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妖族已经去了上界。”
而且看起来气势汹汹。
忘尘也没有想到,上界的天族竟然还会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去骗妖族。
他们就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还是说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那他们可是打错了算盘。
这九州大小的事情,都被一双眼睛盯着。
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秘密传进帝都城。
他永远都猜不到,他们这位陛下在九州各地有多少眼线,这些眼线又形成了一条多大的网,以帝都城为中心将整个九州全围了起来。
细思极恐。
那他每天在府中求发财暴富的样子,是不是也都传进了裴寂的耳朵里?!
“陛下,下一步怎么走?”忘尘觉得他还是多干点活,好让陛下忘记他是个财迷的事情。
他听符蒙说军中的调动已经开始了。
虽说九州不会出一兵一卒,但是明面上的样子还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的。
九州站在这件事的中心,魔族进攻九州是说什么都绕不过去。
他们要做的,就是让六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九州”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让魔族在这一战中,彻底爬不起来,从此销声匿迹不敢对九州有非分之想。
让天族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两败俱伤。
但也不能完全相信天族,毕竟是什么样的德行,现在他们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保不齐,到时候他们又出现什么其他的岔子。
九州还需要另外一层保障。
忘尘:“陛下,最后那道防线修的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死守,绝对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来。”
九州百姓的安危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他们做任何决定的前提。
不管魔族和天族如何,他们九州绝对不能伤到一个百姓。
这是裴寂的死命令,也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坚守的底线。
忘尘还在等待着裴寂接下来的命令。
裴寂:“近日帝都城来了玄天宗的人,你去查是何缘由,想做什么。若是对方没有动作,那就派人盯着,静观其变。朕不希望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搅局。”
玄天宗?
忘尘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他还记得那个被抄了家的季丞相的儿子,就是玄天宗的人。至今还没有归案,也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
“微臣遵命。”
……
“你是说,季怀瑾进了禁地?”
江绾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白宿泱说的信息。
白宿泱点点头,“没错,自从他们家出事之后,他便潜入了玄天宗的后山闭关,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师姐你也知道玄天宗的禁地危险重重,是个人进去都得被扒层皮再出来。说不准他已经被里面的野兽给吃了。”
要是真被吃了,倒是便宜了他。白宿泱但凡要是见到了季怀瑾,非得给他来个三刀六洞不可。
江绾卿倒是没有将季怀瑾没死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他不过是三种选择,要么在禁地永远都不出来,要么就是出禁地被官府抓去砍头。
或者,看白宿泱这个样子,肯定是要活活砍死他为她报仇的。
江绾卿含笑看着白宿泱,“宿泱,多谢你还记得我的事。”
“师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修炼的悟性极差。其他弟子都暗地里瞧不起我,但是明面上又碍于我掌门之女的身份,对我阿谀奉承。
“那一次我学习御剑飞行,我从剑上摔了下来。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只有你接住了我,还关心我有没有受伤。我记得你和我说,想要御剑,心必须稳,绝对不能浮,也不能被外界干扰。”
“太在意旁人说的话,便永远都成不了事。”
白宿泱眼中似乎闪烁着亮光,“我以前同那些人一样,对你其实并不了解。他们说你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深交。宗门比试每每都是最冷酷无情的人,你丝毫没有将宗门之情放在心上,只想着要赢。”
“但是那一次,我见到了真正的你。我才明白他们最终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他们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他们在嫉妒你。”
从那天起,白宿泱才真正明白江绾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才不是宗门里的怪胎。
江绾卿是宗门之中最有望飞升的人。
就连她的父亲,玄天宗的掌门都说,玄天宗之中,江绾卿是天才。
江绾卿的道心是最坚定的。
可惜,这样一个宗门修炼的天才成了替罪羊,被一场可笑的阴谋害死了。
“师姐,我绝对不会忘。”
不单是为了江绾卿,还为了她心中的公道正义。
“宿泱,你长大了。”
江绾卿透过白宿泱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那个跌倒再站起,倔强地跟着她一起修炼,一步一步变强的年少的白宿泱。
白宿泱身上有一股倔劲儿,她认定的东西便永远不会改变。
就像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剧情的改变,都并未影响他们这些角色的本性。
他们不再是随意支配的棋子,不再是用来衬托主角的背景板,对照组。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人生。
在剧情并未提及的地方,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绚烂的人生努力的活着。
橘红色的夕阳洒进高高的楼宇的木窗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漫过江绾卿的灵魂洒到地上。
落日余晖。
“宿泱,很快一切便都结束了。到时候,你要去自己想做的事情。”
去过自己的人生。
……
“娘亲,呼呼……”
娘亲怎么还没来,踏云兽都困得不成样子了,但是它还在盼着江绾卿。
裴寂见它这副明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但还要支着脑袋在门口眼巴巴望着的样子,便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
“你娘亲既然答应了你来,便肯定不会骗你。但是你现在在长身体,必须按时睡觉。”
听着这无比熟悉的话,踏云兽疑惑地看了裴寂一眼。
它父皇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怎么说的话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呼呼……”
踏云兽只好趴在裴寂的胳膊上,依依不舍地看着门外。
就在这时,它忽然瞪大了眼睛。
“呼呼!娘亲!”
裴寂听到踏云兽激动的声音,便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殿外,空无一人。
这只幼崽不会是想它娘亲想到出现了幻觉吧?
然而下一秒。
“呼呼,我回来了!”
殿外,空无一人。
所以,这小家伙的娘亲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