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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秦素素喊道,“因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只会阻碍你!妨碍你!”

“他阻碍我什么了?妨碍我什么了?”陈月和道,“是你为了不让我见他,把我关了起来。是你杀了他,又让我看了他被你砍碎的尸体,导致了我精神失常,我才做不了绢人。后来服毒自杀,关他什么事?”

羲尧听着她的话。

和不久之前在后院房间里说的并不太一样。

也许是因为蛊虫的缘故,所以她被控制着的时候,记忆有偏差。

没有蛊虫的影响,她的记忆完整了。

“你在怪我?”秦素素道,“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我花了多少心血,投入了多少的精力。你知不知道你多有天赋?然后你被一个男人拐走了?你让我怎么想?”

“我们只是正常恋爱,我没有想过要放弃做绢人。”陈月和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放弃,我知道我有天赋,我也很喜欢。如果他不让我做,我也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爱好。他们就都是证明。”

陈月和指着小女孩道。

是因为她的喜爱,投入的心血,投入了爱,所以他们才有了生命,有了灵魂。

“师父,你不能因为你被男人伤了,就否认了全天下的男人。”陈月和道,“好。你可以坚持你的想法,可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你杀人分尸。你还用那些碎块来警告我。”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秦素素。

“你在怪我?你在说我错了?”秦素素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你!这么好的手艺,没人愿意学。我终于遇见了你,终于有了传承人,我要保护好你,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你的绊脚石。”

陈月和偏开脸哭了起来,不愿再和她争论。

羲尧看着她们,过了一会儿问秦素素道:“你怎么去世的?”

“在她走后十年,生了病,就走了。”秦素素道,“因为心里放心不下绢人制作,魂魄就一直在制作间。后来就到了这个地方,我不知道怎么进来的。然后总是有人来拜师,但是一直没有谁能留下来。一个个都笨的不行,一个好苗子都没有。哦,对了,那个苏曦很有天赋。她是做什么的?”

黑气不在阵法中了,秦素素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但也不是完全清醒。

思维有些混乱。

提到苏曦,羲尧的的眼神动了动,严肃的神色有了些许裂缝:“她是学服装设计的。手很巧。”

秦素素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神色有些木。

羲尧问道:“如果不发生现在这些,怎样才能出去?”

“我选到优秀的弟子,她留下,其余人就可以走了。”秦素素道。

“如果没有选到呢?”羲尧问道。

“七天之后,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秦素素道。

羲尧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

死局。

所以这么久了,没有人从这里活着出去。

不远处的众人又受到了一波惊吓。

“我为什么还不晕倒。”莫默小声道,“我晕死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凡看了她一眼。

莫默都吓哭了。

羲尧听见声音看了过来。

沈凡见他看了过来,勉强站直身体,看着他。

羲尧道:“说说你的故事吧。”

沈凡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神是不是都无所不能?”

羲尧看着他,然后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神也有神做不到的事情。”

“是吗?”沈凡道。

“嗯。”羲尧道。

沈凡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在这儿不知道多久了,好像过了很多很多年了,已经记不清了。”

“为什么来了这里?”羲尧问道。

“无意间走到了这里。”沈凡道。

他说完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道:“我记得来的那年,我二十五岁。那一年...我母亲离世了。”

莫默在他边上看着他。

看着他提到母亲,突然红了的下眼睑。

“她生了病,目前医疗治愈不了。”沈凡低声道,“确诊的时候,大夫说最多能活三年。三年的时间,我带着母亲到处求医,中医西医,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每一次的求医,最后都是失望的结果。”

羲尧没有说话,听着他继续说。

“别人七八十了,还有母亲陪伴,可以孝敬。凭什么我才二十多,就要带走我的母亲?从小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我终于长大了,可以给她遮风挡雨了,她却要走了。”沈凡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想母亲活着,想她幸福的活着,用我的一切来换都可以,拿我的寿命来换也可以。”

“我去拜了满天的神佛,一个一个给他们磕头,向他们祈愿。”沈凡道,“可是还是没能留住我的母亲。”

他说着,看向羲尧,冷声道:“什么神!好人不佑,坏人长命。凭什么!为什么不能保佑我母亲!我求了,拜了,经也念了,钱也花了,处处做好事,积功德,到最后呢?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好人不长命。既然这样,还做什么好人。我恨不能全世界的人都去死!恨不能杀了所有人!凭什么别人逍遥快活,我家破人亡!我恨所有的人,恨每一个!”

“可是你没有。”羲尧道,“你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在救人。”

沈凡愣怔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下去之后,又接着道:“我母亲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干什么,就在家里窝着。我很想她,我想见她,我想去有她的地方。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家里走了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后来就走到了这里。”

“然后呢?”羲尧问道。

“然后我本打算在这儿过一晚上第二天继续向西走的。”沈凡道,“可是那天晚上,我在这儿看见了我母亲。是我家的房子,是我生活的地方,是爱我的母亲。我以为我在做梦,可是一切都那么的真实。很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是我进入了什么地方。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母亲好像是因为我的记忆思念而生。可我不愿离开。因为我记忆中的母亲,我思念的母亲,就是我真实的母亲。我沉溺在爱中。”

“再后来呢?”羲尧问道。

“再后来这里发生了变化。多了很多的地方,我偶尔进入过一个地方,发现里边会死很多的人,但是他们不会碰我。”沈凡道,“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的思念出现了这个地方,违背了一些事情,遭到了反噬,所以才会出现了杀人事件。”

“所以你不断地进入每个地方,用你自己的方法救人。”羲尧道。

沈凡沉默了一下道:“我想让他们都死在这里,让他们都感受一下亲人离世的痛苦。可是......我母亲把我教导成了一个善良的人,我做不到冷眼旁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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