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口就后悔了。
总觉得是有人挖好了坑给她跳一样。
所以她后来试图反悔,但是陈星渊一直没给她这个机会,她几次试探着想要再说出拒绝的话,陈星渊不是说自己困了,就是好好的突然说自己伤口疼。
章芷兰再说不出反对的话。
没办法,自己“造的孽”,自己接着吧。
陈星渊出院那天,太阳很大,他心情也格外的好。
领导心情好了,关斌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三个人中,只有章芷兰看起来闷闷不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她还不死心,“要不这样,你住你家,我每天按时上门给你做饭打扫卫生怎么样?”
陈星渊完全不接茬,“关斌,你不用扶着我,去给小兰拿伞,她怕晒。”
关斌咳了一声,不一会儿功夫就拿过来一把花伞,章芷兰盯着那把伞出神,这不是她去市委办公楼找陈星渊那天,弄丢的那一把吗?
怎么会在他这里。
算了算了,只是把他当正经病人照顾的,最多也就一个月而已,一个月过后,他们照样还得分道扬镳,想到相处是有期限的,章芷兰心里还多少放松一些。
两人先上了车,关斌回去办最后的手续。
医生叮嘱他,“秘书长的身子怎么也得养三个月,千万叮嘱他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关斌点头。
医生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叹气,他还是第一次对病人家属撒谎,说病会很快好起来的。
关斌来办出院手续之前,就提前把陈星渊的东西一起带了过来,章芷兰看他大包小包的拿,怎么也不像是只住一个月的模样。
“领导,那我先走。”
章芷兰搀扶着陈星渊上楼,还没迈步子,一条黄褐色的小狗趴在她脚边,怎么喊都不动。
小脸蛋儿使劲儿在她脚踝上蹭。
章芷兰怕弄伤它,“小家伙,你是走丢了吗?”
“小章啊,这是你们楼上上一个住户留下来的,人搬走了,狗不要了。”邻居阿姨好心提醒她。
小狗眼里水汪汪的,跟听懂了人话似的,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望着章芷兰,章芷兰突然觉得这眼神跟之前在医院,陈星渊看她的眼神莫名有些相像。
她下意识扭头,陈星渊也在打量小狗。
章芷兰弯腰一把将小狗抱起来,“小家伙,算你命好,姐姐收留你了。”
她一边搀扶着陈星渊,一边抱着小狗,小狗很欢喜,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样,耷拉着小舌头一直盯着章芷兰看。
看着看着,就把头埋进了章芷兰胸口。
陈星渊眉头皱起来,突然“嘶”了一声,章芷兰以为自己弄疼他了,“怎么了?”
“没事,可能伤口碰到了。”他看了眼那条得寸进尺的狗,“把它给我吧,我来抱着,你好好扶着我。”
小狗很轻,陈星渊抱着也不碍事,章芷兰觉得比她一边抱狗一边扶人靠谱。
两人一狗进了屋,章芷兰先给陈星渊扶到沙发坐下,又给小狗翻了些吃的,“家里只有这些了,等下姐姐下去给你买,好不好?”
小狗摇着尾巴开心的转圈,颠沛流离的流浪狗生活从这一刻宣告结束,它有家了!
开心不过两秒,狗太兴奋了,尿了。
一股腥臭味儿瞬间在屋里扩散开,陈秘书长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起身打开窗户,又低头去闻自己身上。
一脸嫌弃。
章芷兰看着他,突然笑出声。
陈秘书长满脸哀怨,“小兰,我要洗澡。”
章芷兰的笑僵在脸上,“你伤口不能沾水,怎么洗澡?”
“你给我洗。”陈秘书长脸不红心不跳,这些话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章芷兰不愿意,可她没办法拒绝。
总不能把人接到家里来照顾,连最基本的日常照顾都做不到吧。
给陈星渊拿了换洗的衣裳,两人一起进了洗澡间。
淋浴是不可能了,伤口就在腹部,怎么洗怎么都会碰到。
她干脆接了一盆温水,拿毛巾蘸了水,拧半干后顺着肌肤慢慢擦拭。
男人的胸膛线条分明,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落,消失在绷带边缘。
她耳尖红的滴血,修长的睫毛弯弯,眼睛完全不敢到处乱瞟,手只放在他胸前,上下擦拭,陈星渊低头凝视着她,呼吸微微加重。
章芷兰指甲偶尔划过他身上的肌肉,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电流在两人身上蔓延。
气氛逐渐升温,暧昧在空气中拉扯,心跳如鼓脸颊绯红的章芷兰,手腕被人握住,她手一颤,手中毛巾滑落,掉在水盆里,溅起水花。
水花打在章芷兰脸上,她胡乱抹了一通,男人突然欺身压了下来,低头吻住了她。
章芷兰大脑是空白的。
以前很多次,两个人亲密接触的时候,陈星渊都是占据主导位置,她除了嘴上大大咧咧,骨子里很保守,床上很多时候,也是男人引导着她。
可即便是做过亲密举动了,突然温柔缱绻的一个亲吻,却更让人脸红心跳。
章芷兰怕弄伤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使出来。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个原因,还是说她自己本身在那一刻也不想推开他,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洗澡间里温度很高,章芷兰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烈阳下炙烤一样,全身都是滚烫的,她意识混沌,连陈星渊某些地方发生了变化都没察觉出来。
如果不是小狗在外面突然叫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被他带歪到什么地步。
陈星渊看着自己挤进洗澡间的小东西,眼底一半是情欲,一半是怒意,早不进来晚不进来,他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它偏偏闯进来。
克星!
陈秘书长一脸哀怨,章芷兰第一次看他因为一条小狗有苦说不出,心里别提多想乐了,“洗得差不多了,你自己擦一擦吧,我给它收拾收拾。”
章芷兰抱着小狗出来,小狗趴在她肩膀上,盯着里面闷闷不乐的陈星渊摇头晃脑。
那模样,好像在嘲笑他,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陈星渊:迟早给你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