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天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秦凡，质问道：“你当真没有任何要为自己辩驳的话语？”
秦凡面上闪过一丝狡黠，旋即装模作样地抬手抱住脑袋，声音虚弱：“我刚刚一头撞上去，差点把自己撞死，你可能没瞧见，要不我再给你死一次？”
“那你先休息片刻。”
张青天摆了摆手，示意秦凡坐下，随后，他脸色一沉，转向另外三人，声音冰冷地问道：“你们可有证据？审判庭乃是讲求证据之地，绝不能仅凭一张嘴空口白话。”
这话乍一听，合情合理，然而却让在场不少官员纷纷皱起了眉头。
秦凡之前那般胡搅蛮缠，都没人向他索要证据，可如今这三人要指控秦凡，却被要求提供证据。
这偏袒之意，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接着沈御就率先站了出来，他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地说道：“秦凡公然带人强行闯入京城各大部门，以暴力手段肆意抓人，此事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他把人抓走后，又采用非正规手段进行关押与审讯，最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上百名官员集体枪杀！这件事也是有目共睹的，他狡辩不了。”
沈御越说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目光如利刃般扫视着全场：“诸位同僚，我想请你们仔细想想。”
“往后只要秦凡想抓你，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抓捕；想杀你，便敢随意处决。”
“而这一切，毫无约束可言，就问你们，怕不怕？”
“这样的人，你们还敢让他继续留在京城吗？”
此话一出，在场官员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
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
要是犯了错，岂不是性命堪忧？
就算没犯错，秦凡若是故意冤枉你，又该去哪里申诉喊冤呢？
众人皆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个中利害，自是心知肚明 。
张青天再度对着秦凡询问道：“你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驳的？”
秦凡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这个人嘴笨，只会干事实，不像这些官员们会耍嘴皮子，要不然我还是再给你们死一个吧。”
以死明志，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态度确实更能让民众们信服。
张青天喊道：“秦凡好好的说话，不要总是死不死的，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冤枉，你就讲出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好吧，我嘴巴笨，一会说的不好你们可不能笑我。”
秦凡强撑着精神，缓缓的开口道：“他们说我暴力抓人，我确实做了，可那是因为被抓之人拒不配合，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说我暴力执法我认了，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们先暴力抗法的呢？”
沈御闻言，脸色涨得通红，指着秦凡怒喝道：“你休要狡辩！没有经过正规程序，你就无权处置他们！”
秦凡毫不畏惧地迎上沈御的目光，大步向前走了两步：“正规程序？你们这些人把持着所谓的正规程序，相互包庇、狼狈为奸，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何时见过你们所谓的公正？我枪杀的那些官员，每一个都有详实的罪证，口供，监控，人证，我都有，要不要现在就将证据公之于众？”
说着，秦凡又对着那些民众的代表们哭诉道：
“你们能被大家推举出来参加这次的审判，在民间应该都是很有威望的，也应该很清楚百姓所面临的困境。”
“你们说，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下去，那些贪官污吏还能受到严惩吗？”
众人连连点头，毕竟官官相护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存在，很难百分之百的杜绝。
秦凡的手段或许过激了点，但是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最起码对百姓而言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台下的民众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潮水般向四周蔓延。
有人更是直接大声喊道：“那就把证据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现场气氛愈发热烈。
张青天皱了皱眉，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看向秦凡，沉声道：“秦凡，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呈上来吧。”
秦凡直接道：“人证和口供都在锦衣卫内，现在就可以让人送过来吧。”
张青天点了点头，当即就安排人前去。
而此刻沈御，沐玄策，李威三人脸上全都是一阵白一阵红的。
秦凡的话语一直都在围绕着百姓，故意煽动着他们的情绪，如此下去对他们很不利啊。
秦凡看向沈御，眼神似要将他看穿：“沈大人，你在督察院这么多年了，可有办过什么重案要案？可为百姓谋取过什么福利？可为给百姓提供了可申冤的渠道？对了，听说你把自己小姨子一家全都安排进了督查院？你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啊？”
沈御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喝道：“休要血口喷人！”
秦凡呵呵一笑，又转向沐玄策：“沐大人，千机局本该是收集天下情报，钻研利民之术的地方，可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只顾着收集敌对势力的把柄，然后把他们往死里整了吧？这些年被千机局整垮台的势力不在少数，他们的财富现在都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都被你私吞了？”
沐玄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眼神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最后，秦凡看向李威：“李大人，执法堂在你管理下，多少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就因为他们背后有财有势，给了你好处，你就可以安排人去顶罪，公器私用，你当真是好了不起啊。”
李威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你胡说八道，无凭无据，竟敢污蔑我等！”
看着三人愤怒的神情，秦凡只是冷笑了一声：“你们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那好啊，跟我学，来死一次，以死明了志吧！”
“怎么滴？不敢啊？连死都不敢，你们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