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满仓眯着眼睛开口,却引的不花微微皱眉。
不花看向许满仓,低声问道:“打?怎么打?”
“你的意思是主动出击?”
“嗯。”许满仓点头:“与其一直这么等着,等他们准备好之后打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战打散他们的气焰,他们也就不敢在边儿上围着了。”
“不花兄长,到时我也好集结族人迁徙,赶紧和你回王庭去。”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不花看着许满仓,眼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他不是不想和北境人开战,只是这一次拓跋凌的命令里根本没有这一条。
如果贸然和北境人动手,他怕影响了拓跋凌后续的计划,再让拓跋凌恼了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花兄长,事不宜迟啊。”
许满仓痛心疾首的道:“北境人正在陆续的向这边集结,他们肯定是要冲击您的领地的。”
“在冲击您领地之前,他们一定会先灭了我,解决后顾之忧!”
“兄长,先下手为强啊!”
不花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又问道:“那之前,你怎么不主动出击?”
“我只有不到一万的骑兵,主动出击不是送死吗。”
许满仓唉声叹气:“兄长,现在哈只儿部只能守在林中,根本没有出击的条件。”
“若非如此,我如何会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出来迎接兄长呢。”
不花仔细的考虑了许满仓的话,并未发现哪里有问题。
许满仓说的其实都是实话,根本就没撒谎,不花当然看不出问题了。
他的确是因为担心所以才出来迎接不花的,不过他担心的却不是北境人打他,担心的却是不花。
不过眼下看,不花带队冲击哈只儿部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除非他真的要和许满仓撕破脸,否则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此事太大,你让我想一想。”
不花轻叹口气,又拿起奶茶碗喝了一口,道:“贸然进攻,可能会落于被动。”
“不花兄长,那您这次带这么多将士出来是干嘛的?”
许满仓忽然发问,让不花一愣。
他转头,看到许满仓脸上满是疑问,又听许满仓问道:“这么多将士出来,不就是为了袭击北境人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许满仓眼中满是狐疑,又看向不花:“兄长,你带这些人来,不是打我来了吧?”
“不是不是,哈只儿老弟怎么这么想呢。”
不花立刻下意识的摆手,赶忙解释道:“王父让我领兵出来时,的确没明说要做什么,只是让我带哈只儿老弟回去。”
“咱们都是北狄人,你又是我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
“况且虎毒不食子,王父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你千万别多想。”
“哦。”
许满仓闻言点头,可看向不花的目光还是有些疑惑。
不花见许满仓起了疑,再次开口道:“哈只儿,你看这样如何。”
“一会儿我召集麾下的将领讨论一番,再决定是不是冲击北境人的集结点。”
“你也传令回去,让你的部队过来汇合,如果真的要动手,咱们兄弟必须合力,这样才能痛击北境人。”
“如何?”
许满仓闻言,轻轻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
许满仓并未吃太多东西,很快就回去了,不花告诉许满仓,他的人醒来之后也会回去。
许满仓离开之后,不花立刻叫人去叫岗达尔。
就在许满仓和他聊天这个过程中,岗达尔已经去接触了达日阿赤和阿郎,这时候也已经完事了。
他到了不花的大帐,见面先是行礼,不花却表现的有些焦急,开口道:“都免了,你赶紧过来。”
岗达尔立刻上前几步,不花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
“比想象的顺利。”
岗达尔立刻低声回道:“哈只儿的那两个侍卫其实不是侍卫,是他麾下的将领,这次临时带出来的。”
“我和他们说了殿下有意拉拢的事,他们很有兴趣,一直在和我讨价还价呢。”
“好,极好!”
不花闻言,脸上立刻见了笑:“能讨价还价,就证明这事成了。”
“最后怎么定的?”
“按照殿下的意思,我和他们说了。”岗达尔语速极快的道:“他们帮助殿下劝说哈只儿王子,让哈只儿王子向殿下效忠。”
“事成之后,殿下想办法让他们返回王族,还做王族的小头人。”
“哈!”
不花立刻笑道:“他们在哈只儿部没少受苦吧。”
“是。”岗达尔道:“他们和我诉了半天的苦,说在哈只儿部有时连饭都吃不上,每天都要为了生计发愁。”
“通过他们的话小人也知道一些消息。”
“哈只儿王子这个人,统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治理部族却差的太远了。”
“他基本把治理部族的事都交给屠各部的阿伊腾格里了,那个女人可以说是哈只儿部真正的头人,哈只儿王子基本什么都不管。”
“这让哈只儿部的族人很是不满,连他麾下的将士都很有怨言了。”
“我说呢,他见到我后会这么热情。”
不花不屑的笑道:“原来是他自己快撑不住了,还在我这装。”
“殿下,我觉得哈只儿王子已经有效忠的意思了,只是还差最后一步。”
“嗯?怎么说?”
“您看。”
岗达尔再次压低声音,轻声细语的道:“哈只儿王子也是王子,您也是王子,王子向王子效忠,草原上是没有先例的。”
“我想,哈只儿王子应该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了,可若是向您效忠,他面子上也挂不住。”
“所以,小人觉得,这件事需要有个中间人,光靠他麾下的两个将领劝说,恐怕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不光要有中间人,您还要做出相应的事来,表现出对哈只儿王子的重视,这才会顺理成章。”
不花闻言微微皱眉,低声道:“刚才哈只儿的确和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北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