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一茬，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自然。长生秘境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四人同时选择将其隐瞒在了历史长河里，我也是偶然得知罢了。”
“所以究竟是什么？”
“废话。我要是知道了，还会选择跟你们一起去一探究竟吗？”
林观海拍了拍李只浪的肩膀：“你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的，早点休息吧。”
“……”
和林观海道别之后，李只浪也推门进了小屋。
砰咚。
一声轻响传来。
童玲下意识的蹲在墙边摆弄着一些宣纸，一副忙碌的样子。
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房间，李只浪也是哑然失笑：“想听就听呗，又不是什么秘密。”
“嗯嗯。”
被看穿的童玲小脸微红：“那什么，师父，我先收拾屋子，你歇着吧。”
“我和你一起。”
……
在李只浪的配合下，很快就搭好了一张床铺。正准备搭第二个，却是被童玲制止了。
“不用了师父，再搭个桌子就行。我再写点吧。时间不多了，不值得浪费在睡觉上。”
“好吧。”
李只浪没有拒绝：“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一起吧。”
就这样，二人听着风雪击打石面的叮咚声，继续开始了对过往记忆情感的记录。
……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密密麻麻的响声开始减弱了不少。
“雪停了，我们该出发了。”
李只浪揉了揉童玲的脑袋，替她将纸笔桌床一同移去了小世界里。
出门，已经看到了林观海生起了一堆篝火。
童玲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叔叔这是在做什么？”
“在烤肉吃。”
林观海说着，将一根没有剥皮的木棍搭在了火堆的架子上。
木棍上串着一只很肥大的山灵鸡，也不知加了什么佐料，异常的香。
“很快就好，你们先等等。”
他示意李只浪二人坐下，随即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壶清酒和三个酒杯。
“不是，兄弟，你这大清早的就喝酒烤肉？”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又不是凡人，不需要考虑饮食规律和搭配。”
“好吧。”李只浪被迫认同这个说法：“只是你突然拿酒出来让我有点不适应。”
习惯就好。
林观海不以为意的翻着烤鸡。
“跟你们皓月不一样，酒才是问天圣地平常的饮品。茶那玩意儿，太平和太苦涩了。”
很快，在灵火的加持下，烤鸡就传来了阵阵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看起来好美味的样子。”童玲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真没想到啊，林叔叔作为问天圣地的天才圣子，竟然擅长这些杂事。”
“别人教我的，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林观海的语气没什么变化，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惆怅。
“是叔叔的道侣吗？”
没看出气氛不对的童玲还在追问。
“呵呵，差一步。”
林观海自嘲的笑了笑。
“我们的认识就源自一只烤鸡。那时我在下界被同门暗算，重伤流落荒野。她救了我，照顾我。”
“你都重伤了，还喂你吃烤鸡啊？”
一旁的李只浪也被勾起兴趣，忍不住开口询问。
“是啊，你也觉得她挺笨的是不是？”林观海罕见的露出了笑容：“后续我就一直在她家接受治疗，直到痊愈重回圣地。”
话音戛然而止，林观海用刀将烤鸡切开分好，装盘递到了二人面前。
“好了，吃东西吧。”
可惜心痒难耐的童玲早就对美食失去了兴趣：“别啊！继续说啊叔叔！”
“……”
林观海沉默了。
直到酒肉下肚，他才从半呆滞的状态回过神来。
“没啥好说的。我本身就有婚约在身，师傅说，难道你就为了一只烤鸡，就要放弃和顾家长女的联姻吗？那你还想当圣子吗？”
“这样吗。”
童玲思索了片刻，心里总有点莫名其妙的难受。
“似乎也有点道理，为了一个下界女子，放弃大好前程，确实有点得不偿失了……”
“但是，我放弃她之后才发现，我或许再也遇不到一个女孩，会不掺杂任何心思的对我好了。”
“……”
气氛陷入了沉默，李只浪二人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就这样默默看着林观海将一杯又一杯的戒酒灌进嘴里。
世间九万字，唯情最难解。
…………
皓月圣地，万界峰，清月宫。
“林亦，出来吃饭好吗。”
龙若雨站在书房门口，语气里充满了乞求。
“放门口就好。”
林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不要！你出来跟我一起吃饭好吗？求你了。”
龙若雨的身形愈发卑微：“对不起，林亦，真的。我向你道歉，是我脑子一热冲动了。”
可惜，再无回应。
就这么站了许久，屋子里却没有一丝动静。
“林亦，你答应过我，要帮我重塑经脉灵根，重新成为至尊的。”
眼见求情没用，龙若雨也是换了个方式说法。
可惜，林亦仍旧不领情。
“你的灵脉已经被打通了，道果也吃了，按照我教你的方式每天自己修炼就好。”
“……”
啪嗒！
龙若雨手中的金勺直接被捏成了粉末，脸也气的发红。
“那你就一辈子躲里面当乌龟吧！老娘再也不想理你了！”
要不是有道祖永恒存在之力封锁，龙若雨真想一脚把这破木门踢成碎片。
……
书房里。
自从那一吻过后，林亦就逃进了书房。然后就如同一具雕塑般卧在桌上一天一夜，直到现在。
他的脑袋混乱不已，如同一摊污泥浆糊。
明明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却选择躲起来？
欲擒故纵吗？再像钓鱼那样，一进一退，更好的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好像也不是。林亦很清楚，龙族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全身心的付出，根本不会再变。
那为什么要逃？明明就差一步，明明自己只要给予点点回应，计划就成功了大半，为什么要躲起来？
他不断朝着自己问心，一遍又一遍，问那一个不愿面对的答案……
终于。
他有些惊恐的发现，或许，他对龙若雨，真的已经不是那计划里的虚情假意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亦想到龙若雨会死，就是一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