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苏渺的水痘总算是赶在过年前痊愈了。
从发病到痊愈花了小半月的时间,不过好在后期有了梁阿公的药,身上并不怎么痒,所以也不算特别难熬。
再过两天就到除夕了,放寒假之后,家里店里格外的忙,年货都还没有去买。
如今苏渺病好了,苏元正总算松了口气,赶忙抽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带着苏渺,还有苏裕和苏惠前往集市采买年货。
一踏入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货品瞬间将年味烘托得格外浓郁。
卖春联的摊位上,大红的纸张写满了吉祥话,墨香四溢;售糖果的地方,五彩斑斓的糖果堆成了小山,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还有那些摆着各种新鲜玩意儿的小摊,从手工编织的竹篮到精巧的剪纸,应有尽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交织成一曲独属于过年的乐章。
除了要带回去的年礼,给店里员工发的年货也是不能少的。
苏渺和父亲商量好了,店里发的年货还是和往年一样,重点在于实用性,发一些平实的年货,不搞什么创新或者虚头巴脑的。
一壶10斤的花生油,一袋5斤的什锦糖果,一盒铁盒装的饼干,这些糖果饼干过年时摆到桌子上,喜庆又有面子。
除了一样的年货,每人还有一个大红包,算是年终奖。
里面的金额苏渺是细细算过的,按照每个人今年在职总薪资除以12计发。
依旧是在职越久,职务越高,年终奖也就越高,像江锋毅,苏裕,英子他们全年在职的,就差不多是13薪。
以上的这些年货,还有一些瓜子花生等炒货,都是在批发部定好,让他们明天拉到店里去的。
现在有了私人批发商就是好,要是放在以前,那还得排着队在供销社或百楼大楼买,得人挤人大半天才能够买齐,更别人给你送货了。
定好了大批量的年货,几人就在集市里闲逛,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就买,慢慢的也堆了小半车了。
眼看东西卖得差不多了,几人就从集市里退出来准备回去。
恰好看见集市入口处有个小摊子,卖的是热腾腾的饺子云吞,于是便停下车,打算每人吃一碗再回去。
南方人家里比较少做饺子,倒不是觉得馅儿有多难调,主要是不常做,所以不太会擀皮。
之前叶阿姨和嘉音还在邕城的时候,过节做过几次,每次都是她们来擀皮的。
其他人学着包饺子到是很快就能出师了,但是擀皮总也弄不好,不是歪了就是厚了,擀出来都不太像样。
所以现在都想吃的时候都宁愿到上外头买着吃。
在等摊主煮饺子的时候,苏渺随意看着满脸喜庆的人们,他们个个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盼。
突然,她留意到两个有些古怪的男子,打扮上和绝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手里什么都没提,一直插在衣兜里。
跟着人群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原本苏渺还在想可能是等家人一起过来再逛吧,可是直到她饺子快吃完了,那两个人还是和刚才差不多的状态。
中途他们随着人流往前走了一段,过了一会儿又逛回来了。
苏渺心头涌起一股疑虑,凑近父亲低声说:“爸,你看那边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是不是有点奇怪,像不像小偷?”
苏元正看过去,正好看见其中一个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木夹子往前面一个阿姆的口袋里探。
幸好阿姆牵着的小孙子闹着买糖人,把她一扯弯下腰来,使那人没有得逞。
没有夹到钱包,小偷面不改色的转向一边,继续物色下一个人选,还朝同伙打了个手势。
父女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就是小偷!”
苏元正低声说:“要不我和你裕哥过去把他们抓了,看他们的小身板应该打不过我们。”
苏渺觉得不妥:“现在又不知道他们前面偷没偷到东西,直接抓人肯定不行,而且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谁知道周遭还有没有同伙。”
“那怎么办,不能放任他们再偷别人东西,都是一年到头攒下的钱,就指着过年卖些年货高兴高兴,这时候要是丢钱了,一整年都过不好。”
苏渺想了想,说:“爸,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两个公安同志巡逻,你去和她们说一说,他们来抓人才权威。”
“行,那你在这盯着啊。”
集市上的人很多,所以这个时候派出所都会派民警过来巡逻。
刚才苏渺和苏元正的对话,苏裕和苏惠都听到了,现在都在一边吃东西,一边用余光扫射那两个小偷。
不多时,苏元正就回来了,悄声说:“已经和公安同志说了,他们穿着警服怕打草惊蛇,让我们帮观察一下,如果小偷再有下一次行动就给他们打手势。”
苏裕有点激动地说:“太刺激了,叔,我们现在是不是等于线人啊,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嘘!快看!他又掏夹子了。”苏渺着急的说道。
只见刚才已经失手了一次的小偷,仍是不放过那个阿姆,大概是已经观察到她的钱就是放在那个口袋了,目光一时紧紧跟随。
就在阿姆和小孙子在小摊前等着捏糖人的时候,迅速将她的钱夹走了。
苏元正转头,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急切,着急的朝一个方向打着手势。
收到讯号的两位公安同志身手敏捷,迅速靠近,将正要离开的小偷牢牢按住,周围的群众纷纷侧目。
另一个同伙见状就要往反方向跑,试图用人群来作掩护,逃脱公安的抓捕。
公安同志喊道:“各位同志请帮忙抓一下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小偷!”
等的就是这句话呢!苏元正和苏裕迅速跑过来,和其他见义勇为的群众一起,把着急逃跑的小偷同伙也压倒在地,现场一片叫好声!
“哎呀!是我的钱!偷的是我的钱啊!!”
直到这个时候,那位被偷钱的阿姆才反应过来,捂着被掏空的口袋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