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大鹰飞了回来,向苏唐这边开始俯冲,随后扔下来一只包裹,苏唐纵身而起,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套衣物,有一些吃食,肉脯、果干、炊饼之类的,还有酒。
苏唐走回风洞,把女式的衣物递给习小茹,习小茹三下两下穿戴妥当,宝蓝的衣服很朴素,外形不像黑狼软甲那么张扬,而且没有特制的刀鞘,也没有承受重量的环扣。
但总体来说,习小茹的架势比以前还要霸气,毕竟她肩上扛着门扇般的天煞刀,整个就是女匪首的造型。
苏唐也穿上了衣服,有些宽大,但他个子高,倒也勉强能撑得起来。
遮羞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个当然是填饱肚子,苏唐坐在石头上,捧起包着食物的油布,习小茹立即凑过来,眼中闪动着精光,就差动手抢了。
苏唐撕下一块炊饼,递到习小茹嘴边,习小茹有些错愕,脸色也变得微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把炊饼吃了进去,苏唐又撕下一块,习小茹瞟了苏唐一眼,再次张开嘴,等到第三次把炊饼递过去时,习小茹终于发作了,她把苏唐的手拨开,气道:“一小块一小块的,你当你喂猫呢?!”说完,她用指尖在食物中随便扒拉了一下,抓起一支鸡腿,坐在边上大口吃了起来。
苏唐笑了,现在的习小茹,他是越看越有趣。
“还有酒呢。”习小茹看到了酒囊,命令道:“把酒囊打开。”
“妈妈,要喝酒酒,要喝要喝……”小不点立即闹将起来。
其实就算小不点不闹,苏唐也会满足小不点的一切要求,大功臣么,自然要重赏。
苏唐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装酒的物事,便把左手蜷起来,抓起酒囊,拔出塞子,把酒倒在自己的左掌心里,随后又把酒囊递给了习小茹。
习小茹抓紧几口,把鸡腿上的肉啃光,随后接过酒囊。
“急什么。”苏唐笑道:“天色还早呢。”
习小茹没理会苏唐,看着小不点乖巧的趴在苏唐的掌心里喝酒,她眼珠一转:“小不点,我们俩比一比呀?”
“比什么?”小不点抬起头看向习小茹。
“当然是比喝酒了。”习小茹道。
“好啊!”小不点叫道:“比就比,我才不怕你呢!”
习小茹举起酒囊,一口气喝了七、八口,随后晃了晃半空的酒囊,得意的笑道:“好酒!”
小不点撅起屁股,吸溜吸溜努力的喝着,片刻总算把苏唐掌心里的酒都喝光了,随后学着习小茹的样子叫道:“好酒……”
“不公平啊,我喝了这么多呢。”习小茹道:“还要不要?”
“要!”小不点回答得很干脆。
“我和你说……”苏唐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要把它灌醉了,我真管不了它,会很麻烦的……”
“切,它不行你来?”习小茹用挑衅的视线看着苏唐。
“我又不傻,和你比什么酒量。”苏唐摇头道,习小茹的酒量是超大的,他已经见识过多次了。
“真胆小,你还是不是男人?”习小茹不屑的说道。
“这个问题……好像就没必要问了吧?”苏唐的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习小茹完败,惊慌的把视线移开了。
苏唐很愉悦,大口大口吃起了东西。
吃得差不多了,习小茹突然道“咦?天上那只鹰怎么变成白色的了?”
白色?苏唐有些惊讶,抬起头向空中看去,就在这时,习小茹突然伸手,用力在苏唐的前胸上抹了抹,把刚才因为吃鸡腿而沾上的油腻,都蹭在苏唐的衣服上。
“哼哼……”习小茹又有些趾高气扬了,似乎这样就扳回了一局。
苏唐看了看胸前的油污,有些无奈,习小茹和闻香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女人,闻香有贤妻良母的气质,在一起住的几天里,她总会留心照顾他苏唐还有小不点。而习小茹活泼好动,性格有些野,如果他现在象个普通人一样住在一间大宅里,估计整天要为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头疼,她们会闹翻天的。
就说此刻的小不点,正贼眉鼠眼的向酒囊凑过去,每靠近一小段距离,都会侧头观察苏唐的举动,然后继续靠近。
它要成功了,距离酒囊口不足三寸,可在它跳起来想往里钻时,苏唐的指尖正好伸过来,夹住它的翅膀,随后苏唐抓起酒囊,把里面的残酒喝得干干净净,省得小不点惦记。
“妈妈……”小不点感到委屈了。
“现在不能喝了。”苏唐道:“等晚上让你喝个痛快。
“哦……”小不点想了想,重新变得快乐起来,坐在苏唐肩头。
事实上苏唐经常拒绝兑现自己的承诺,但小不点没那么多心机,它只记得苏唐的好。
穿上衣服的习小茹有勇气走在最前面了,苏唐跟在后侧,看着习小茹的背影,他突然醒悟,自己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以前从没觉得习小茹的身姿会这样有味道,修长的大腿,显得步伐极有弹性,柔韧的小腰扭来扭去,充满风情,只是……那闪亮的大刀有些煞风景。
因为喜欢了,所以就是喜欢,越看越喜欢,没有理由。
黄昏时,他们走出峡谷,宝蓝等人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着,看到苏唐的身影,他们显得很激动,迎上前单膝跪倒在地,异口同声说道:“见过苏先生。”
看到这一幕,习小茹有些吃惊,因为他们太过恭谨了,不止是身体上的、甚至包括了意志上的绝对服从。
“起来吧。”苏唐轻声道,他扫视了一圈:“这里不能久留,我们马上走。”
“苏先生,峡谷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岳十一问道。
“几句话说不明白。”苏唐道:“等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再原原本本告诉你们。”
这次连习小茹都看出来,苏唐似乎在为什么而感到紧张,他们再不说话,简单收拾一下行装,径直向西方的丛林走去。
在路上,苏唐一再催促大家加快速度,一直跑到后半夜,才让大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