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功,你敢把我和小铭、孙聪扫地出门,一分钱不给。我就敢去千家人面前胡说八道,搅黄孙思思和千尘的好事。”
“你们休想让顾云烟和千尘离婚娶孙思思。”
既然已经撕破脸,没有转圜的余地,钱月露出獠牙,开始威胁的手段,得意道,“顾云烟最听我这个亲妈的话。”
“我说不让她离婚,她就一定不会离!”
这时候她倒是有些庆幸在医院时,继女孙思思把千家股份转让协议撕了,不然那股份只能落到孙成功手上。
孙成功比钱月还得意。
“思思和千尘的事已经说好了,千尘已经答应和顾云烟离婚后马上娶思思进门。你不知道吧,千老爷子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就要死了,千老爷子一死,千尘想离婚,顾云烟不同意能行吗?”
钱月脸色垮下来,胸口哽着一口气,难受至极。
孙思思一溜烟冲进来,头发凌乱,衣服领子敞开,身上是灰土叶子等物,脏乎乎的。
惊了大家一跳。
偏偏她眼睛红肿,哭诉道:“爸,千尘哥哥说不和顾云烟离婚了。我们 中了情毒,他却去找顾云烟,顾云烟拒绝他后,他宁愿憋着也不要我。”
“爸,千尘哥哥要跟我分道扬镳,以后都不理我了,怎么办啊?”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将毫无准备的孙成功劈的身体僵硬,脑袋嗡嗡作响,乱成一团浆糊。
钱月放声大笑:“孙成功,离婚,我们离婚。”
“我要孙家一半的财产,还有这里的别墅,家里的古董,都要分我一半,不然我就让顾云烟在千尘耳朵边上吹枕边风。”
“让孙家破产,在米兰星待不下去。”
一直躲在边上,装聋作哑的孙聪也趁机道:“爸,孙家的东西怎么能都给妹妹,都该转到我身上。”
“小铭就算不是你亲儿子,那也是你的亲孙子,姓孙。”
“你把家业都给妹妹,她以后是要嫁人的,可不能给你生孙子,那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孩子不跟自己姓?”
这话不错,不管什时候,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孙成功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只是个普通人,最多活到两百岁,但大部分普通人的平均年龄在150岁左右。
他现在已经快一百岁,没几十年好活了。
星际人生育有点艰难,想再生一个有些难,而且,顾云烟不和千尘离婚,钱月身后有千家在。
孙家得不到好。
他压下满心的愤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离什么婚啊,事情传出去小铭还要不要做人?孙家股价下跌是一定的,股价一下跌,损失的都是钱。”
“我走了以后,这些钱不都是你们的吗?”
“我看就这样好了,我和钱月不离婚,小铭还是对外声称是我儿子,但我们分房睡。”
再睡在一起他恶心。
孙聪和钱月春风得意,当着孙成功和孙思思的面就搂抱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往楼上孙聪的房间走。
客厅里没了人,孙成功脸色青黑,使劲儿踹着沙发。
孙思思凑过去,嗓子嘶哑的低声道:“爸,你甘心就这样被大哥和钱月逼迫吗?”
“那你说怎么办?”
孙成功暴躁,瞪过去,“要不是你个没用的,好好的事情办砸了,金龟婿从手里溜走,我能这样被不孝子和水性杨花的贱人威胁?”
孙思思被堵得慌,缓过气道。
“顾云烟现在一心想和千尘哥哥离婚,只要我们想办法帮她离婚,我再嫁给千尘哥哥,千尘哥哥总不能为了个前丈母娘,打压你这个亲岳父。”
孙成功意动:“你说怎么办......”
——
“小尘,你和思思已经睡在一起了?”千夫人接回儿子,一脸喜色,“太好了,等没人逼你,你就和顾云烟离婚,和思思结婚。”
“我一直看好思思,思思贤惠孝顺,和我处得好,你也喜欢,皆大欢喜。”
千尘本来心绪烦乱,没怎么听自己母亲在说什么。
可听到后面,他不由惊道:“妈!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人逼我?你是想爷爷死吗?”
