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不能用那种布做的,里面装草木灰的那种。
说几遍草木灰再什么科学说卫生,但那布洗洗反复用也不卫生啥啥的,
反正是一套套的,咱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理论。
后来能做塑料面了,得,这次做的月事袋,那更是直接往里面填棉花。
还得用一次扔一次,要求族里女人都这样,说啥不然容易得病。
她老太太寻思,她都那么过了半辈子,也没得病。
但没办法,实在瞒不过小孙女,再加上现在条件确实好了,也不是用不起。
老太太也就不管了,爱咋滴咋滴吧。
这边老太太刚下楼,就听见了嘈杂声。
没过多一会儿,也看见她三儿媳推着他三儿子进来,嘴里说着:
“得了啊,都回家了,你这样是要干啥啊,体面也不讲了?”
她三儿子一脸愤怒,那额头都冒青筋了,还大吼:“我还想问她要干啥,大清早的,膈应人是吧?”
这会儿,李静舒也只能哄着:“你顾忌顾忌身份,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可另一个依旧气哼哼的:“我已经够顾忌身份了,要换以前,我得直接抄大扫帚给她打出去二里地。”
花老太也赶紧上前问:“这是咋了?”
原来,今日良县来了个媒婆,求娶沈知秋之女,当时好些刚要上工的人都看见了。
让沈知秋顿时火冒三丈。
那媒婆没说上几句话,就让他给骂跑了。
这不李静舒小声和老太太学了一遍,说那媒婆,穿的花花绿绿,脸抹的也跟猴屁股似的,
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给谁家说亲的,一进村建个人就打听沈知秋。
这不咱家原先那老土房,要改成温室嘛。
当时正好老沈在作坊门口,安排人往那边运塑料布呢,正好看见。
这就玩啦,那媒婆一上来就连说带唱的给道喜。
那声音响亮的能传出二里地。
这就给他们两口子气的,你说你干啥的,谁喜?你这么大声,是恨不得全村都知晓这事儿是吧?
花老太一听也急了,毕竟古人眼中,这种事儿没成前,都是藏着掖着的:
“你说你们和他在外面吵吵啥,不能说还小吗,一句话就能给她打发走,我就刚从作坊回来没一会儿,你瞅瞅你们这点事儿都整不明白。”
李静舒被婆婆说,不服气:“我是要那么说的,可你儿子不给这机会,”
当时确实是她这头刚反应过来,沈知秋就已经急眼了,指着那个媒婆,冲着李静舒说:
“你凑她,你给我上手揍她。”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媒婆是个女的,估计,他自己早窜上去开踹了。
可媒婆也不乐意了,说一大早上,从良县到房县唐家村,连口水都没给喝,就要挨揍!
说沈大人家门槛高啊!
正好被扛着一捆塑料布的沈呦呦他大伯沈知春听见,扔了塑料布就冲着媒婆骂。
让赶紧滚,再不滚叫家里女人上手了,
还回头朝着作坊里喊他媳妇。
一下子,就闹哄了起来。
村里人也跟着一边拦沈知秋,沈知春,还一边往外轰媒婆。
可那媒婆走老远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了好些不中听的。
正好这时候,沈呦呦从二楼窗户里喊她娘,她这还被晾在床上呢,没人管她,她下不去啊。
听的花老太一个机灵,想起正事儿了:
“快进屋吧,去瞅瞅你闺女,长大了,要给找那个,说是你放着的。”
老太太是寻思,这里有他三儿子,别明说,到时候小孙女该感觉没面子了。
这就导致了李静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噔噔噔”的往自己屋里跑。
其实这会儿沈知秋也反应过来了,这给他整的更闹心,之前还想说,他闺女还小,月事都没来,在古代也不算大姑娘。
因为在古人看来,女子来了月事,差不多就能嫁人了。
这倒好,唉!到底还是大了,孩子的岁数是最留不住的,一晃眼的功夫,她大了,你也老了。
沈知秋也赶紧跟着上楼,没进屋,站在外面:“闺女啊,你想吃啥,想吃鸡还是吃排骨,爹这就去给你整。”
花老太也跟着进了屋里,让他三儿别吃鸡吃排骨了,先去煮点红糖姜水,再说吃的事儿。
可因着还在为刚才的事儿生气,嘴上就忍不住念叨:
“你们也都是嘴笨的,要是我非得一句话顶死她,
还门槛高,俺们家就是门槛高,来之前你没打听清楚?
咋地,俺儿子虽然辞官了,但家里还有匾,也是御赐的忠义之族,
你个叭啦狗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
对了,说没说给良县谁家提亲?”
李静舒也是给闺女找了月事袋,还有欢喜的衣物后,又开始收拾闺女换下来的衣物,床单被罩什么的,这些都得洗。
“说是王举人家的,还特别炫耀的说,有在外县当知县的大伯。”
“是不是家里在房县开酒楼的王举人?”
还别说,这个她老太太真听说过,是听她弟妹翠芬儿说的。
她弟妹不是负责良县的超市嘛,就提起过这家的儿子,是个爱花天酒地的,经常带着不同的青楼女子去超市买东西。
当时是当乐子听的,现在想起来,真是更想骂人,
什么玩意?就敢提亲她小孙女?
“真有意思,给我老太太惹毛喽,咱家和陈东家去他们对面开一间广源楼,挤兑死他们。”
这话让刚收拾好自己,又重新躺回床上的沈呦呦乐的不行。
肚子疼也没耽误她捡乐子,她奶奶可以啊,敢想,这说明她奶奶现在有底气啦。
但你的说,生气干活快,
这不花老太和李静舒,两人就在沈呦呦房间自带的独立卫生间里,就给床单被罩,以及内衣啥的全部洗涮干净了。
这给沈呦呦伺候的,让她都有点适应不来。
就说她爹给煮完红糖姜水,听她说想喝鸡汤,就要找高双喜现在去房山上打两只,
说野生的有营养,不然咋以前人们都乐意吃走地鸡?
至于她娘,塑料热水袋都给安排上了,让她捂着肚子,还在她耳边小声嘱咐:
“你以前就体寒,这古代的身体照以前,更是差得远,所以第一次来,更得注意,更是不能有大动作,今日你就别下地了,多休息。”
她奶更直接:
“你爹这个人,不着调,这会打什么野鸡,等他打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你现在想吃啥,不吃剩下的大锅饭了,奶现在给你做新的。”
这身体,确实比她现代来的时候还疼,她这会儿只能佝偻在床上:
“就给我蒸个鸡蛋羹吧,不用做麻烦的,我等着晌午喝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