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儿凝视着莫潇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轻声问道:
“所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
莫潇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身体姿态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绝,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小米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们还是有助力的哦!”
小米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窗台上那只正努力攀爬的小乌龟,他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
“安前辈吗?”语气中带着敬意。
然而,莫潇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不用了,安前辈的神志刚刚好起来,我不希望再给他增添麻烦。我有别的办法!”
小米儿闻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问道:
“你下一场还要比吗?关键是,我看见那一处禁地有破空境的供奉守护,要孤身想进去,简直是千难万难。”
莫潇双手抱胸,缓缓走到窗台前,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眺望着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们趁着比武的中间空档去就行了,我估计还是有机会的。毕竟,还有这么多武者要参与比武,而且,我们还有外援!”
小米儿再次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开始制定起详细的计划来。
屋外的夜色如同泼墨般深沉,月光洒落,给这片连绵的山脉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显得格外寂静而神秘。
两人一阵探讨之后,莫潇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疗伤。
蓝轻语给的丹药果然是疗伤宝物,两个时辰后,莫潇已经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
在小米儿真气的帮助下,他的恢复速度更是迅猛无比。甚至可以看到,肉芽在伤口蠕动,将伤口逐渐愈合。莫潇的真气也在飞快地积攒着。
混圆境的他,此刻真正感受到了修炼时从未有过的顺遂与畅快。在皓月功法运转的同时,他脑海中的剑法招式也在快速地舞动、变化着。
莫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每一息之间都快速地变得更强。
直到深夜,他猛地睁开眼睛,此刻除了窗外的虫鸣和风声外,没有任何人会在此时在宗门中走动。
哪怕是巡逻的宗门弟子也早已进入了梦乡。
莫潇已经睡够了,他迅速穿戴好衣物。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酒壶和长剑后,他还是暗自决定:
“算了,此事还用不到剑!”
紧接着,他直接从窗户掠出房间,直奔着北峰而去。那是高层和破空境武者们的居所所在之地。
………………………
又是一日而过,莫潇已经拿到了下次比武的木牌。
但三人都心知肚明他的对手也只有何争一个人选了。
锦华宗自然也不会做出让莫潇这位混圆境初期的武者去与破空境长老对决的荒谬之举,那无疑是自取其辱。
而莫潇与小米儿、柳昤双心中所料,何争身为少宗主,更是宗门最后的尊严所在,他绝不会轻易现身,更不会在比武初期便暴露实力。
然而,时间不等人,莫潇深知这一点,他心中已有了决断。于是,在这寂静的夜晚,他决定付诸行动!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两人身着一袭紧身黑袍,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于锦华宗的屋檐山石之间。
莫潇紧跟在小米儿身后,步伐轻盈无比,宛如踏风而行。
过了子时,两人终于来到了顾山的后峰禁地之处。
此刻,锦华宗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每一盏油灯都像是守夜的明灯,照亮着前行的道路。
然而,在莫潇与小米儿眼中,这些灯光却如同刺眼的利剑,让他们更加警惕。
在一株被精心修剪、枝叶繁茂的大树上,莫潇低声向小米儿询问:
“你确定了他的行踪吗?”
他的眼神如同深渊般深邃,紧紧地盯着前方。
小米儿则像一只黑猫般端立在枝头,他的眼神犀利如夜枭,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
“碰碰运气?呵,连续两天,那何三都要出入账房,我猜测,锦华澜观期间的开销可是不小哦!”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又不失谨慎。
莫潇闻言,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如同星辰般遥远明亮,仿佛已经穿透了夜色,看向了前方。
此刻夜色如墨,悄然笼罩着宗门禁地。
月光稀薄,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雍容华贵的土地上,为禁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与远处山涧细流的潺潺水声交织在一起。
宗门禁地内,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形成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开来。
然而在这幽静的夜晚,宗门弟子十二人个个身着金丝锦袍,手持长剑,步履轻盈,如同夜色中的幽灵。
穿梭于山后,执行着巡逻的任务。
六男六女疾行于青石小径,或跃上屋檐瓦片,身姿矫健,轻功了得。步法之间就如莫潇先前看到的一般浑然不乱保持着一定的阵法。
每个弟子都步态沉稳,显然都是云涌境之上的高手!
对于莫潇和小米儿这等散修来说大宗门弟子的底蕴当真恐怖!
虽然几人看起来懒散无比甚至宛如一个队踏青的富家公子。
可无论男女的眼神都锐利如鹰,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好似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这让他们压力倍增!!
终于在一番等待之下,那一队巡逻弟子终究还是走过莫潇和小米儿眼前。
两人屏气凝神没有被发现!
禁地在山体内,此处好像特殊布置过,周围的树木花草无不在掩饰此处有个山窟。
甚至莫潇仔细看去,通往禁地的小路在月光下都只有隐约的轮廓。他不禁有些佩服小米儿。居然可以在层层巡逻中找到此处路线。
小米儿低喝一声:
“走!”
说罢,他脚下发力,真气流转,如同猛虎下山般迅猛,却没有使用任何步法,只是凭借着纯粹的脚力向前冲刺。
一道黑芒在空中旋转,飞快地掠入通往禁地的小路上。
莫潇紧随其后,动作也十分迅速,一个转身,脚下真气微微发烫,如同离弦之箭般跟随着小米儿钻入了小路旁的花草之中。
小米儿低下身子,和莫潇闷声说道:
“往此处前去七十丈就是账房所在!门口有一个破空境的武者镇守,不离开半步!”
