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转身就跑,可还是晚了一步,刚迈出左腿背后便探来一只胳膊,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拽了过去。
耳垂传来刺痛感,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他怀中。
“你,你不是说好新婚夜再圆房的么?怎的又出尔反尔?”
程霖紧贴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道:“爷等不急了,好嫣然,你可怜可怜我,就连冥起那木头都如了愿,你忍心再让我熬下去么?”
“……”
他这么一说,嫣然就舍不得拒绝了。
这个男子是她年少时的爱而不得啊,能与他缔结连理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想要的,她都乐意满足他。
“可这里是郭家,咱们不能如此放肆,要不……你带我去你的别院吧?”
程霖明白她的顾虑,也觉得在郭家后宅里与她行男女之事有违礼法,便捞过一旁的大氅裹在她身上,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傻姑娘,别院是权贵们养外室的地方,我怎会将我的妻带去那?”
嫣然下意识伸手圈住他的后颈,将脸埋进他臂弯,闷声问:“那去哪?”
程霖吻了吻她头顶发丝,柔声开口,“自然是回安国公府,咱们的婚房。”
‘婚房’二字如同蜜一般,甜到了嫣然的心坎里。
“好!”
得了她的准许,程霖不再犹豫,抱着她踱步朝外面走去。
刚绕过屏风,采儿的禀报声就传了进来,“姑娘,客院那边派丫鬟过来,称舅夫人发了高热,情况不太好,想请您过去瞧瞧。”
“……”
嫣然面露不耐之色。
早知是这样,一开始便应该让她们母子随舅父一块去住客栈的。
程霖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排斥,轻笑道:“多大的事啊,也值得你皱眉头?不想见就不见,爷倒要看看谁敢在这盛京嚼你的舌根。”
嫣然敛眸沉思了片刻,从他怀里滑下来,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来者是客,加上又住进了郭家,我不可能置之不理的,这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怕是不好收场。”
说完,她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又继续道:“我今晚恐怕没法跟你去国公府了,你早些回去吧,明日还要上值呢。”
程霖微微眯起了双眼,面色有些发沉。
什么破娘舅,在外甥女最艰难的时候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如今好起来了,便恬不知耻的凑上前获取利益。
依他的暴脾气,非得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可。
“你再忍两日,爷想个法子将他们弄出盛京。”
嫣然噗嗤一笑,“好,听你安排,那我去看舅母了,你赶紧回府歇息。”
送走程霖后,嫣然换了身家常的外衫,用大氅裹住身子,带上三四个粗使婆子一块去了客院。
万夫人确实发了高热,管事嬷嬷已经请了大夫来给她诊治。
嫣然走进屋子,见那万琛正立在床头焦急的询问大夫。
大夫还在给万夫人把脉,一时也没回应他。
守在外围的婢女见她走进来,急忙屈膝行礼,“见过大姑娘。”
万琛倏地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身穿雪白大氅的少女缓步而入。
那名贵狐毛衬得她的肌肤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端的是一副倾城之姿。
世间有几人能抵抗得了这种人间绝色?
他反正看痴了!!
午时那会,有婢女送来一卷画轴,说是他感兴趣之物。
他回到房间摊开,只见上面临摹着一少女,似出水芙蓉般纤尘不染。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待在屋子里观赏画中的美人,恨不能融入那卷中,与她缠绵一番。
如今勾了他大半日的美人儿俏生生的站在了他眼前,怎不叫他迷糊?
男人嘛,谁不惦记那云端的神女?谁不想将其拽下来狠狠蹂躏一番?
这可是郭家精心培养出来的皇后人选,生得那叫一个勾魂摄魄,温婉典雅,谁弄了她谁享福。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立在嫣然身后的两个婆子下意识上前挡在了她面前。
万琛猛地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后笑道:“原来姑娘便是在下的表妹,晌午那会失敬了。”
嫣然没理他,视线落在榻边的大夫身上,淡淡的问:“是何情况?”
大夫收回手,起身朝她作揖,“回大姑娘,夫人在来京的路上感染了风寒,这才起了热,并没有什么大碍,小的开副中药喂她喝下,明日便能退烧。”
嫣然点了点头,又转眸望向立在一旁专门伺候客人的几个婆子婢女。
“你们今晚务必要照顾好舅夫人,若她明早退了烧,我重重有赏,听明白了么?”
“明白。”
嫣然上前探视万夫人,见她迷迷糊糊的,便知她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她自顾自的道:“舅母好好养病,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婢女们提,我明早再来看您。”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那万琛见状急忙开口,“外面黑灯瞎火的,我送表妹回去吧。”
嫣然睨了他一眼,淡笑,“我是主,你是客,哪有客送主的道理?表兄好生照顾舅母,不必客气。”
说完,她示意两个粗使婆子挡在他面前,自己带着采儿匆忙离去。
万琛看着她柔美的背影,画中人又浮现在了脑海,他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哪怕春宵一度也值。
母亲不是让他想办法拿捏住表妹的把柄,逼她乖乖就范,迫她听命于万家么?
那他就破了她的身,让她吃下这哑巴亏,并借此威胁她。
打定了主意,公子哥儿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了。
他可真是个绝顶大聪明!!
…
万父只在京城待了三日,内阁便催他回清河。
作为一方父母官,他没法等到外甥女出了嫁之后再离开,朝廷也不允许。
临行前,舅甥俩在郭府的宴客厅吃了顿家常饭,席间万父拉着嫣然的手几次哽咽,最后都只愧疚的说了句‘对不起’。
嫣然心中无波无澜,面色却露出一抹伤感,“舅父的苦衷,我明白的,您无需自责。”
陪坐在一旁的万夫人顺势开口,“瞧你们俩,都是一家人,说那些见外的话作甚?以前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相互扶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