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很近,陆承先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和他以往遇见的女人都不同。
若有似无的清香却让人难耐。
那个时间该只有半分钟,应夏淡定的将表扣在他手腕上,缓缓说道,“还是算了,我觉得……”
她咬唇,似是难以启齿。
陆承先挑眉,捏她下巴的力道又重了一分,“你觉得太少?”
“不是。”应夏摇摇头,板开他的手,认真道,“我只是觉得你给的也太多了。我哪有那么值钱?你太高看我了。”
陆承先一怔……
应夏坐正,离他更远了些,“而且这种事一般不是男的卖力,女的享受吗?为啥你还要给我钱?难道不应该我给你钱吗???”
陆承先还没从她的虎狼之词里反应过来,只听她紧接着说道,“难道你是技术太差,觉得愧疚?”
“上次失手伤你太重,影响了你的性福生活,不好意思啊。”说罢还一脸怜惜加惋惜看着陆承先。
陆承先大概是怒极反笑,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说,“应夏,你可以。”
前方路况转为绿灯,陆承先看她,淡淡道,“坐稳了。”
应夏笑了笑,拿出奶皮糕尝了一口,心想,这路堵的过个人都挤,我就不信你能开出花来。
结果……她大概是不知道陆承先是个玩赛车的职业选手,原来还跨国组车队,年年夺冠。
在水泄不通,车毂击驰的车道上,陆承先定定的看着他前方,侧脸背光。
眼前光影变化不停,如一道虚影,像坐过山车一般,风驰电掣,奔腾之势。
应夏那一口糕点差点喷出来,急忙握紧安全带,拉住上方扶手,脸色煞白看着陆承先,想爆粗口,又怕惹恼他。
她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世间还有好多值得留恋的东西,毁在陆承先手里太不值当。
脆声说着,“您……要不慢点?我……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赶时间……”
陆承先没理他,那辆法拉利像浪花翻滚疾驰,停在了嘉城西站。
应夏在路边抱着垃圾桶作呕,胆汁都能吐出来。
陆承先一脸痞笑,靠在车边,低头咬着一根烟点燃,然后望她,问,“技术如何?”
应夏口中泛酸,胃里还是一阵恶心,连跟他斗嘴都没了力气,不想理他。
陆承先走过去弯腰,拍了怕她脑袋,笑道,“长点记性,以后可千万别随便调侃一个男人。”
应夏挥开他的手,恨恨的瞪着他,滚吧您就。
陆承先笑着递给她一张私人名片,“有空再来体验。”
又捏了捏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温柔缱倦,“我给你出良心价。”
应夏接过,然后当着他面将名片撕了,扔进垃圾桶,“大可不必,我这人体弱,经不起折腾。”
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二十块现金,塞在他手里,说,“车费。”
然后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留下陆承先在原地。
他碾了碾烟灰,看了看手心里有些皱的现金,和应夏决然的背影,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陆承先刚回到公司,他的助理张启急匆匆跑过来。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陆承先蹙眉。
张启:“霍炀在西悦惹事了。”
陆承先不甚在意,往办公室走去,“西悦养那么多保安干什么吃的,连个霍炀都治不了。”
西悦是嘉耀公司旗下的产业,嘉耀是个娱乐公司,陆承先当初入股西悦,一是方便自己玩,二是娱乐行业风月新闻太多,自己场子定规矩好办事。
西悦仗着陆承先的名声,成了嘉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圈子里能排的上位的都去了西悦。
当年这事没把陆家老爷子气病,说陆承先放着好好的陆氏集团不管,非得开个娱乐公司自己另立门户。
最后看到陆承先把嘉耀管理的有模有样,西悦又名扬嘉城,才松了气,就当是让陆承先玩几年,再过些年让他接手陆氏。
“他们哪敢管霍炀。”张启小声说着。
霍家前些年在嘉城一夜暴富,霍炀算是半路出家的富二代,可惜除了男女之事,压根不争气,在嘉城仗着父辈的权势,耀武扬威。
陆承先接过刚泡好的咖啡,看着张启说道:“派几个人把他赶走,以后这些事别来烦我。”
“是……不过,陆总,”张启支支吾吾道,“这次霍炀带走的女人是白瑾华,都……三天都没放人出来……怕是出事了。”
“三天?”陆承先抬头看他,“可真会玩。”
张启听到陆承先平静的语气,便知道他不会管这事,起身往外走,将门轻轻关上。
张启不过是可怜那白家二小姐,白家一朝落魄,到底是折了美人无端叫人怜。
陆承先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二十元现金,双手展平迎光看着,夕阳的余晖落在指尖,有着柔柔的暖意。
陆承先笑了笑,喃喃念道,应夏。
嘉城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大二学生。
默了一会儿,想起什么。
陆承先站起身,唤了助理张启,“去西悦看看。”
白瑾华也是嘉城大学的学生,就当让他做一次好人。
张启有些意外,他跟了陆承先有几年了,很少见他管这些闲事,毕竟娱乐行业这种丑事频出,早以见怪不怪。
不过转念一想,白瑾华那等美人,入了陆承先的眼,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