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软弱的人,但面对文修·洛德,大概是被他纵容惯了吧,西里斯总是格外容易委屈。
其实在听到文修·洛德脱离危险的消息后,西里斯冷静几分的大脑就分析出了文修·洛德的计划。
但他无法接受自己是那个伤害文修·洛德的人,更无法接受文修·洛德会选择自己。
因爱生怒,因爱而委屈,两者交织在一起,让西里斯选择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报复对方。
可文修·洛德真的太温柔了,他的拥抱是温柔的,亲吻是温柔的,就连喷洒在他脸上的呼吸都是温柔的。
温柔的让西里斯内疚,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落下泪来。
西里斯想: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对方一句对不起自己就能轻易原谅他。
挂在文修·洛德身上,西里斯收紧手臂,将埋在对方颈窝处的脑袋埋的更深了。
察觉到对方俯身的行为,西里斯夹紧双腿,不想从文修·洛德身上下来。
他想就这样当文修·洛德的寄生虫好了,永远挂在他身上。
“西里斯,下来好吗?你在沙发上坐一会,我要去盥洗室调试水温。”
轻拍两下挂在自己身上比树袋熊还像树袋熊的西里斯,文修·洛德直起腰,转身坐在沙发上抚摸着西里斯的背。
“不。”脑袋猛烈摇晃,西里斯下巴上的胡茬磨着皮肤,很快把白皙蹭出层层粉红。
痒意伴随着轻微的疼痛刺激着文修·洛德的神经。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西里斯屁股上,文修·洛德语气无奈纵容。
“别蹭了,你现在脏的和只在泥潭里打滚的小流浪狗一样,我身上都被你蹭脏了。”
怀里的青年呼吸一顿,就在文修·洛德以为自己话说的太重了,正要开口道歉时,青年一口咬在他肩头上。
“嘶——”
‘这一口绝对留下牙印了,回去前得记得涂药。’文修·洛德心中轻叹口气,语调依旧温柔。
“你不下来我可要抱着你去盥洗室了。”
等待了几秒,西里斯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回应就算默认,文修·洛德站起身,“行,我抱着你去调水温。”
把怀里的青年向上掂了两下,文修·洛德抱着人走向了盥洗室。
许久没有人使用过的盥洗室内依旧干净整洁,洗浴用品都是干净的,规规矩矩的摆在该在的位置。
用一只手托着西里斯,文修·洛德打开花洒后退几步,有些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刚清醒没多久的状态,不然还真抱不动西里斯。
将水温调试到适宜温度,文修·洛德走到浴缸边打开水龙头。
“洗澡总不能也让我抱着吧,我去外面等你。”
盥洗室内响起银发青年话落的回音还有水流的哗哗声,唯独没有西里斯的回应。
西里斯听不懂,西里斯再次沉默,西里斯抱紧文修·洛德。
文修都说他是只小流浪狗了,能指望脏兮兮的流浪狗听懂什么?
抱着西里斯的文修·洛德也沉默了,垂头下巴抵在西里斯肩膀上,他盯着浴缸内即将满溢的洗澡水。
“行,你不下来那就一起洗吧。”
反正他身上也被西里斯蹭脏了,一起洗还能节省时间。
永远不能小觑文修·洛德对西里斯的包容心。
尤其是文修·洛德对西里斯心怀愧疚时,对他的底线更是会降低到深不可测的程度。
取出魔杖点在西里斯的脏衣服上,一个消失咒下去,西里斯就只剩下某条四四方方了。
身上骤然一凉,饶是在文修·洛德面前脸皮够厚的西里斯也红了耳朵。
羞赧的从文修·洛德身上下来,西里斯乖乖走到了花洒喷出的水流下。
顶着银发青年纵容打趣的目光,西里斯扯住了他的衣摆。
“文修真的养好身体了吗?圣芒戈的治疗师怎么说?”
西里斯话语里的关切担忧令文修·洛德心软的一塌糊涂,他脱下睡衣,转身将背部袒露在西里斯面前。
“全好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银发青年这段时间清减了许多,但身材仍然很好,宽肩窄腰,一对腰窝一半隐没在睡裤下,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掌心挂着温热的水抚上那片背脊,西里斯指尖颤抖,滑落脸颊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花洒喷洒的水。
“很疼吧。”
指尖动作轻柔的像一片羽毛飘零着落在水面上,西里斯声音颤抖,艰难从唇齿间挤出一句笃定的疑问。
他知道的,文修最怕疼了,如果自己能早点知道,那文修也不会……
目光上移,在触及到那零碎的断发后,西里斯迅速低下头,心中抽痛。
“都怪我。”
文修·洛德回身,怜爱的抬起西里斯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西里斯不要难过,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吗?”
“可是。”西里斯曾经无忧无虑张扬的眸子之中满是自责,怜惜的拨弄着文修·洛德耳后的碎发。
精心打理的长发变成这副狗啃的样子,文修·洛德也很惆怅,他叹息一声抬手撩开贴在西里斯脸颊上的头发。
“别想那些了西里斯。”他上前两步,与西里斯一起站在水流下,“你不是想和我一起洗澡吗?我帮你。”
以他对西里斯的了解,言语安慰的作用不大,还要用实际行动让他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
五指穿过发丝,水流浸润了肌肤的每一寸,文修·洛德动作仔细的清洗着西里斯身上的灰土,将可怜的流浪小狗变回了家养的西里斯。
“低头。”
往掌心挤几泵洗发露搓出泡沫,文修·洛德盯着乖巧弯腰垂头的西里斯的发顶,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爱好。
怎么办呢?西里斯实在是太听话了,让他更想将人关起来了。
清理干净西里斯毛茸茸的脑袋,文修·洛德抱臂站在原地,与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西里斯四目相对。
“我可以帮你洗身体,但你确定自己可以承受?”
银灰色眸子别有深意的扫过四四方方,一声轻笑回荡在潮湿的浴室内。
很显然,文修·洛德这招对西里斯很管用,他已经短暂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水雾与荷尔蒙一起蔓延,瞬息填满整间盥洗室。
牵起银发青年的手十指交叠,西里斯看着面前美若纳西索斯的青年,眸子里的情愫毫不掩饰。
爱意无言流淌,文修·洛德心中泛起涟漪,吻上面前许久未见的唇。
盥洗室大门紧闭,浴缸的水满溢而出也无人在意,若隐若现的水流声中夹杂着几声粗重的呼吸声,一室旖旎。
情动之时,西里斯攥住文修·洛德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动作,将青年压在墙壁上,用力的咬住他的耳垂碾磨。
“文修,不要再利用我伤害你,求你。”
在唇瓣相贴前,一滴泪水滑过西里斯的脸颊,吻在文修·洛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