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着差点进了房门,她及时咬了下她的舌尖,将升卿动作打断,她有些许吃痛得收回舌尖,眼神饱含控诉。
分叉细滑的的红粉舌头吐出,朝着郁眠展示了下舌尖上的伤口,微微渗透出了一丝血丝。
“眠儿不仅心怀博大,如今还暴妻,伤透我心。”她闭上眼眸,一副不愿理人的模样,但是抱着郁眠的手,那是一分也没松过。
“真伤心了?”郁眠凑近看去,上手用指腹轻轻刮蹭她眼尾泛出的蛇鳞纹路,“哼,小醋蛇,那些是我们那边的…神话故事和儿童看的画面投影,哪有真见过。”
“唯一见过能说话的漂亮蛇蛇,只有你啊,亲亲就好了,不伤心了昂。”郁眠捧着她的脸蛋,朝着鼻尖轻吻下去。
“不够…”升卿抬了下鼻尖,示意她吻上唇瓣,声音微哑,睁开的冷眸里是饱含侵略性的竖瞳。
一点也不够,她想要和郁眠日日贴近,拥抱着她,每一寸肌肤都与她相贴合,亲密无间得相接触着。
虽说蛇性本淫,可过往千年,她从未动过什么凡心,更别论那些情绪骚动的季节,只会让她烦闷得更想嗜杀。
只有遇见郁眠之后,她才发现了其中乐趣,而后像是上瘾一样,光是念着她,便移不开心思。
专属于她的唯一的瘾药。
郁眠抬手捏住升卿脸颊,看着上面还没有清理干净的赖皮蛇,掐诀捏了个水球给她一点点擦干净,“亲亲可以,但是今天过年,暂时不许胡来…”
她打着商量。
只见升卿微颔首点头。
郁眠这才慢慢靠近,轻轻贴近她的唇瓣,慢慢描摹着这人漂亮柔软的唇珠,温馨缱绻得依偎在一起亲吻,站在院子中,旁若无人一般。
一刻钟后。
郁眠红着面颊将继续凑上来的升卿推开,“不许偷懒了,今天都快过去了都,听话…”
“你可是答应我了,不许食言。”
升卿这才停下来,一双蛇瞳逐渐变圆,恢复成正常时候的模样,双手轻轻将人放了下来。
只是人还是贴着郁眠不放,像是一条跟屁虫蛇蛇。
她其实情绪时刻后的两息内就意识到了不对,那方没有灵气的世界,哪有什么蛇妖夫人的,八成便是绘本故事,神话传记。
但眠儿还刻意拿这些刺激自己,她还是忍不住醋了,于是任由自己偏兽性的一面暴露,讨要一点利息。
蛇信吻起来效果还不错,她喜欢…
“快过来,还有小树和小药田也要挂上一点窗花,你负责制作,做完顺手挂上去。”郁眠一把将身后的蛇女人拉到身侧,指着一堆的红纸,直接发号施令道。
“…好。”升卿乖巧应答。
青冥业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跟随主人这么久,居然会被用来烧窗花。
一边火光幽幽,一边提笔写的忘情。
两人动作很快,加上有灵力相助,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将清和殿这一圈的厢房和主室都装饰了个遍,一圈顿时变得喜气洋洋。
暮色也逐渐笼罩下来,灯笼被悄然点起,晕开暖光。
沉稳大气的青砖琉璃瓦,多了一丝喜庆氛围,霎时就成了一处凡间小院一般。
郁眠叉腰看着自己打扮的“江山”,心中涌起无限豪情壮志,牵着升卿道:“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升卿见她戏瘾上来,顿时半俯身靠在她肩头上,声音矫揉造作的像是什么祸世妖妃,缠绵道:“陛下威武…”
郁眠听的耳热,她只是突然中二一下,可一旦升卿真应了,原本的玩笑话就多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像是某种play。
“咳咳,一般般威武…”郁眠拍了拍升卿牵着的手背,示意她可以不用演了,就这样敷衍一两句就好。
“那陛下还想做些什么?今日事可毕了?”升卿贴近,右手已经顺着她的衣襟探了进去,一层层勾开衣裳,最后贴在她的肚子上。
郁眠臊得慌,“别乱动啦你,还没有完呢!”