“爷爷对你对我哪点不好?你为什么想爷爷死?”
“还有,阿烟是爷爷为我选定的妻子,我不会和阿烟离婚的,这事你不要再说了。你以后也不准跟孙思思接触,她没安好心。”
他发了一通火,急急地往老宅赶。
千夫人惊觉自己说错话,追上去补救:“小尘,你听妈说,我没这么想。可你爷爷的情况也是事实,他活不下来。”
“等料理完你爷爷的丧事,你就能离婚了。”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顾云烟吗?现在能和她离婚,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妈又不会像你爷爷一样,非要逼着和顾云烟在一起。”
“......小尘!”
千尘把千夫人甩掉,回到老宅。
没等进大门,就在门口看见那辆熟悉的骚包悬浮车,他咬牙,双眼赤红,一脸隐忍怒意的冲进去。
逮着客厅里的中年保姆问:“少夫人回来了没?她在哪儿?”
“少夫人在老爷子屋里。”中年保姆抖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等千尘一走,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喃喃道。
“少爷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看过少爷这么生气过,看那样子,跟捉到小三了似的。”
管家瞪她:“闭上你的嘴!不想在千家干了就滚蛋!”
中年保姆唯唯诺诺点头,说着“不说不说,以后再也不说了”,管家没空理她,转身也去了老爷子的房间。
他一走,中年保姆瘪嘴,朝管家的背影呸了口。
嫌弃又嫉妒道:“神气什么神气,等老爷子一走,夫人才不会留下你,你混蛋还差不多。你让少夫人把外面的野男人带家里来,等着被收拾吧。”
“少爷那么生气,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她眼珠子一转,点开手腕上的光脑,不知道向谁发了个消息,一通操作后得意洋洋的回保姆房偷懒。
此时千老爷子的房间,一片混乱。
“少爷,少爷,别打了!”管家就是个一把年纪的普通人,有心无力,没能力上前拦人。
医生也不敢上前,站在千老爷子床边,远离门口的两人打架的男人,只嘴上道:“少爷,老爷子刚喝完鹤龄羹,需要好好休息。”
千尘现在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哪里听得见他们说话。
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火热。
管家和医生都用眼角余光瞄顾云烟,眼里透着对她的不满,顾云烟喝道:“够了!你们要打出去打!不要在这里打扰爷爷休息!”
谢臻的拳头正朝千尘胸口砸,闻言听话的收手。
千尘却没放过这个机会,重重的给了谢臻脸上一拳头,打的他偏过头去,嘴角破裂红肿,溢出血迹。
心头火气才卸去一点。
让你不要脸,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不好,非要来勾引别人的妻子,看你现在鼻青脸肿的,还拿什么勾引女人。
顾云烟瞳孔一缩,眼里闪过心疼的神色。
身手比千尘好那么多,非要收着手脚挨打,她有些生气,抱着白毛兽和鹤龄花就走,只道:“我会每天给爷爷送鹤龄羹过来。”
千尘去追:“阿烟,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儿?”
谢臻抓住他的后脖领子,把人往后一拽,甩到地上,大步出去把门锁上,得意的笑了笑,顶了下腮帮子,拍手走人。
千尘火气蹭一下又上来了,爬起来去开门,拉不开。
他阴沉着一张脸:“管家,快过来把门打开。”
管家活了这么多年,看的出来那个独狼的身手在自家少爷之上,怕自家少爷冲出去被打,慢腾腾的走过去,又失误几下,耽搁两分钟才把门打开。
千尘冲到大门口,那辆骚包的悬浮车早不见了踪影。
千夫人正好走进来,气哼哼对千尘道:“小尘,那个顾云烟跟着那个野男人跑了!大晚上的,他们孤男寡女......”
她的话像把刀一样,不断往千尘胸口上插,他暴喝打断母亲的话:“别说了!”
