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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谎,我可以证明。”要被当成杀人凶手了,我自然也顾不上隐瞒了。

“行,那你证明一个给我看看。”对方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

“这位年轻的兄弟,他身边跟着一个,头发带着自来卷,左脸上有一道伤疤,挨着眼睛,快到鼻子人中那里。”我飞快的说道。

主要是这两位下手有点重,我的胳膊实在是太疼了,就飞快的把刚才看到的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身后反剪的力度立刻变轻了不少,随即那年轻民警的手松开了,那老民警也跟着松开了我的手。

我终于恢复了自由,赶忙活动着双臂,又上前没好气的冲着花花狠狠的撸了两把:“你这家伙,居然在旁边看戏,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

花花喵喵叫了两声,转身跑去旁边玩耍了,只是离开之前咧嘴那一下,明显是在笑话我。

我也没有真的生气,花花遇到我真的有危险的时候,还是会真的上的,民警怀疑我,想要抓捕我,实际上却没有危险,这家伙就在一旁看戏了。

等我站起身转过头看向两个民警,只见两人满眼都是震惊之色,那年轻一些的更是脸色激动,眼圈都开始发红了。

我看到他也是自来卷的头发,面容又和身边的鬼魂有七八分相似,于是开口道:“那是你父亲吧?他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

我说着,指了指他的旁边。

那年轻警察转过头,他当然看不到自己的父亲,可即便如此,他的泪水还是忍不住从脸上流了下来。

接着,他缓缓的跪在了地上,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流下,口中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藏语。

那年长的警察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才对不住了,我们也是职业习惯,主要很多犯罪分子都是贼喊捉贼,我们也没少见。”

“这女的死了有好几年了,那个时候我还在老家上学呢,都不可能来这里。”我忍不住辩解道。

中年警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啊。”

“对了,他父亲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还挺年轻的,也就是五十多岁吧?是因公牺牲?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高原上紫外线强烈,我们这边的人看起来都要比内地那边老。”中年警察顿了顿,继续道:“他父亲牺牲的时候才刚刚四十出头,是遇到了盗猎分子,当时我们一起的,我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中年警察说着,解开了自己的口子,露出了胸膛,上面有一个狰狞的伤疤,就紧挨着心脏。

这真的是命大,只要稍微偏那么一点点,怕是就要没了性命。

我心中感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中年警察把衣服重新拉扯好,开始一颗颗扣扣子:“他爸牺牲之后,他也考上了,按照规矩,警号就重新启用,成了他的警号,父子共用一个警号。”

来高原上后,我一直没有再抽烟,因为抽烟在高原上也是大忌,很容易引起高原反应。

可我此刻很想抽根烟,想要缓解一下心中的情绪。

我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中年民警,他们这个职业很辛苦,基本上各个都是烟鬼。

中年民警摆手拒绝了,接着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擦着心脏过去,肺伤了一大片,从那之后烟就戒了,抽烟会要命的。”

我不由愣住,反应过来,又把香烟塞回了口袋里:“还是不抽了,二手烟也不好。”

于是,我们两人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空旷的荒野,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那年轻一些的民警终于整理好了情绪,来到了我们两人跟前,脸上表情有些羞赧:“不好意思,见笑了。”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我赶忙安慰道。

中年民警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年轻民警的眼圈又有些发红了。

我赶忙岔开话题道:“这尸体你们还是检查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就按程序弄到殡仪馆,我回头还要信守承诺,把她骨灰带回去。”

“哦哦哦。那我们走一下程序。”

虽说两个民警已经对我有所信任,可做事还是很谨慎的,他们小心的扫开了尸体身上盖着的浮土,随后摆上证物牌,对尸体进行了拍照取证。

几年时间过去,这尸体已经化为了白骨,看着无比渗人,旁边脱下的衣物倒是还保存的相对完整。

看得出,到了最后,她其实已经走不动了,脱下来的衣服都在附近扔着,也不知道是风裹的,还是她当时是转着圈走的。

这种反向脱衣有个说法,说是神灵最后的仁慈,是让极度寒冷的人出现幻觉,最后在温暖中死去。

至于是不是真的仁慈,那就只能见仁见智了。

“她是来高原上旅游的,搭顺风车没成功,被人赶下车了,遇到夜里下雨降温,失温死掉的。”我解释道。

两个民警的动作不由得一顿:“这是她告诉你的?”

“是的,所以她才有这种反向脱衣的操作。”

两个民警仔细看了周围,这才点头道:“的确是失温死亡才有的情况。骨骼上也没有看到伤痕,看来的确是自然死亡,非谋杀。”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法医来做吗?”我有些好奇。

“高原上人手不足,出警一次都是按小时计算,我们现在都算是身兼多职,初步的判断都学个七七八八了,除非是真的遇到了凶杀案,才会让法医进行检查。像这种,只要确定没问题,也是可以的。”

“那火化什么的要多久?”

“这个,走程序的话,起码也要明天去了。”

“啊?!要那么久?”我还以为尸体弄回去,就可以直接进行火化,然后我带上骨灰罐就能离开了,没想到走程序还要那么久。

“人命关天的事情,总要查仔细的。你也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放心,就是走走过场,刚好请你喝一下我们本地的酥油茶,很好喝的。”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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