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到了她脸上的伤口。
似乎是被刀子划伤的。
最深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
嘴角也被切开了一道口子。
这时,宫垒注意到她的胸口有一处枪伤。
而背部没有出口,意味着子弹还留在体内。
除了仔细观察外,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不是冷漠或无所谓。
在这个关键时刻,找凶更重要。
直播间的观众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孔怡伶可能只是昏睡或者摔晕了。
可现在看到这一切。
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现实如此残酷。
弹幕里再次议论成一团。
宫垒依旧面无表情。
片刻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从随身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小手术刀。
刀尖对准了孔怡伶胸部的伤口。
用手指慢慢探查,随后下刀。
很快,他割开了伤口周围的皮肉。
将手指伸进去,拨开了两边。
此时一颗黄铜的子弹映入眼帘。
比普通子弹大很多。
宫垒迅速取出子弹。
“好大的子弹头啊。”
“看起来不常见!”
“应该是一颗步枪子弹。”
“很有可能。”
“不过步枪的威力这么大,应该能穿透整个身体,不至于留在体内。”
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开始分析。
而宫垒也在集中精力观察。
子弹头长约三厘米。
黄铜部分约0.5厘米。
后面还有一个东西?
宫垒心头一震。
他取出了一个小放大镜,仔细查看子弹头。
不对劲!
这时,贺康明和樱井宽已来到宫垒身后。
最初的震惊逐渐平复。
他们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子弹头上。
“这子弹头真奇怪。”
贺康明平时经常接触枪支。
一眼就看出不同寻常之处。
“如果是步枪子弹,打到人体内后应该会直接穿出去。”
“不大可能停留在体内。”
他环顾四周后说道。
但也有一种情况,能让子弹留在体内。
那就是子弹飞过较长距离,穿透力不足时。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具备这种条件。
“伤口边缘还有碳迹。”
樱井宽观察得很细致。
这点宫垒也已经注意到了。
“我不懂唉。”
“什么是碳迹?”
“这伤口看着真是吓人。”
“天哪,大嫂临死前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
“光想想都觉得痛。”
“大嫂你太辛苦了啊。”
“嫂子真是太辛苦了。”
“我的妈呀,我实在不忍心看了。”
“看这个直播看得我提心吊胆的。”
“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怎么办?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一想到受伤的人是孔怡伶,心情都变得很沉重。
一开始大家还讨论着她的伤口。
很快聊天的主题就转移到了时光机上。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但如果有一种办法能让死去的人重生呢?当然使用时光机也有很多注意事项。
这不是像启动洗衣机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这会极大地影响整个时空。
所以每次使用都需要非常小心。
因此,用时光机复活嫂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说到这,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陷入了一片绝望。
那就是使用时光机。
弹幕里传来一阵悲鸣。
“周围的建筑很多。”
“也没有那么远的距离。”
贺康明还没开口,宫垒先说了起来。
“另外,伤口边缘有碳的痕迹。”
“碳痕是因为高温燃烧造成的。”
“普通的子弹没法达到那样的温度。”
“这意味着开枪的位置离孔怡伶的身体很近。”
如果用步枪在这种近距离下射击,子弹肯定能穿过身体。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留在体内。
宫垒的推理清晰明了。
网友们听得也十分明白。
这样一来,事情就不符合常理了。
这也正是宫垒一脸忧郁的原因。
“这件事先放一边。”
子弹取出后,宫垒的目光又回到了孔怡伶脸上。
整张脸像是被斧头砍过一样,鼻梁都被斩断。
最深的地方能看到骨头。
“你看看这条伤口。”
宫垒指了指面部的砍痕说道。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樱井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贺康明也在皱眉思索。
说实话,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伤口的形状不太正常?”
樱井宽试探地问。
看到宫垒点了点头,他心里才稍微舒缓一些。
“伤口的形状太过规则了!”
宫垒瞥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
网友们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似乎还没有人找到疑点。
“你看这条像是斧头砍过的痕迹。”
“几乎是水平的。”
说到这里,不少网友还是有些懵懂。
就连贺康明也点头,实际上还是没弄明白。
宫垒尝试演示了几个挥砍的动作。
“如果拿着类似斧头的东西向这个方向挥砍的话,手臂是什么样的姿势?”
贺康明重复着宫垒的问题,手里也在模仿这个动作。
更自然的方式是从上往下挥砍。
这么一来,力度也能用上。
无论怎么操作,伤口都应该有一个向下倾斜的趋势。
但现在的伤口却太过平整。
如果按照伤口的方向挥砍,不仅力度不够,操作起来也很别扭。
“所以……”
贺康明终于理解了一些宫垒的意思。
宫垒见他明白了,松了一口气。
再看直播间,好多网友经过刚才的一番解释也想明白了。
“那如果是……”
樱井宽小心翼翼地说:
“如果受害者倒在地上,旁边的人进行砍击,不就能实现这样的伤口吗?”
樱井宽的想法立刻得到了网友们的支持。
屏幕上闪过一大波弹幕。
“樱井宽真是聪明。”
“这位老兄确实挺聪明。”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想到怎么不发弹幕?”
“想到一定要发弹幕?”
“别吵别吵。”
“这样说也有道理。”
“对啊,人躺地上也可以被砍,说不定当时嫂子已经倒下了。”
“你们的脑洞真大。”
“我也是,看不懂弹幕在说什么。”
“说得有道理。”
宫垒眯着眼,微笑地看着樱井宽。
尤其是他刚才的想法让宫垒刮目相看。
当然宫垒刚才一瞬间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