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
高启兰闻言,就那么畏惧地望着徐雷,眼眸中多了一丝陌生。
是啊,徐雷是替她出气...
可是,这还是天天跟她一起嬉闹的,徐雷吗?
这说废掉人就废掉人的狠辣,真的只是一个还没军训的大一新生吗?
高启兰忽然觉得,今晚的徐雷,或许才是他最原本的模样吧?
往日彬彬有礼,对谁都是一副和善脸的徐雷,或许只是伪装?
徐雷自然不知道高启兰心中所想,他觉得高启兰可能是吓坏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准备训斥的话咽了回去。
他伸手替高启兰抹掉眼角间的泪痕,启动了轿车引擎。
高启兰本能地有些闪躲,但终究没有躲开。
“都成小花猫了,别哭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能回家,我这个样子回家,我哥一定会担心的!”
“徐少,送我去酒店吧,明早我再回家!”
“去我家吧,我家空房间多。”
高启兰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靠在椅背上。
望着车窗外,算是默认了。
徐雷带着高启兰回到了富力江湾别墅。
这一进屋,不出所料地,徐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呲溜着Ad钙奶,看着水浒传。
好家伙,今天不看西游记了?
面对着徐江大半夜不睡觉,坐在一楼看电视。
徐雷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谁料,徐江就像没有看到徐雷回来了一般,全部心神都在电视剧里。
这一集,正好是武松宰了西门庆,被官兵押送的桥段。
徐雷小心翼翼地凑到徐江身边,用手臂在他面前挥了挥。
“老爹,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徐江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徐雷,习惯性地抹了一把下巴,没有说话。
他关掉了电视机,蹬着拖鞋,回了卧室。
“大事不妙啊!”
徐雷望着徐江一反常态的模样,瞥了瞥站在门口的高启兰。
他见高启兰一动不动,一把拉过她的胳膊,上了二楼。
二楼有三间空房,徐雷随便找了一间,留宿高启兰。
“屋里有单独的洗手间,想洗澡自己烧水,饿了就去厨房。”
“你准备休息吧,我去给你找一套肖媚的衣服。”
“徐少,谢谢你。”
高启兰进了屋,她望着徐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语气里,多了一丝疏远感。
“会客气了,不错。”
徐雷听出了高启兰话语中的那份冷漠,转身回了楼上。
他在衣柜里翻出一套肖媚的睡衣,再次返回到二楼,敲了敲高启兰的房门。
房门被推开了,高启兰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睡衣给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去学校了,你自便。”
言罢,徐雷也不给高启兰说话的机会,转身上楼。
“徐少...我...”
高启兰目送徐雷的背影消失,死死咬着嘴唇,拿着睡衣关上了房门。
屋内,高启兰脱下了脏兮兮的外套。
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受伤的脸颊,眼眶一红。
深吸了一口,退下全部衣衫,高启兰走进浴室。
她要清洗自己,清洗掉今晚,所有不好的记忆。
浴室内,水蒸气弥漫。
高启兰站在淋浴器下,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娇躯。
不由得,眼中再次浮现出徐雷用长刀,切断秦风手筋脚筋的那一幕。
忽地,高启兰蹲在了浴室的地面上,失声痛哭。
她突然好迷茫,不知道高家跟着徐雷,是错是对。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徐雷离开了二楼,准备回屋睡觉。
当他路过徐江的房门前,忽然停下了脚步,敲了敲门。
屋内没人回应,徐雷握住门把手一拧,推开了屋门。
卧室内,徐江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正闲得无聊拽腿毛呢,那一根根腿毛跟钢针似的。
每拽下一根,都会疼得徐江龇牙咧嘴,很是喜感。
他见徐雷进来了,冷哼一声。
“小子,明天别去上学了,老实在家里待着。”
“为什么啊?”
“那个秦风?有什么背景?”