儿子脸色黑沉的可怕,千夫人骇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儿子发这么大的火,露出这种脸色。就是千老爷子逼着娶顾云烟的时候,也没这样过,她顿时嗫嚅着不敢说话。
保姆房,黑色的身影闪过,咔哒一声,门被悄悄关上。
......
回到佣兵之城的住处。
顾云烟对谢臻还是没有好脸色,一句话也不跟他说,砰的把房门关上,关灯睡觉。
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谢臻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顾云烟是生气他和千尘打架,把千尘打了吗?可他没打脸,倒是自己的脸被打的快破相,他的脸从没有哪一次被打的这么惨过。
她为什么生气?
两人不就要离婚了么?他打千尘,她就生气不理他了,难道是余情未了,还喜欢着千尘?
一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谢臻烦躁气愤,看千尘不顺眼。
赵季风早等着他了,得了他回来的消息,兴冲冲的跑来拉他去别墅里说话,一进门,看到他那张油画似的脸,眼睛瞪大:“阿臻,你.....”
怕打扰顾云烟睡觉,谢臻往外走,低声道:“去你的别墅。”
到了别墅,赵季风扔了瓶膏药给他,坐在沙发上拧着眉问:“阿臻,你的脸是怎么了?去找鹤龄花的时候被异兽打的?”
“哪种异兽打人专打脸,这么会挑地方?”语气有些调侃。
他过来米兰星就是为了看看谢臻在这边过得怎么样的,想劝他回帝都星去,这么多年过去,没回过一次家,家里人都很担心他。
——
谁知道找过来,没见着人,听了一耳朵异兽星出现鹤龄花的踪迹。
就知道谢臻干什么去了。
去异兽星找人,刚过去又错开,来来回回折腾几趟,他也不找了。让侍卫带着几个人在异兽星找鹤龄花,就带其他侍卫在谢臻住的地方等着。
谢臻有些心不在焉,心里闷闷的难受,拿着药膏也不往自己脸上抹。
赵季风挑眉:“阿臻?你怎么不说话?”
谢臻抬头,随口敷衍道:“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帝都星?我找到鹤龄花了,到时候也许可以和你一路。”
正在猜测谢臻到底是被谁打的,一听他说找到鹤龄花,打住胡乱猜测的心思,眼睛一亮:“你找到鹤龄花了?!”
“在哪儿?”谢臻手上除了他刚扔过去的膏药,什么都没有,他急道,“你把鹤龄花放哪儿了?要是丢了可怎么办?”
“你大哥还等着它救命呢。”
“我大哥怎么了?他是不是住院了?”谢臻心头一紧,想到他走之前,大哥苍白着脸,三步一咳五步一喘,一天有半天都在床上躺着。
几年过去,他一直暗暗关注着大哥的情况,情况并没有恶化,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赵季风突然找过来,用的还是巡视的烂借口。
他应该早点想到的,他还以为是大姐在米兰星附近的边境驻扎星球,赵季风才会过来,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赵季风眸子里闪过懊恼,说漏嘴了。
不过还好,有了鹤龄花,谢大哥会没事的,他也不再隐瞒:“大哥情况不好,从十天前开始,一天只有一个小时清醒的,已经下不了床。”
“谢元帅他们都想你回去见大哥最后一面。”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鹤龄花,我们就不要耽搁了,我们现在就走,连夜出发,早点回去,大哥才能早点好。”
赵季风火急火燎的吩咐侍卫收拾东西处罚。
谢臻这下是真没心思想七想八了,起身往外走:“我回去拿鹤龄花。”
“我跟你一起去。”赵季风追上去。
到了门口,谢臻停下脚转头对赵季风道:“你不要跟进来,我自己去拿。”
赵季风点头,却小声嘀咕:“作为好兄弟,又是未来的姐夫,我怎么就不能进了?阿臻这家伙出来闯荡几年,变得还真多。”
“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事自己拿主意,也不跟他这个好兄弟兼未来姐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