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千人与我一同迎击敌军,其余人赶快撤离!”金淮大声喊道。
这支伤兵队伍一共有五千余人,其中除了一千名负责看护伤员的正常士兵外,其他大部分都是在前线上遭受过重创、失去了战斗能力的伤者。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实在难以与之抗衡。
金淮心里很清楚,这场战斗将会异常惨烈,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拖住敌军,为身后那些更多的同胞争取到宝贵的生存时间。
“将我的旗帜打出!”随着一声怒吼响彻云霄,一名士兵高声回应道:“是!”
紧接着,一面绣有“轻骑将军金”五个大字的大旗被高高举起,迎风招展。
就在这面旗帜出现在战场之上时,它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一般,瞬间吸引住了远处韦云的目光。
只见韦云眉头微皱,凝视着那面旗帜,自言自语地问道:“这个轻骑将军是何方神圣?”
身旁的亲卫立刻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据属下所知,此人名叫金淮,乃是秦国镇北将军阎苍的得意弟子。而且,传闻此人勇猛无比,素有武勇之名。”
听到这里,韦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淡淡地说道:“哦?原来是阎元珣的弟子。哼!如果本王能将他斩杀于此,想必那阎元珣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对于韦云来说,所谓的“颇具武勇”不过是过耳之言罢了。
要知道,他可是名震天下的第一猛将,不论是凶悍的草原蛮族、权倾朝野的晋国王爷,亦或是威震一方的秦国镇军将军,哪一个不是败在了他那杆无坚不摧的长戟之下?
区区一个小小的轻骑将军,又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呢?
想到此处,韦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猛地挥动手中的长戟,大喝一声:“众将士听令,随本王一同冲杀过去,取那金淮首级!”
话音未落,他便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朝着金淮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的大军见状,亦是士气大振,如潮水般紧紧跟随其后。
另一边,金淮远远望见韦云率领大军朝自己扑来,心中不禁暗喜。
他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要将韦云引开,如今看来计划已然成功大半。
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兄弟们,跟我一起向南撤退!”说罢,他双腿猛夹马腹,率先调转马头朝南奔去。
他手下的将士们见主将下令撤退,也纷纷紧跟其后。
他身上有着阎苍所赐予的“奔袭”技能。此技能加持之下,他的行军速度瞬间提升 2点,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而在后方紧紧追赶的韦云所率领的军队,尽管竭尽全力,但一时间竟难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双方就这样展开了你追我赶的激烈追逐,一路狂奔将近十里之地。
然而,长时间高强度的行军使得金淮手下的军队逐渐显露出疲态,他们的体力开始急剧下降,原本迅猛如风的速度也渐渐地变得缓慢起来。
金淮也察觉到了麾下士兵们速度减缓的状况,当机立断,高声呼喊:“停下!全体转头,迅速列阵,准备迎敌!”
伴随着他的命令声,一千名士卒纷纷掉转马头,整齐划一地排列成战斗阵型,严阵以待。
金淮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正朝自己冲杀而来的韦云等人,他知道自己也只能将对方引到这里。
“吾乃秦国镇北将军麾下轻骑将军金淮,韦云小儿,可有胆量与本将军一决高下?”
说话间,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那柄沉重的长锤,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全身力量都汇聚于此。
此刻,随着晋军越来越近,金淮脸上因右臂旧伤发作而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
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甚至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挺直身躯,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前方那个身披银甲、身材比他还要高大威猛的武将
面对金淮的挑衅,韦云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冷冷回应道:“哼!不过是一条杂鱼而已,也配与孤交手?简直是不自量力!”
韦云自然不会看不出金淮此时的窘态,一眼便瞧出对方身上定是带伤。
不过这对韦云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因为诛杀此等小喽啰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不管眼前之人是身负重伤的金淮,亦或是处于巅峰状态的金淮,唯有死掉的金淮才有最大的利用价值。
“死!”
韦云舞动着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长戟,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般朝着金淮疾驰而去。
金淮见状亦是毫不退缩,他面色凝重地催动胯下战马,手提长锤迎面向韦云冲去。
刹那间,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件兵器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金淮手中的长锤在与长戟相碰之后竟然瞬间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金淮的手臂传来,他顿觉自己的右臂仿佛断裂开来一般,剧痛难忍,瞬间失去了知觉。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整个身躯已不受控制地从马背上高高飞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将军!”四周的士卒们眼见自家将军竟如此轻易地被击落于马下,不由得齐声惊呼起来。
他们心急如焚,纷纷策马向前想要营救金淮。
可韦云岂会给他们机会?只见他手中长戟犹如闪电般急速刺出,眨眼之间便将那些前来救援金淮的数名秦军士卒一一斩杀殆尽。
一时间,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他目光冷峻,对周围那些不断在晋军枪下倒下的秦军视若无睹,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个倒在地上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起身的金淮身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与嘲讽的笑容,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本王原本还期待着阎元珣的弟子能够为本王带来些许惊喜。
没曾想今日一见,竟是这般不堪,所谓的声名不过是徒有其表,沽名钓誉之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