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鼓胀的让人几乎要陷入在热潮中的情绪，却又在徐子晴陡然对上一双眼睛的时候，清醒了大半——
每一次见到姜里，徐子晴都很难去形容对方的眼睛。
就像是对方此刻消停坐在最后排，口罩下的一双眼睛，平淡直白的注视着她的方向。
看着会让人感觉到疼。
段程誉轻轻用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不动声色拍了拍徐子晴的后背，示意徐子晴专注一点，多和他配合。
最好在这时候还能给cp粉洒一点福利，到时候热搜肯定有他们的红利。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主持人继续含笑问道：“那也是你们剧组的精彩演技一直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才有今天获奖的机会。那么《左听》作为一部悬疑幻想作品，你们有什么在拍摄期间感悟最深的事情吗？”
“我……”
说出的话，微微烧灼。
“刚刚镜头中的那个人，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不是刚刚发水的工作人员吗？她怎么还没给我送牛奶，跑后面坐着去了。”第一排，唐今岁疑惑跟陈郗琮说话。
“让别人送。”陈郗琮抬手，叫来一个人，低沉说了一句话，工作人员很快点头退下，不一会就拿了牛奶过来，是旺仔的。
“那个女生的眼睛还挺漂亮，就是有点太冷了，看着伤人。”唐今岁还念念不完，“我感觉有点眼熟，而且她眼型似乎跟我有点像，你不会觉得么，我们居然长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痣都在右眼角。”
“你瞎了？”陈郗琮坐的笔挺，西服质地妥帖矜贵，平静看着大荧屏上不断放映着的电视剧片段，面容倨傲冷峻。
那一口十分醇厚低沉的粤语腔，带着特有的贵族气息，竟然透出一点不屑的嘲讽感。
“……什么？”唐今岁一时噎住，没想到陈郗琮会在这种小细节上反驳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情不好。
“跟你不像。岁岁，别拿自己跟随便一种人比，你很独特。”陈郗琮平静道。
“知道啦，我就随口一说嘛！”唐今岁脸上的温度有些高，眼神亮晶晶的，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独特感，人人都渴望一份偏爱和特例，尤重是唯一。
更何况还是陈郗琮这样见过太多世面的人。
上位者倾慕。
“你喝一口牛奶，很甜的。”唐今岁软声撒娇。
人总是喜欢在遇到的东西上寻找旧的痕迹。陈郗琮养姜里的那段时间，吩咐过阿笙，一切都按照唐今岁在时的喜好来办。
可惜即使给对方穿上托兰科林设计的晚礼服，戴上克柔朗湾产的珠宝，在明苑放置再多唐今岁喜欢的东西，包括随处可见的旺仔带来的一丝奶味。
依旧无法掩饰对方身上的庸俗、低廉、虚荣。
人的本质在外界的推动下会改变吗？
陈郗琮以审视的视角给出答案。
不会。
下等品永远是下等品。
永远散发着劣质香水的气息。
“不喝。”陈郗琮侧过脸，线条淡漠深刻，“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