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夔州城中多了些传言。
巫雨阁开放了灵气充足的温泉区,食物酒水自助取用,还有巫雨阁顶级伶人的歌舞表演。
修行者泡了温泉增长修为,普通人泡了延年益寿,带着配偶一起混浴的还能增强某方面的能力。
巫雨阁的人流量越来越多,隐隐有成为夔州城最大风月场所的迹象。
阁门口原本只挥舞红袖、柔声柔气的莺莺燕燕们,也像是变了群人,招呼起来声音强壮还偶尔有些不耐烦。
“手牌拿好啊,丢了不补!”
“对,温泉区吃喝是自助,不能自带酒水!”
“想跟红莺混浴?混浴池子满了,在阁里开个包间凑合凑合吧!”
夔州城的仙魔两道、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也都纷纷来巫雨阁一睹温泉旅游度假区的真容,快将门槛都踩破了。
而巫山门本身弟子众多,巫雨阁算是整个门派的门户之地,弟子们接取任务、师父授艺、平日定期集会,都要来巫雨阁。
所以,弟子们一回巫雨阁,第一件事就是去焕然一新的后山温泉转一圈,顺便瞻仰一下那位传说中的巫山门左使。
陆寅手里拿着西瓜,肩上踩着小橘猫,沿着后山的山路走,同时思考着哪里还有改进的空间。
他身后,俞韵低眉顺眼,安安静静地跟着。
“这个就是新来的左使,长得还挺帅的呢!”
“阁主大人怎么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不会被他给拐到手了吧?”
“说不准,俞阁主心思单纯。而那个左使肩上居然趴着只猫,能是什么好人?”
“俞阁主最重修心养性,靠观想修行多年,可要千万小心,不要被那个新来的左使给骗了啊喂!”
巫山门的女弟子们假装在看温泉,实则不停窃窃私语,在背后悄悄议论着陆寅和俞韵。
俞韵听在耳中,捂嘴轻笑着,时不时抬起头,偷偷看一眼陆寅的背影。
陆寅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山上走去。
心里想着,我行事坦荡,岂是那种人?
...
“这里,就是预留出的一片温泉池吧?”
二人在热气腾腾的大池子面前驻足停步。
此地已经离山脚有些距离,也没有对巫雨阁的客人开放,但仍摆放着成套的浴袍毛巾,甚至还有供人睡觉的躺椅。
俞韵轻轻点点螓首,说到:“公子,这是我特意让他们留出来的。灵气最浓郁、温度也最高,很适合修行我们巫山门的巫山云雨术。”
陆寅环顾望去。
这个最大的天然温泉池,临着巫山的山腰边,倚在其中泡温泉,甚至能俯瞰山下的景色。
这几天一直忙着操持新产业,也确实没有好好地放松下来休息休息了,假如在这灵气浓郁的温泉池子里泡泡,想必会很解乏。
“公子,要不您在这里泡一会?”
俞韵很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寅点点头,望着咕嘟咕嘟的池水跃跃欲试。
只是,随后二人对着站立了半晌,陷入了沉默。
俞韵轻咬嘴唇,问到:“公子不宽衣解带,怎么进去泡呢?”
陆寅面无表情:“俞姐姐,你不走我怎么宽衣解带?”
“喔,”俞韵作恍然状,反而往前踩了一步:“那就让奴家来帮公子宽衣解带。”
“停!”
陆寅将扑过来的美妇给挡在空中:“好呀好呀,俞姐姐当时非要给我在山腰高处留出个池子,难不成想的就是趁人迹罕至来占我便宜?”
俞韵羞得双脸绯红,低着头望向那被自己山峰挡住的脚尖,轻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用细若蚊咛的声音说到:“奴家是有私心的,但没有非分之想。”
陆寅双手抱胸盯着她没说话。你都想给我宽衣解带了,还没有非分之想呢。
俞韵怕陆寅不信,又连忙说到:“是我的巫山云雨术修行遇到了关隘,靠原本的观想对象,迟迟不能再进一步。那日听了公子讲道才有些明悟,我便想着,能不能将心里的观想对象换成公子...”
“这样吗?”
陆寅有些迟疑,如此看来还误会她了。
不是单纯地馋我的身子,只是想看清楚些好观想啊?
在巫山云雨术中,便是要将对方的结构、气息拓印到自己的神识之海里,构建出一个只存在于脑中的人物模型,日后修行时可以很方便地拿出来观想。
陆寅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到:“俞姐姐之前修行时,是靠观想谁呢?”
“靠...靠门主。”
“啊?”陆寅大脑有些短路。
你们巫山门这观想之法还能这样?
“公子,就当是奴家求你了。身为巫山门右使,我已经卡在上三品许久...”
俞韵越说声音越小近乎于哀求,手也无力地搭在胸上,似乎害怕陆寅的拒绝。
“我记得巫山云雨术里有提过,被观想时,我只用运行云雨功,近乎于入定即可?”
陆寅叹了口气,问道。
身在魔门,身不由己。
“嗯!”俞韵用力点头,而后又以势压人贴了上来:“公子,我服侍你更衣!”
“真不用。”
陆寅轻轻从她丰润的怀抱里抽身,转过身轻打了个响指后,整个人就瞬移埋进入了温泉池里。
衣衫齐齐地搭在一旁的木架上。
一旁的俞韵毫不犹豫,轻轻褪去一双绣鞋,整个人也“扑通”一声扑进了泉水中。
淡蓝色的纱裙如花瓣一般浮在水面上,而俞韵本体却和衣衫分离,沉入温泉之下。
‘说到底还是要被看个光。’
虽然知道,这世间修行之法千万,被观想也只是巫山云雨术里最平和无害的一种,陆寅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陆寅仅仅露出口鼻在水面上呼吸,运转巫山云雨功,引周遭泉水里的灵气入体,在丹田处分隔成阴阳二气。
同时,整个人也进入了空灵的入定状态,任由俞韵观想。
不知过了多久,陆寅忽然感觉到水下有些奇怪,难道是巫山云雨术太过精奇,仅仅是运行心法,就有这种真实的奇妙感觉?
不对。
陆寅迅速解除入定状态,伸出大手,拎住鱼儿的脖子把她从水里提了出来。
鱼儿在空中双手摆摆,眼神迷朦,含糊不清地说:“公子听我解释,奴家是在观想...但不小心把现实搞混了。”
陆寅面无表情,毫不留情把她丢到了岸上。
热气氤氲里,俞韵羞得脸颊通红,批上浴袍,飞快地跑开了。
看着她离去,陆寅眼皮乱跳。
“草,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