徐雷听得徐江所言,先是一愣,忽然蹙了蹙眉头。
“荷塘区派出所的所长秦朗,这人黑白两路通吃,曾经是白江波的保护伞之一。”
“老子干掉了白江波,秦朗一直在找老子的把柄,现在你干掉了他的独子,这账怎么算?”
“秦朗算是老年得子,对他这个儿子很是宠溺,他要疯了的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家里,等老子把这事平了,你愿意干嘛干嘛去!”
“难怪能玩得起摩托车,感情背景还挺大。”
“这事你怎么平?还用黑吃黑的那一套吗?行不通了。”
“秦风打伤我手下在先,这人张狂跋扈,手段狠辣,他身上一定有案子在身。”
“查一查,扒一扒他的老底,秦朗要是敢用这件事针对我们,那他就是作死了。”
徐雷走到椅子旁坐下,拿过水果盘里的橘子扒着皮。
将一块橘子瓣丢进嘴里咀嚼,言语中满是冷冽。
就秦风那样的,张嘴闭嘴的弄死谁。
说他手里没人命案子,打死徐雷都不信!
一个所长要是敢袒护杀人犯,呵呵,后果那不是一般的严重。
“你在教你老子做事?”
徐江将一根腿毛搓成球,丢向徐雷,将徐雷恶心得够呛。
“你刚刚没听老子说什么吗?秦朗黑白通吃!”
“那死掉的白江波虽然在下湾区有点势力,可在秦朗的面前,也得卑躬屈膝!”
“秦朗身后的人能量很大,陈泰那老家伙都不敢跟他作对。”
“老子我最初养着白江波,就是不想正面跟秦朗冲突。”
“你听话,老子会处理好这件事,回去睡吧。”
徐江见徐雷一脸的无所谓,只能挥了挥手,让他回屋。
徐雷想了想,返回卧室拿了一个优盘,将优盘放在了徐江的面前。
“这是什么?”
徐江好奇地打量着优盘,插进了主机。
当他听到优盘里的录音,忽然死死地盯着徐雷。
徐江脸上的笑容消失,声音都尖锐了。
“小崽子,这东西你在哪弄的?”
“这是刻录,录音笔呢?!”
“暂时我只能弄到这个,我知道原件在那里,它很安全,就是拿回来有些困难。”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原件拿回来。”
“老爹,有了这个,你在赵立冬那里,是不是就有话语权了?”
徐雷无视徐江那要杀人的目光,随手从桌子上拿过一板Ad钙奶,插上吸管,呲溜着。
“嗯....”
徐江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良久,他再次开口。
“我从没跟你说过赵立冬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录音笔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除了给我优盘的人,应该没其他人了。”
徐雷皱眉想了想,确认自己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
他自动过滤了徐江关于赵立冬的问询。
开玩笑,难道徐雷告诉徐江,是自己看电视剧知道的?
那徐江一定会认为他脑子秀逗了,给他送进精神病院!
“给你U盘的人,是谁?”
徐江见徐雷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无奈地一抹下巴。
他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将优盘锁进了保险柜,再次开口询问。
“老爹,我说了,我会拿回来录音笔的,你别问了。”
“切,不让老子问了,让老子猜猜,是陈舒婷那小婊子吧?”
“怎么的?陈舒婷威胁你了?”
锁好了优盘,徐江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坐到老板桌后,点起了一根雪茄。
他静静地打量着徐雷,突然笑了。
“小崽子,老子真的很好奇,你怎么最近变化这么大呢?”
“变化大吗,那一次我差点就死了,没有迈过鬼门关的人,不知道生命的可贵。”
“从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我不该再浑浑噩噩下去,随便谁都能掌控我的命运!”
徐雷闻言,苦涩地笑了笑,声音中多了一丝少年郎不该有的沧桑。
他将没吃完的橘子丢在一旁,继续开口。
“老爹,优盘的确是陈舒婷给我的。”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想在她手里拿回录音笔,没可能。”
“给我点时间,等我攻略下陈舒婷,我一定会把她拉到我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