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影帝这是什么意思?
姜晚晴污蔑我、陷害我,这事儿还没掰扯清楚呢,这就要回去啦?
而且,我都二十岁了,才不是什么小朋友!
栗沅撇了撇嘴,脑子里拼命头脑风暴。
得好好组织组织语言,争取下一回合把姜晚晴怼得哑口无言,绝不能让这女人白白冤枉了自己!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脑袋晕得厉害。
眼睛又出现了模糊的重影,整个人站都站不稳。
什么情况?
难道醉酒加上被撞头后的眩晕症,又发作了?
栗沅已经没心思跟姜晚晴斗嘴了,他实在太晕,眼皮子好重,感觉浑身还冒着热气。
真难受……
这症状,他都怀疑自己是被下药了。
可009不是说李明宇端错了酒,自己喝的那杯没事吗?
还没等想明白原因,他人就直直地往前栽去。
完了,还没吵赢呢,气势就没了。
幸亏身后的崔临渊一直盯着栗沅,及时上前搂住了他的腰,把人直接往怀里带。
手刚接到栗沅,崔临渊就发现不对劲了。
手中的这副身体,此刻热辣滚烫得跟岩浆一样。
垂眸看去,察觉人双颊酡红,眼神迷蒙涣散得无法聚焦。
仔细一闻,又似乎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诱人香味钻进了鼻腔,让崔临渊喉口干涩发紧,身体莫名涌上来一股邪火。
“栗沅?”
怀里的人微眯着眼,不应声。
崔临渊半扶半抱着他,一抬眼,注意到了窗边的实木小圆桌。
桌上两只空酒杯,和一小包空的塑料袋被随意搁着,一瓶红酒剩了一半。
那空袋子里之前装了什么,不言而喻。
栗沅没说谎。
李明宇真的在红酒里下了药,看样子还逼着他喝下去了,要不然小朋友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脸红身热,晕晕乎乎。
情况不太妙,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崔临渊抬腕,扫了一眼价值不菲的银白机械腕表,姿态矜贵,眼神淡然。
“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先带他回去。”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庄也祯默契地点了点头,“好,你先走,这里的事我会处理。”
说完,就掏出手机安排自己的司机到门口接人。
一旁站着的漆军也是个人精,极善察言观色,一听这话,忙讨好道:
“对对,这都半夜了,崔影帝受了伤,这位栗先生看着也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保证他们几个绝不敢再骚扰栗先生。”
紧接着,他又立刻吩咐屋外的保镖:“快点,帮着崔影帝把人送到车上去。”
崔临渊一只手臂用力揽住栗沅,再开口时语气已尽显凉薄:“漆总,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你要是管不好你的人,我不介意告诉我二叔,让他找人来帮帮你!”
“还有,今晚的事,”崔临渊一双幽冷深眸扫过对面的两人,似是往外冒着寒气,“要谁敢在外面乱说一言半语,姜晚晴,我会全部算在你头上!”
姜晚晴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攥成一团,心有不甘地喊住他:“临渊,真的不关我的事,你不能只听栗沅的一面之词啊,明明说谎的是他!”
都到这时候了,这女人还想把人当傻子耍,真当她这个塑料影后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能骗过所有人了吗?
她这影后的名头是怎么来的,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崔临渊可一清二楚。
去年的电影节组委会主席黎岸平,是漆军找人捧上去的,条件就是让姜晚晴获奖,只不过后来被人举报,今年黎岸平就被撤下来了。
崔临渊眼底闪过两分讥诮,冷言嗤道:“他是我的人,不听他的听谁的?还有,别再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他是你的人?
什么意思?
姜婉晴呆呆愣住,还想要说点什么,崔临渊已经转开了视线。
随后,他飞起一记眼刀,逼退了想来扶栗沅的几个壮实保镖,弯腰抱起怀里的人,大步离开了。
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漆军脸色墨黑,眉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崔临渊刚才提到了他的二叔崔真煜,这是明晃晃的警告。
崔真煜这个人,商业头脑非一般人可比。他手下的嘉辉传媒,涉猎的业务不仅是电影制作,还掌控了全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院线资源。
泛华娱乐投拍的电影,要想获得影院放映资格,铁定绕不过嘉辉传媒。
这些年,漆军没少巴结崔真煜,毕竟崔总卡着他泛华娱乐的脖子,他不得不忌惮这个圈内真正的大佬!
现在姜晚晴差点得罪了大佬的亲侄子,那还得了?
漆军冷着脸,一挥手也打了姜晚晴重重一巴掌,怒不可遏:“你脑子被狗啃了吗?崔临渊的人也是能随便动的?
要是影响了我下个月上映的新电影,我饶不了你!
还有,你下周进组拍戏,给我好好跟人道歉,必须哄好那个栗沅,别让他有机会吹枕头风坏了我的大事!”
一晚上被扇了两巴掌的姜婉晴,白皙的脸上已经肿了起来,她捂着脸紧紧咬住后槽牙,心里恨意难消,但表面上也只能讪讪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的,漆总,我知道怎么做。”
...
月澜轩门口。
崔临渊将栗沅扶上车,吩咐司机开去自己住的碧翠湖公寓。
一路上,看着缩在后座上脸色红透了的栗沅,男人的眸光沉了几分。
“很不舒服吗?”崔临渊侧头看着他,声色和缓,“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不去。”栗沅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回去睡一会儿就好了!”
就是喝醉酒头晕而已,他不想这么晚还麻烦人送他去医院。
那样也太不懂事了。
“好。”
一条柔软的毯子覆上来,栗沅蜷缩在后座疲倦地闭着眼。
被下药这种事,崔临渊是有经验的。
刚出道那两年,他不想靠崔家的背景获取资源角色,偶尔会隐瞒身份去参加一些电影圈的饭局,不慎中过招。
当时,一位服务崔家二十几年的医生坦言,打针吃药也可以,但是不如疏解出来的效果彻底,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那一次,崔临渊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就回家泡了两个小时的冷水澡。
再自己动手解决,最后睡了个昏天暗地,第二天也就没事了……
现在换成栗沅,按他的经验,如法炮制应该也可以。
夜凉如水,晚风徐徐。
宽敞豪华的迈巴赫后座,透着一种安静又微妙的氛围。
鼻尖微颤,刚才那股奇异的香味又浮现在空气中,崔临渊喉头滚动,眼神往下扫了一眼,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怎么回事?
自己今天火气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