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宁脸上发烫,但还是很开心地睡了过去。
一觉直到早上。
醒来最早的是小卿萍,她爬呀爬呀,发现爹爹和妈妈搂在一起。
江忆宁青丝散乱、双腮酡红,嘴角还止不住地扬起。
小卿萍钻呀钻呀,挤到了两人中间。
“麻麻...你们在干啥呀?”
江忆宁哼哼唧唧地醒了,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瞬间俏脸更红。
她甩开陆寅的胳膊,将小卿萍也拉到自己怀里,“萍儿,是你爹爹强行把我搂到他怀里的,明白吗?”
小卿萍眨眨眼睛:“麻麻...在笑!”
“你看错了!”
江忆宁银牙紧咬,心想你这孩子哪都挺好的,怎么醒得这么早!
她开始盘算,要不要晚上把小萍儿一个人丢到客房算了。
片刻之后,陆寅才幽幽转醒。
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辩论。
江忆宁鸭子坐在床上,幽怨地看着小卿萍,说到:“萍儿,下次睡觉你要老实一点,不能爬来爬去,懂吗?”
小卿萍愣了一下,伸出手指:“坏...麻麻坏!”
事实上,明明是江忆宁先爬来爬去的。
一个人往爹爹那边挤呀挤靠呀靠,别以为她小就没看到!
江忆宁理不直气也壮,叉腰说到:“下次睡觉,妈妈继续睡中间!你要是醒了,就安静一点等妈妈睡醒,你得听话。”
小卿萍无辜的神态更加无辜,眨眨大眼睛。
好像在说,你是女儿我是女儿?
陆寅揉揉脑袋,继喜当爹、夫妻矛盾后,又体验到了妻女矛盾的感觉。
但现在不是处理家庭矛盾的时候,虽然距离巳时还有段时间,但一会可能免不了一场恶战。
神秘的任务,未知的灵鹤山接头人,还有那个和孙连庆一样,手持幽蛇令的“废人”。
哪个都不是善茬。
陆寅没有掺和这一大一小的吵架,而是下床,从储物袋中,重新掏出了那枚联络通讯符。
在去清虚剑宗后,这枚符箓已经没有再用过了。
但在下山前,陆寅又叮嘱了一遍宫九霄,让她勤联系,禁止再冷暴力。
现在出发在即,陆寅觉得还是先与师父通个气,交换交换情报。
“喂?”
陆寅握紧符箓,朝里面喊了一句。
“嗯?”
一声柔媚的轻疑从中传到了陆寅的脑中。
并非宫九霄,而是叶清怀。
陆寅先是一愣,然后继续传入声音:“清怀?”
“嗯,是我,”
叶清怀慵懒的声音传出,看样子是刚刚睡醒,“寅儿,宫九霄在教商儿练剑呢,她把这玩意给我了。怎么样,还顺利吗?”
陆寅叹了口气,“还算可以。我们已经在幽州城落脚了,但有些情报先向你们告知一下。幽州城中,修炼魔功的魔徒似乎都在用‘幽蛇令’这种法器互相联络,我怀疑与幽州王府有关,巳时,我要以执行任务的由头,打探详细的情报。”
“好的,你要小心,幽州王数年前就已经是天人三境了,恐怕比我当年还要强。”
陆寅点点头,继续传音:“放心,我会谨慎行事。”
叶清怀仍不放心,忧虑的声音继续传来:“你要是遇险,你就说你是清虚剑宗宗主的...嗯,宗主的儿子。魏国肯定会给剑宗几分面子。”
“...”
陆寅一脸黑线,连忙打断:“好了好了,我会注意的。”
就算被幽州王追着砍,陆寅也不想认叶清怀这个妈。
“等等,”叶清怀忽然想起来什么,说到:“你师父昨天跟我提起萍儿来着,是关于她的道婴形态的事。”
“嗯?你说。”
陆寅看向小卿萍。
床上,江忆宁沉着个俏脸,还在叽里呱啦地给小卿萍讲着人生大道理。
陆寅摇摇头,轻声问到:“萍儿怎么了?”
叶清怀边回忆,边说:“宫九霄说,萍儿日后长大,也会记得道婴形态身边发生的一切。所以,你现在不要趁她小就欺负她哦,小心她报复,萍儿可善妒了呢。”
“啊?”陆寅手里的通讯符险些没握住。
这个意思是说,过不久后,小卿萍重新变成大卿萍,她还记得当婴儿时,缠着陆寅叫“爸爸”的事。
“我还有事,先挂了!”
陆寅干咳一声,切断了联络。
“哎寅儿等等!”
叶清怀喊了一声,发现已经没回信了,才有些失落地丢下通讯符。
“哼!坏寅儿!”她两只手托起腮帮,嘟囔着:“怎么就挂了!我还没聊够呢!”
叶清怀心里想着:‘寅儿这次要跟那个公主独处一室,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呀!’
陆寅已经来到了床前,拦在了小卿萍和江忆宁面前。
江忆宁俏脸微红,一本正经地说:“陆寅你别拦我!我今天就要批评批评她!这丫头太不听话了!”
陆寅劝到:“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
江忆宁先是一愣,又更加羞恼:“好啊好啊,你当爹的就这么宠孩子是吧?把孩子宠坏了怎么办!”
陆寅心说,早知道白卿萍现在能记事,我也不敢当这个爹啊!
他朝白卿萍看了一眼,好在,现在的她确实是个三岁不到的小姑娘。
可可爱爱,没有伤害。
小卿萍正学着江忆宁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大眼睛:“麻麻...坏!爸爸...好!”
陆寅认同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严肃说到:“江忆宁,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能欺负小姑娘呢?要与萍儿平等交流,不能仗势欺人!”
“哈?”
江忆宁一挑柳眉,又气又急地朝陆寅瞪来。
“陆寅你拉偏架!”
她可以跟萍儿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但跟陆寅不行。
江忆宁龇牙咧嘴地就扑了过来。
“好了,听我说正事!”
陆寅伸出两根手指,按在江忆宁光洁的额头上。
轻轻顶住,让张牙舞爪的她不能再前进一步。
“今天,还有事要做!”
陆寅无奈说到:“一会儿有魔徒,要不要一起去?”
江忆宁角力失败,紧咬银牙但还是跌回到床上。
她头埋进被子里,哼哼唧唧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