着乒乒乓乓的声响。
随着一声巨响,一扇窗户的玻璃被砸碎,碎屑四溅。
一个掠食者将手伸进门里,试图找到里面的门锁。
唐丰夏在车顶上,紧张得几乎要屏住呼吸。
他不敢想象那些无辜的幸存者面对这些残忍的掠食者时会遭遇什么。他的手指紧紧抓着车顶扶手,几乎要陷进金属里。
门没打开,开门的掠食者发出惊叫声,他转过身,他的胸前插着一只棍子,那只棍子的一头削尖了,门里的人,通过破碎的玻璃,轻松地将棍子插进掠食者的胸口,就像一个河边捕鱼的人,将棍子插进一条毫无反抗能力的鱼的身上。
丸子头他们发出咒骂声,他们更加用力去破坏大门,但大门的坚固超出他们的想象。
楼内异常寂静,越是这样的静安,越让幸存者有种难以察觉在这场较量中谁胜谁负愤怒感。
掠食者们嗷嗷叫着,全然不顾倒地的同伙伸出手拉他同伙的裤腿,他在求助。他在淌血,血流了一地,用不了多久,他身上的血就能淌干净。
他急需治疗。
但没有关心这一点。
楼里依然安静的异常,掠食者们甚至都没看清楚楼里是谁向他们插出这一棍子,他们连对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没摸清楚。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如此愤怒。
只有唐丰夏看到胸口插着棍子的人的求助。
他犹豫一下,然后从车顶跳下去,他走向倒地的痛苦的掠食者,用力将他拖到一旁。
唐丰夏没想到一个受伤的人会是那么沉重。
他将掠食者拖到阴影里,让他暂时避开混乱与发狂中的同伴,避免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唐丰夏知道,这些掠食者残忍无情,对同伙也不会有多少同情。他不出手,没有人会帮这个倒霉的人一把。
做完这一切,唐丰夏迅速回到车顶,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点点,似乎这样就能安全一点,不管接下来情况怎样发展,这个时候,这里肯定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坐得高就是好,唐丰夏突然注意到,破裂的茶壶反射出一丝光芒。
那下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