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化为源源不断的滋养养分,被白凡贪婪地吸收着。
而此时,身处闭关室之外的灵梦神王,脸上淡淡地笑了起来。
这一切,正是他们为白凡所做的安排。
虽说自己是无心插柳,因为所有感悟的规则与法则都已被自己炼化,
而那些留下的,只是他分身的记忆。
灵梦神王的分身,男女老少皆有,有孩童,有老者,他们一生的悲苦,一生最欢愉的时刻,
乃至成为皇帝俯瞰下方群臣时的威严,手握大权的畅快,
后宫之中嫔妃间的争斗,
还有被打入冷宫的妃子那望眼欲穿的绝望。
灵梦神王的分身涉足之广,实在难以想象,涵盖了世间各行各业。
一道道记忆犹如一个个精彩的片段,
白凡在这一刻,发现自己所经历的,不光是灵梦神王分身的过往,
仿佛自己也被拉入其中,与灵梦神王的分身一起,将每一世都完完整整地重新经历了一遍。
这种机缘,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白凡随着一道道记忆被消化、被融合,他对世间万物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此时的白凡,就像一颗深埋地下的种子,正在一点一点地破土而出,正在发芽,正在尽情地吸收着阳光,茁壮地成长着。
突然之间,有一道记忆凭空显现。
而这道记忆,居然是一个异族强者的记忆。
在这记忆中,这个异族强者正单膝跪地,向两个人禀告着情况,
而那两人,白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们深深地刻在了白凡的骨子里,
一个是他的堂哥白涛,另一个则是同他在石河镇一同长大的牛二。
灵梦神王的这道记忆,正是这名异族强者成为强者之后,向白涛和牛二汇报事情的场景。
“参见两位皇者,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们预想的发展,
很快我们的先锋部队就能抵达世界通道。”
然后就看到白涛和牛二都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这名异族强者便退了出去。
白凡坐在修炼室内,呆呆地消化着这道记忆,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白涛、牛二、异族首领,而且那名异族强者称呼白凡和牛二为皇者。
这些事情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白凡突然站起身来,只是一抬脚,便瞬间来到了灵梦神王的面前。
灵梦神王对白凡的突然出现也是一愣,
问道:“你不是要闭关吗?”
白凡点头,然后将之前所见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了灵梦神王。
灵梦神王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对这些记忆并没有任何兴趣,
他所看重的是自己无数个分身在经历世间百态之后感悟到的法则,
那些记忆于他而言毫无用处,
所以灵梦神王根本不知道白凡所说的这些。
但听到白凡的讲述后,他也倍感诧异。
白凡所说的这两个人,可是从白凡小时候起就与他在石河镇一同长大的,
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堂兄。
而且从白凡的话语中得知,他在将下界收走的时候,
石河镇突然毁于一旦,就连他的老丈人秦战都寻找不出任何石河镇被毁的线索。
而且白凡在收走下界时,都没有寻找到白涛与牛二,
当时秦战还告诉他牛二把白涛给废了。
这件事情一直让白凡耿耿于怀,因为在他看来,欺负白涛只能是他自己,别人绝不行。
他还想着找牛二算账,结果下界根本就没有这两人的踪迹。
他在收取仙界的时候,也一直在寻找这两个人的气息与踪迹,却依旧毫无发现。
本来他都以为这两个人死了,都快从他的记忆里面抹除掉了。
如今,他却在灵梦神王众多分身的记忆里,意外地发现了这两人。
白凡此刻有着无数个问题,然而他却根本无法寻找到答案。
灵梦神王现在也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帮助,
这些记忆灵梦神王从未获取过,可以说,白凡知道的才是最多的。
灵梦神王微微皱眉,双目深邃,
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着实太过蹊跷,其背后所隐藏的隐秘,根本难以猜测。
而异族之人向来狼子野心,他们所谋划之事的规模之大,远超我们的想象和预料。
当下,你需赶紧突破,增强自身实力,方才有应对之法。”
白凡紧紧咬着牙关,腮帮的肌肉微微颤抖,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他深知这件事情棘手异常,绝非轻易能够解决,
而对于白涛和牛二这两人,他在心底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白凡暂且转身回到闭关室,在那静谧的空间里,他依旧如先前一般,慢慢地吸收着灵梦神王留给他的那些记忆。
那一道道记忆仿佛是一扇扇通往不同世界的门,
带着白凡重新游历了一遍灵梦神王分身于世间的所有历练经历。
他仿佛亲身经历着那些或悲或喜、或跌宕起伏或平淡如水的人生,
感受着其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
白凡与他的分身于这修炼密室内已然整整度过了五天的时光。
铺天盖地的记忆,犹如汹涌的潮水,近乎完全融合进他的脑海之中。
他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轮回,人间的疾苦、喜怒哀乐,他都已看得真真切切。
在这一刻,白凡的心境宛如得到了神圣的洗礼,得以升华,他的气息也与往昔截然不同。
此时,修炼室内的记忆所剩无几,仅需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将其完全融合。
白凡这时再次点破一道记忆,刹那间,他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只因这道记忆的主人,正是在仙界时一心想要收他为徒的东方如画。
当年,东方如画借收白凡为徒之名,企图接近他以夺取其五行灵根,
而后那五彩石还被白凡拿走与灵儿融合。
当白凡看到东方如画的记忆之后,心中的恨意却渐渐消散。
原来,东方如画着实可怜至极,其一生简直就是一部饱含血泪的沧桑史。
年轻之时,她被人像货物一般卖来卖去,连求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