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您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来到了陈文轩的家中后,孙志勤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实在是因为陈文轩说的这些事情太吓人了,牵扯得也太广。
明显将来水师是要介入进来的,搞不好这个事情就会出大问题。
“大将军,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陈文轩倒是面色坦然。
“接下来我会真正的去组建一支海上商队。于近海内,自然是归咱们水师管。可是到了海面之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话还有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于海面之上本就凶险无比,很多事情也只能临机而断。”
“我这边需要的只是一些懂得航行知识的人,出海的凶险,除了会遇到一些海盗,迷航才是最危险的。”
“论海上作战的能力,我跟大将军相比的话,提鞋都不配。但是若说是做买卖呢,我可就驾轻就熟了。”
“去吐蕃的商路,基本上就算是打通了。虽然有人跟我找别扭,我也不会去在意。敢动我货的人,他们肯定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可是通过这次的行商,也让我深刻的认识到,外边的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到了咱们大夏朝,反倒会变得金贵无比。”
“所以我就想了,于海的另一边,也是有很多番邦的。若是把他们那些不起眼的东西带回来,是不是也能够大赚一笔呢?”
“而我朝不起眼的东西要是拿过去,是不是也能够在他们那边大卖特卖?钱,是肯定能赚的,但是咱们也得筹备得当才行。”
“至于说倭国,我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弹丸之地,若是将来我的商队被他们的海盗袭扰,那我就直接把他们给灭了。”
“灭了又如何?无非是被陛下责骂几句而已,顶多再去天牢里关上十天半个月的,还能咋地啊?”
“这毕竟是真正开疆扩土的事情,他们所谓的臣服,也仅仅是口头上的臣服而已。他们不服管教,那么咱们直接就过去管他们。”
听着陈文轩的话,孙志勤都觉得自己的血流得有些快,心跳的更加的有力。
开疆扩土啊,哪一位将军不盼望?
可是这也仅仅是脑海中的一点残念而已。
但是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驸马,却是能够堂堂正正的讲出如此有血性的话。
“其实啊,我也可以慢慢做这个事情。从海边搜罗一些渔民,让他们上船上帮忙。”陈文轩又接着说道。
“可是他们毕竟没有咱们水师兄弟纪律严明,也没有在大船上工作的经验。所以我才想着跟大将军借人,为的就是确保将来海上航行的安全。”
“大的风险,必然也会带着大的回报。将来跟水师,我们也可以采取更广泛的合作。人不可能白借,若有损伤,必会给予高额的抚恤金。”
“再有的,就是咱们的合作,也是可以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单纯的借人,按人算钱。另一种是将来的商队算上水师一份,按利润分钱。”
“到时候呢,大将军拿个主意。我跟陛下言语一声,陛下知道这个事,也就完事了。毕竟到时候也能解决水师的军费,朝廷也是喜闻乐见的。”
该说不说,陈文轩这番话也是真的戳到了孙志勤的心坎上。
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拒绝啊?
帮忙运牛粪,已经让水师的日子好过了很多。要是等着兵部下拨军费?想啥美事呢,轮到他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大夏的兵卒在待遇上本就分为四等,一等自然是长安城附近的驻军。二等,则是戍边的守军。三等,就是各个地方上驻扎的军队。
他们水师,就是第四等了。
别人的军费扣去三成属于正常的,到了他们这边能剩下五成就偷着乐。
因为大夏朝境内没有大股的水匪,所以他们看起来就不是很重要,甚至还有点闲的感觉。怎么可能给他们那么多的军费?
现如今陈文轩就给了他一条光溜大道去走,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有啥不愿意的?
“驸马且请放心,回去后,我就会选拔好手,于楼船上做相应演练。”孙志勤认真的说道。
“等驸马商队组建完毕,相应人员肯定能够调拨到位。至于说到时候该如何做,听驸马吩咐就是。”
“大将军,可不敢这么说。”陈文轩笑着说道。
“咱们这是合作,所以有什么事情呢,咱们都商量着来就行了。而且现如今我还没有造船的地方,此事要想启动也是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在明年,这个商队我肯定是要拉起来的。没有别的乐趣,就是愿意赚一些小钱钱。更是要把我们聚水商会的运输网络,扩大到全国。”
“将来能够走水路运输的地方,自然还是会交给水师的兄弟们负责。有时候看起来要绕着弯走,可是实际上却是会比陆路快得多,也省事得多。”
“若是大将军有兴趣,将来可以专门分出一些兄弟负责这个业务。等着我们把各处的会馆都兴建起来以后,需要周转的货物真的会非常多。”
“我一直都觉得现如今水师不被重用是一种浪费,大海如此广阔,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呢。将来我朝的版图覆盖的范围,可不仅仅是骑兵能到的地方,更是我朝战船能到的地方。”
“所以接下来大将军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得帮我们计算出水路与陆路结合的路线,这样才能够把我们的会馆给联系起来。”
“驸马放心就是,孙某定当全力配合。”孙志勤认真的说道。
跟陈文轩也是有过几次接触了,这一次给他的感受反倒最深。
这个驸马,可不是寻常的驸马啊。明明是在给水师好处,却处处为水师着想。
若是明年真的能够实现出海的计划,将来的水师会是何等的规模?
必须得把驸马给看住喽,将来是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的。
而水师能不能够扬眉吐气,也全都绑在了这位驸马的身上。
而且呢,他也渐渐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驸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恐怕跟大家想的都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