说完拿出了自己路上悄悄买下的小烟花,将混手扒拉出来,给升卿递了一支点好的,“凡人虽然碍于资质无法成仙,但也依旧有自己的办法,驯服火焰,驯服烟花。”
“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好看?”她自己也点了一条,弯着眸子朝她笑得开怀。
升卿之间捻了下,没说什么。
其实没有很好看,若是想要绚丽无比的画面,她可以用灵力将这座玉浮山化作烟火海,烧出一片人间天境。
而这点萤火之辉,连一丝存在感都不会有。
但是灵力轻而易举能达到的,并非是眠儿想要的。
她是个人族,就爱这样淳朴简单,不含灵气的小东西。
她若是喜欢,那自己也不是不能勉勉强强喜欢一下。
于是她轻点下头。
得到回应的郁眠开心拉着人来到门前长阶前一屁股坐下,靠在一起像是两只挨在一起的小麻雀,嘻嘻闹闹将剩余的烟花点完。
冬日,真是容易让人心动的季节,因为身躯外的冰凉,会让那颗躁动的心更加渴望温暖。
看着心爱的人,像是看着一个壁炉,里面燃烧着干燥的木材,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升卿目光几乎都是落在郁眠侧颜上,她的妻子,比烟花绚烂多了。
等到手上烟花燃完,郁眠还意犹未尽松开指尖上最后一点火捻子,终于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小目标,和心爱的人一起玩烟花了。
她扭过头去,和升卿在夜幕中对视上,黑暗无法阻隔两人视线,是如火光一样明亮。
“眠儿…抬头。”升卿轻轻开口。
随后玉浮山顶的天穹之上,一朵半径数百米的巨大烟花炸开,化作一片星海陨落,淡蓝色的火光似流星坠下。
变成雨,一点点落到地面,落进郁眠掌心之中。
随即,更多的烟火炸开,将夜空化作一张画布背景,涂抹无数星彩,一点点在她手心里蓄满星子。
五颜六色的光点落到手心里面,最后凝结成一捧的萤火,风一吹,便晃晃悠悠的组成一句短诗。
“誓大道而偕长生,托日月以澄明,纵江河倒注,天地将倾,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升卿轻缓诵出,五指盖上她摊开的手心,眸光里澄澈若琉璃明镜,敞开一片赤心。
主动撕扯开无数层不安、占有、控制表象之下,赤忱的真心。
【身份颠倒】
星河倒悬,不如斯人。
郁眠抬手牵起浪漫蛇夫人的爪爪,指尖挠了挠手心后,在她要合起抓握住之际,穿过指缝,十指交握。
“升卿,我前世肯定拯救了银河系。”她说了一句只有华夏人才能听懂的俚语,屁股主动朝着她身旁一挪,像是只河狸一样贴了上去。
亮闪的眼眸里全是眼前佳人。
升卿听不明白,但大抵能猜到她想要表述的情绪,俯过身子似小鸟轻啄一般,将这双明眸亲了两下。
“救我一人足矣。”不用付出那般大的代价,救我一人,我亦覆舟载你,过苦海,忘川,黄河,天下……
郁眠避着眼眸躲闪着吻,这让她想起了这蛇女人哄骗自己负责的时候,她看完徐梦杂记后被吻眸的画面。
突然福临心至,眉眼一压,问道:“当初那本徐梦杂记,你可曾看过?”
升卿微怔一瞬,随后泰然自若道:“自然没有…陛下冤枉~”后半句尾音上扬,美眸巧兮盼然,将郁眠注意力拉走。
只是藏书阁内书册自有划分,那本归类于双修类目,虽未看过,她却大抵知晓内容。
但如此回答,倒也不算说谎。
郁眠疑惑,可怎会那么巧,翻到第一本,就被她给抓包了,难道真是自己运气太差。
她陷入自我怀疑,随后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灾厄体质,走到哪儿都容易有事发生,比柯南还柯南,突然又可以理解自己的倒霉了。
“好吧…”郁眠侧过脸,别开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轻咳道:“冤枉爱…爱妃了…”
说完之后,似是有些被自己的称呼羞耻到,一脑袋埋进蹲坐的两膝之间,她感觉自己真的是学坏了。
怎么连这种奇怪的角色扮演都和这坏蛇玩上了!
