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武海一想起死去的族人,又想起当年的谋划,现在看看带着家族往上爬的重任毁于一旦,他立马就淡定不下来。
他要和李存希鱼死网破!
“我有一计,可使日月幽而复明,我等家族也可以重新霸占潞州官场!”
“李琦老弟,我需要你的帮助。”
蔡武海目光灼灼,望着面容阴鸷的中年人。
中年人轻轻抚摸短须,沉思片刻,把头点了点。
“蔡兄既然看得起我李某,我李某也绝不会做那个孬种!”
“我本家的小叔李成,本来位列潞州司马,前途一片光明,却被李存希所害!”
“此仇不报,天理不容!”
蔡武海当即来到李成身侧,贴耳言道:
“贤弟,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
潞州刺史府,刺史大位上面,武三思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
侧面,有人搬了张小桌,又抬了张椅子过来,请李存希坐上去。
虎敬晖手臂挽着尚方斩马剑,昂首挺胸,表情更是不怒自威,目光只随意扫过,就让底下跪着的一片刺史府最下层官吏瑟瑟发抖。
衙役们站在两侧,倍感压力,也不敢侧目去看这三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一道身影从影壁后面闪过,转而径直朝着正堂而来。
“内卫府凤凰,拜见秦王殿下、梁王殿下!”
“一应告示,皆已经张贴出去,特回来复命。”
来人正是凤凰,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仰着脖子。
李存希在朝堂上向皇帝要内卫府相助,后来到了内卫府,就顺理成章的带走了凤凰。
潞州城门下厮杀时,也是凤凰带着内卫在后面堵住了官员的屁股。
“嗯,告示一贴出去,潞州的百姓就会知道,潞州官员谋反,意图分裂大周,公然刺杀刺史狄光远和钦差大臣陆大有。”
“这种事情本来不能往外说,但架不住有些人他心底下肮脏,故意借城门之事抹黑我等。”
“因此,我等也只好让他传播出去,也让这潞州百姓知道,是我们,免了朝廷对潞州的一场屠杀。”
武三思当即就把理由说了出来,全是说给底下跪着的基层官吏听的。
当然,他说的话也会在两个时辰之内,传遍潞州的大街小巷。
借机把潞州官员谋反不成、反被全歼的笑话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面。
底下的官员,心思灵活点的,哪里不知道,武三思是要借他们的口,向他们背后的家族传递消息,让他们背后的家族等死。
因此,不少人当场就吓得晕倒过去。
“来人啊,把这些昏迷过去的都给我拖下去,皮鞭子沾凉水伺候!”
武三思主打一个蛮横不讲理,仗着没人敢和他顶嘴,立马就要让这些没去的官员试试他的能耐。
其他没有昏迷的官员,看见这一幕,更是缩着脖子不敢言语。
“好吧,剩余的人,都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到潞州案告破,你们每天都需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不得有丝毫松懈,好生处理自己的份内之事。”
“若是让我发现尔等之中,有人趁机做那违法乱纪之事,一律打死,绝不留情。”
武三思说罢,站起身来,轻拂衣袖,就往后堂走去。
李存希全程没有开口,待到众人走后,这才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有个蛮横不讲理的队友真好,可惜延昊和大有都不是这样的人。”
他将下巴垫在桌面上,莫名有点想念好兄弟武延昊。
“对了,影子,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大有和我二哥等急了。”
“再给我带个话,就说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被抓住就行。”
柱子后面闪出来一人,正是影子。
影子朝李存希拱拱手,施展轻功转身离去。
“大有和我那兄弟还活着,这可真是太好了。”
虎敬晖松了一口气,又笑道:
“我先把尚方斩马剑送进去,待会儿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
李存希点了点头,目送虎敬晖迈入后堂。
影子是一炷香之前找过来的,先说了狄光远和陆大有安然无事,又说了两人的怨气,最后又把蔡文涛关押之地告诉了李存希。
得知狄光远和陆大有没死,李存希心里安定了不少。
现在吃饭感觉也能吃好几碗。
……
上党,城东。
一座小屋子里面,被纳在长条板凳上面的蔡文涛瞪大了眼睛。
在这屋子里面,还有几个身形消瘦但是目光狠辣的男人,他们把蔡文涛牢牢绑住,又用兜裆布塞住了蔡文涛的嘴巴。
“呜呜,呜,呜呜呜呜……”
蔡文涛疯狂挣扎,意图挣脱。
其中一个男人刚升起火,一看蔡文涛如此,嘲讽似的笑道:
“你不用挣扎了。”
“你越挣扎它缠得越紧。”
“你就好生在这里躺着吧,哥儿几个今天就把你给阉了,也省得你以后再去胡搞乱来。”
这男人说完,让出了他挡住的物件。
那居然是一把硕大的杀猪刀!
另一个男人手里提着杀猪刀,把刀刃和刀面放在火团上炙烤。
其中一个男人给火盆里面添了一点火,回头又看了看蔡文涛,摸着下巴思索了半盏茶的功夫。
突然,他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手心上。
“我说呢!”
“我总觉得像是遗忘了什么,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其他几个男人呵呵笑着,问道:
“你想起什么来了?”
这男人言之凿凿的说:
“我们把他给切了,他肯定得大出血不是?”
“到时候流血流多了,咱们还得给这厮止血不是?”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弄点草木灰来,待会儿给这厮止止血!”
一众男人哈哈大笑,嘴里连说“应当如此”。
蔡文涛心都快凉了,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
只不过,他很快就挣扎不动了,那绳子把他死死绑在长条凳上。
除非他把长条凳掀翻,否则万万不可能换到另一个姿势。
当然了,即便他换了另外一个姿势,他也绝不可能挣脱这条长条凳。
说来说去,无人帮忙的话,他就只剩下等着被阉割。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负责生火的男人回头,笑道:
“别叫,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