他的声音低沉无比,莫潇点头示意,口中低声道:
“不着急!主要是看那何三先生出现否!我估计想要进账房也得硬闯了!”
小米儿一边向前摸索着,一边犹豫地问道:
“怎么样?那你杀不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莫潇翻了个白眼,跟在小米儿身后,口中反问道:
“何三有真气吗?”
小米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感觉出来,花甲老人!要么就是大高手!要么就是寻常账房先生!”
听闻此言,莫潇的眼神反而阴沉下来。他幽幽地说道:
“如果有真气怕是我们想走都费力啊!若是无真气打晕便是!”
说到这里,莫潇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抓住了小米儿的衣角,让本在专心潜行的他浑身一个激灵。
“你干嘛?”
小米儿惊道。莫潇有些着急地说道:
“乔装的东西呢!你还没给我!”
小米儿这才恍然大悟,赶忙转过身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他一边嘟囔着
“谁让你着急的,还要瞒着昤双!别动!”
一边拿出布包里的一张“大饼”,粗暴地盖在了莫潇脸上。随后,他手中燃起温热的真气,开始为莫潇易容。
莫潇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收紧他的脸皮。片刻之后,除了眼睛之外,一副嘴歪鼻斜、满脸胡渣的样貌出现在小米儿眼前。
莫潇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赶紧!认得出来吗?”
小米儿看着莫潇的假面,忍俊不禁地说道:
“行了!反正是假面你还要多好看!你爷爷都认不得!”
说罢,他赶忙转过身子,继续向前摸索而去。
莫潇也没有在乎这许多,只是无语地跟随在小米儿身后,两人如同夜色中的幽魂般,悄无声息地向着账房逼近。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灰暗的山洞,可以说锦华宗在此下足了功夫。
山壁上毫无华丽装饰甚至就连灯柱都没有设置。仔细观察下都只能在山壁上发现半圆形的一圈缝隙。
甚至石门紧闭外侧和山壁浑然一体,甚至小路尽头的草木都没有仔细修剪过,看起来就像是一处久无人来的山丛。
莫潇环视着四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此处确实人迹罕至,位于锦华宗主峰的左侧的后方。
而正面就是主殿和装点的富丽堂皇的偏殿。
哪怕是真的潜伏之人入宗门也只会被眼中闪耀的建筑迷惑从而下意识探寻。
而莫潇和小米儿在锦华澜观特殊情况下才能抽丝剥茧发现此处的奇异。
此刻两人距离石壁二十余丈,不过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两人瞳孔一缩,果不其然在此处山壁之前一个一位老年高手盘坐于枯败的草地之上,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袍角被夜风轻轻吹起,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乌鸦,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面容枯槁,双眼深陷,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深渊中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嘴角始终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双手轻轻交叠,置于胸前,手指微微弯曲,如同鹰爪一般锐利。
他的呼吸沉重而有力,每一次吐纳都似乎在吸取着周围的阴邪之气,使得他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浑浊而压抑。
望着山壁前那位身形佝偻的老者,小米儿的声音有些沉重,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墨鸦老人!该死!上次来此,并非此人!”
“哦?”
莫潇亦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远远凝视着那位老者,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小米儿以气声细语,那是他所能发出的最微弱之音,却字字清晰,直击要害:
“河北散修,墨鸦老人,亦正亦邪,行走在两方边缘。二十年前,便已步入破空境强者之列,手段狠辣,尤喜折磨对手,虽未滥杀无辜,但对敌之残忍,为正道所不容,故名声狼藉,为人所不齿。
多年未曾露面,江湖中人皆以为他已被仇家所戮,未曾想,竟投身锦华宗,成了其麾下供奉!”
莫潇闻言,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老者,只见其周身真气阴冷难抑,仿佛冬日寒风,刺骨入髓。他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断言道:
“此人,命不久矣!”
“咦?”
小米儿闻言,面露疑惑,毕竟武者一旦突破破空境,几乎可超脱病痛,寿元悠长,活过八旬亦是易事。
莫潇仅凭一眼便下此断言,着实令他费解。
莫潇见状,解释道:
“你我皆能轻易敛息,隐匿气息,而他,却如烈火烹油,浑身气息难以自持,观之面相气血衰败之相昭然若揭,显然已是油尽灯枯,寿元无多!”
小米儿闻此,心中的忧虑稍减,他深知莫潇医术非凡,遂开口提议:
“且等着吧!待会儿我前去引开墨鸦老人,你则趁机在何三现身时将其擒获,潜入其中搜集情报!”
莫潇心中微动,欲要交换任务,但念及小米儿实力更胜一筹,更适合应对一位破空境强者,终是沉默片刻,郑重点头:
“记住,二更时分,院内碰头,无论发生何事,务必全身而退!”
小米儿轻轻拍了拍莫潇的肩膀,简短有力地道了一声:
“好!”
两人约定既定,便默默守候于阴影之中。
小米儿计算的很精确,没过一柱香的功夫。
一个花甲老人便徐步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