这个口子一开,那自己日后岂不是越来越没有下限?!
升卿见着出言调戏完,还自顾自害羞起来的小色胚,有些无奈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随后一道术法将人直接抱进怀里,贴着耳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羞耻…”郁眠小声嘟囔着,不是因为一两句陛下爱妃,而是因为自己好像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过往即便心中会有奇怪设想,那也是压在心底,不会展露人前。
只是到了升卿面前,那掩藏的奇奇怪怪本质,似乎像是沙漏一样落个精光。
她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安全感,好像找到了。
“羞耻…眠儿不是唤的十分开心么?怎会羞耻?”升卿情绪没有人族那么丰富,尤其在面对这个尤其多情的妻子,她许多时候都不太能理解那种情绪。
例如此刻,小暖炉一点点又将自己烧热,在怀里热腾腾的,把这石阶上的冷风都隔绝在外。
“一码归一码…”郁眠面上热度下去半分,抬起头来,对上她含笑的眸子,还是在时间跨过零点之时,小声祝福道:“升卿,新年快乐…”
两颗脑袋缓缓靠近,最后以额头相互抵靠的姿势,轻轻蹭了下鼻尖。
升卿闻言,某种瞬间划过深意,抵靠在郁眠脑袋上的动作一点点往前,极具侵略性的咬上软唇,在呼吸交缠前一秒钟道:“过了子时二刻,已是新的一日。”
“眠儿,为妻答应的昨日听你的,可是未食言呢。”说完右手顺着脊背往上,按到后颈处,不让她有逃离的可能,再重重吻了下去。
蛇身一卷,门扉开合。
郁眠最后的呜咽,一并消逝在风中。
好在她还记得身负为师姐置办婚姻的重任,没有太过分,只是浅尝辄止得将人压在榻间几日,聊解馋意。
那浑身沾满青药气息,双眼微迷离的姑娘藕臂微弯,半挂不挂得落在升卿脖颈之上,便是一副惑得君王不早朝的模样。
此刻,两人与床下的陛下与妖妃身份完全颠倒,强势的暴君压着倾世宠妃,就差将人活脱脱吃个干净。
郁眠轻哑着声音求饶道:“放过我…吧。”
“升卿,别误了正事。”她软软靠在蛇妖胸膛之上,低低哀求着。
发顶落来一吻,紧接着贴在眉心印上红唇,她将动作由霸道的禁锢,转为轻柔的拥抱,没有回答,却已经给明了答案。
良久,气息稳定下来之后。
“嗯…”一道清哑的声音回应道,眼下确实有要事,不可沉溺其中。
加上神魂还未完全修复,多休息为妙。
等过几年完全恢复后,便是要向眠儿好生清算一番过往欠下的债。
她轻翻身,将人抱在怀里,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
郁眠确实罕见一愣,没想到居然真就停下了,要是过往岂不是要再磨上几个来回,才可能放过。
看来小蛇夫人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她将手从脖颈之上移开,顺着身躯的曲线,最后虚虚搭在柳腰之上,找了个最舒适的动作,闭眸养神睡去。
淅淅沥沥砸出一整极度适合睡觉的白噪音,她醒来时候,外头开始下起了中雨。
这让郁眠回想起过去的几年,玉浮山的春日头似乎总在下雨,没想到居然是如同节气一般,这样准时无误。
她稍撑了个懒腰,换上罗裳之后,下床撑开窗子,看着院子内被打湿的红色纸花,有些落进了早春第一场雨之中,显得格外可怜。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它身上,将它砸得毫无还手之力,如同昨日的自己。
郁眠看着看着,脑海突然出现奇怪的幻视,赶忙打断自己的想法。
脸颊一热。
身后,软软的身躯就穿着一身月白里衣,像是蛇一样贴上后背,慵懒问道:“眠儿在看什么…”
郁眠侧目看去,只见这人居然连眼皮都还未睁开,几乎依靠着睡醒的本能,爬起来贴上来,不留一丝空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