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娜木钟瞪着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帐篷外面,大声的喊道。
不多时,外面便走进来两名哨兵,看着大妃那一副潦草样子,立刻恭恭敬敬的赶忙行礼说道:
“大妃!属下来迟了。”
“行了!告诉皇太极,我在这儿等他!”
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彻底走出来的娜木钟继续眼神呆滞的看着帐篷外面,在思考良久之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立刻对着走进来的两名哨兵吩咐道。
娜木钟看着外面,今天是这场面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曾经想到了。一向胆小怯懦的额哲今天到底怎么了,竟然真的敢对自己这样。
帐篷外面不断的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吵闹声让娜木钟根本静不下心来。
人都是有感情的,看着自己这无比熟悉的部落,听着自己这群无比熟悉属下的声音,娜木钟冲了出来。静静的站在自己的帐篷门口,看着正在收拾行囊的众人。
数万户蒙古勇士选择了跟随他们这年轻的大汗,奔向他们发源地。
在不知不觉间娜木钟的脸颊上挂上了两行清泪。
“大妃擦擦吧!”
在已经站在娜木钟身后的皇太极,看着蒙古女人的真性情立刻从怀中掏出了手帕,没有过多安慰,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皇太极就在隔壁,刚才帐篷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知晓,看着部落里面这无数正在收拾东西的蒙古骑兵,皇太极那肥胖的脸颊上不禁挂上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哦,四贝勒啊!不好意思妾身有些失态了!”
娜木钟一把接过皇太极的手帕,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强装着坚强的说道。
此刻娜木钟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多么希望自己还能是那个能够安心躺在林丹汗,躺在自己丈夫怀里的娇羞的小女人。
帐篷里面,各怀鬼胎的二人此刻却进行了无比顺畅的交谈。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之间,没了根基成为一棵浮萍的娜木钟,最终还是答应了皇太极的提亲,并且还将率领自己名义下那仅存的一万余户人口,千里迢迢赶到辽东。
在肥沃的松嫩河畔,皇太极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开始积蓄力量。在那里,皇太极给这群世代居住于松嫩河畔的察哈尔人寻找到了一处最佳的栖息场所。
就在皇太极率领着娜木钟帐下的察哈尔人,兴致冲冲的赶回遥远的赫图阿拉城时。却不知,他所敬仰的父汗此刻正在以仇敌的眼光,静静的将那阴辣狠毒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父汗,是儿臣无能是儿臣愚蠢!”
汗王恭的内殿里面,一向心高气傲的代善此刻正跪在大殿中央,不断的抽打着自己。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混合着代善的懊悔认错声音不断的在大殿里面来回激荡。
大殿的深处,一阵屏风遮挡着代善那不断向里面投来的目光。此刻里面不断的传出一阵阵春光欢愉之声。
丝毫不顾还在外面的儿子,努尔哈赤此刻正在将自己身上所有积攒下来的愤怒,哀愁全都发泄在这一名稚嫩的汉族是侍女身上。
一阵阵酥软,努尔哈赤缓缓的拖起自己那疲倦的身体。只剩下惊恐万分的侍女呆呆的蜷缩在床上。
看着已经把嘴角已经抽出了长长一道血迹的代善,努尔哈赤反而是并没有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是继续冷嘲热讽的说道:
“当年我那个敢于和明朝的刘綎对朕的儿子哪去了!难道只剩下你这个废物了吗?”
啪~啪~
随着努尔哈赤的一声阴言,代善用着凶恶的目光瞥了一眼坐在汗王位置上的努尔哈赤,随后用着近乎挑衅一般的态度,更加用力的抽打自己的脸颊。
只是两巴掌下来,代善的双颊便已经彻底的红肿起来。看着下面那貌似对自己服从的儿子,努尔哈赤径直的从汗王位走了下来。一把拽住跪在地上的代善的胳膊。
代善似乎还在和努尔哈赤之间较劲,看着握着自己手的父亲反而是更加用力的,试图想要挣开父亲的阻挠。
只是在他用力的那一刻,努尔哈赤也在用力。
只看见努尔哈赤拽着代善的胳膊,没丝毫的安慰反而继续挑衅着说道:
“怎么赫赫有名的大贝勒难道连我这个老人的手都挣不来了吗?”
努尔哈赤这近乎挑衅的话语让代善的内心中更加愤怒,他挣扎着试图想要挣开自己父亲的手掌。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跪在地上的代善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挣开。
啪~
一个不注意努尔哈赤松来了代善的手,一下子这位大贝勒便飞了出去,在地上狠狠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代善,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努尔哈赤似乎变了一副脸面,这让紧紧盯着努尔哈赤双眼的代善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此刻努尔哈赤像是一个慈父一样,蹲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
“代善,你的大哥因为我当年听信了他人的谗言,惨遭迫害而死。如今在我众多的儿子里,你就是老大。他们汉人讲究长幼尊卑,可咱们女真人合常又不是?我一直在想我百年以后,这女真人的基业,这大金的数十万子民到底要交给谁?思来想去咱们大金只有就给你们四个,或者说是你们俩。可这样的大事,汉人那边在已经给我们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教训。咱们大金更要讲究势力。你能理解父亲的一番苦心吗?”
努尔哈赤这突如其来的模样,不仅仅让代善感到陌生。这刺激心灵,他推心置腹的话语更是让这个如同杀人魔王一样的代善,此刻泪如雨下。
努尔哈赤轻轻的抚摸了代善那光亮的脑袋,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似是早有准备的继续说道:
“没了蒙古的支持,仅仅依靠咱们自己是很难做大的。老二父汗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