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这?亲个手而已。”崔临渊桃花眼一挑,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又“啧”了一声,口吻揶揄,“跟那天晚上比,这连个肉渣都算不上,喂得饱谁啊?”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崔影帝折腾到清晨,栗沅小脸一红......
旋即。
又十分不解,而且简直是大为迷惑。
亏我刚才还很感动,他不就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怎么转眼就变了个人,成个流氓了?
“渊哥,你,你刚刚是不是摔到脑子了?!”
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在男人头上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摸了个遍,栗沅怔忡了几秒,喃喃道:“没鼓包,也没出血啊?”
“是,我脑子坏掉了,就是被你连累的,”崔临渊顺着他的话接,勾着语调,幽光闪烁的眸子似笑非笑:
“所以,沅沅宝贝,你得照顾我一辈子。”
“......”
什么鬼,这怎么又讹上我了?
栗沅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算了,不跟他说了,他垂眸揉了揉刚才撞到的手肘,不再吭声。
没过多久,一架直升机就从天空中盘旋着飞了过来。
栗沅抬头看去,是一架浅绿色的医用直升机。
飞机缓慢降落,停稳在附近的一个空地上,舱门被打开,从上面下来两个白衣男子,径自朝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周政。
草地上,剧组的工作人员和白衣男子一起,将崔影帝用担架抬上了直升机。
许青岚在下面,看着直升机载着栗沅和崔临渊飞走,眼眸暗了暗。
昨晚,他跟牛之祥和几个圈里的演员在一起吃饭。
得知了栗沅发烧请假,导致今天跟崔临渊的一场落水戏没法拍,就自告奋勇地提出自己可以作为替身,来帮他演。
之前,《斐然有羽》剧组公开选演员,他也曾经去试镜过。
通过内部关系,还拿到了剧本。
所以,非常清楚这个剧情点的故事,睿王楚斐然和云沐羽分开一年后,在云溪山和好。
后来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终于发现了殷湛的阴谋。
于是,两个人又回了云溪山,想找到影天阁的密室,密室里放着殷湛意图谋反的罪证——即他从皇宫偷走的大乾朝玉玺。
谁知,在通往密室的路上,云沐羽掉入了一处河涧,并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了下游。
等被人找到的时候,云沐羽已经是溺水昏迷状态。
因此,楚斐然不得不对他进行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许青岚心里盘算着,计划代替栗沅跟崔影帝演这场戏,于是饭局结束后,又私下里找到牛之祥,给了他一大笔钱,终于把这事定了下来。
通常,电影剧组里的打戏、下水戏等危险戏份,用替身来演出的情形很常见。
牛之祥心想,崔影帝是专业演员,跟许青岚也认识,应该不会反对。
一想到能跟崔临渊拍亲密戏份,许青岚昨晚激动了一晚上睡不着觉。
想想看,在水里被崔影帝救起来,两个人手脚交缠,不是能有很多肢体接触吗?
又在岸上做人工呼吸,能让崔临渊亲他,简直做梦都能笑醒好吗?
而现在呢?
一切美梦都被栗沅给搞砸了!
因为刚才崔临渊为了救栗沅,从马背上跳下来受了伤,导致下午的落水戏份取消,许青岚的计划也被迫中止。
听方导演刚才的意思,之后也不用他代替栗沅来演这场戏了。
助理看了眼脸色不佳的许青岚,适时开口:
“许少,司机已经在门口了,我们要跟去医院吗?”
“去,临渊哥拍戏受了伤,当然要去看看。”许青岚的语气好似冰棱子,带着泄愤似的锐气,“不能只让栗沅那个贱人在医院献殷勤。”
说完,他将脱下来的云沐羽的戏服扔在地上,又不解恨地踩了几脚。
随后,就带着助理离开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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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拍了片子,果不其然。
崔临渊肋骨轻微骨裂,背部磕到石块上见了血,其他地方问题不大,只需要静养就行。
而栗沅当时被崔临渊护着,两人翻滚的时候,只受了零星一些擦伤。
私立医院的病房又豪华又大,不仅病床宽度近两米,还有一个陪护床在隔间。
一下午,来来往往的助理、护士将崔临渊照顾得很好。
其他闻风而来,想要进病房看望的人,通通被林淼挡了回去。
许青岚到了医院,却进不去病房,又听说栗沅就在里面待着,更加是眼冒怒火,但也只能气势汹汹地走了。
原本林淼安排了司机送栗沅回去,可崔临渊以一个人在医院无聊为由,硬把栗沅安置在了隔间的陪护床上。
美其名曰,自己是为救栗沅受的伤,栗沅必须在病房里照顾他。
没办法,栗沅只能乖乖地呆在这,在隔壁陪护床上睡醒了吃,吃了又睡。
第二天一早。
他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总觉得有人在搬弄自己。
男生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又倏然睁开。
锋利的下颚线映入眼帘,然后就是男人大半张英俊冷傲的脸。
栗沅吓得吱哇乱叫,鼻腔哼喘时带着气,四肢还极其混乱的反抗,踢在崔临渊身上好几下。
“你在干嘛?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他睡得迷迷糊糊,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昨天下午,他到医院的时候还穿着戏服,朱鲜妍帮他脱掉后,他就在房间里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上的睡衣。
此时,他只穿了白色的短袖和短裤,睡得四仰八叉,头发蓬蓬乱。
衣服下摆往上卷起,露出的腰肢白嫩纤薄,脖颈侧边的黑色小痣更是纯欲,白皙笔直的一条腿压着被子。
这人简直长在了崔临渊的心坎上,看得他眼眸喷火。
男人胸廓绑着绷带,穿着深蓝色的条纹衬衫,手上一块银色的金属表泛着冷光,看上去不像个病人,倒像是一个禁欲霸总。
他手里还拎着一件丝质白衬衫,坐在床边,双眼盯着床上的男生。
眼眸渐热、滚了滚喉结......
“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你起床,但是我们得出院了,我可以帮你换件衣服,你能多睡几分钟。”
“帮我换衣服?你是变态还是流氓啊!”栗沅有严重的起床气,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开始口不择言。
可那声音就算在骂人,都软得不行,糯糯的,黏糊极了,完全没什么威慑力。
面对小朋友的责骂,男人不仅不恼,反倒极有耐心地捏着他的脸,笑得意味深长:“你再骂一遍,我就真要干点流氓的事了!”
说着,就作势俯身下来。
愣了两秒,栗沅睁大眼睛,双手抵着男人的肩膀就要躲。
“啊,对不起,”他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忙不迭道歉。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换衣服吧。”
结结巴巴地说完,他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衣服,溜进了卫生间。
待洗漱完,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时,栗沅听见外间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
一个清亮的女声随即响起:“哥哥,快开门,我是茵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