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苦远放肆的插话行为,济苍并不是太过在意。
无非就是加练罢了。
现在不训他,那是给他面子。
还有,得给这丫头一个好印象。
不能让她觉得自己脾气暴躁,也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太过严厉。
济苍其实很想收陈胜男为徒。
根骨极佳,各方面条件优异,奈何是陈家的女娃,练的是太极。
注定是要去龙虎山找那个老天师的。
谁让自己教不了太极心法呢?
便宜那个老头了。
话说,老天师应该还活着吧......
陈胜男轻轻地擦去眼眶中的泪水,她最想问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心底的担忧消散大半,没有完全消失。
因为她对秦苦远的安危还是担心,就怕出现意外。
可是,阿远已经是修士了。
自己还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啊。
那拖后腿的人,原来是我啊。
一想到这,陈胜男的心情顿时失落下来。
济苍敏锐的察觉到了陈胜男的心情变化。
他轻声询问道:“丫头,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秦苦远也担忧的看向陈胜男。
陈胜男咬了咬嘴唇,犹豫着开口了:“我没有修为,会拖你们后腿的。”
“我只是个累赘,要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深思熟虑后,陈胜男还是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没有修为的人,一个普通人,就算计划再怎么周密,总是要对抗千面族的科技武器力量吧。
就算是基础的枪械,普通人挨上一枪几乎就丧失行动能力了。
这样不就成妥妥的累赘了吗。
据她所知,千面族还有各种各样的武器储备。
就单说高层穿戴的战甲,那也不是寻常修士就能对付的了的。
要不然,父母当年就不会丧命了。
可是,陈胜男她甘心吗?
不甘心,但又能如何呢?
济苍目光一滞,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这么说。
怕自己拖后腿,就决定留在这里,留在这个以人族为奴的监牢之中。
实在是善良过了头,也实在是理智过了头。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每次作出的决定背后,都在权衡利弊。
陈胜男内心的矛盾,让她的选择看上去不合常理。但转念一想,总是能够理解的。
最着急的莫过于秦苦远。
“胜男姐,你可不要犯傻啊。”
“如果我们真的逃了出去,而你留在这里,千面族真的会放过你吗?”
“而且,我们不会丢下你的!绝对不会!我们不是亲人吗!”
闻言,陈胜男心尖一颤。毫无疑问,秦苦远的话语勾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因为秦苦远不会丢下她,更因为秦苦远将她当作亲人。
自从父母不在后,她就没有亲人了。
情感缺失的她,将自己包装得坚强、冷静,但她的心真的很脆弱。
她也将秦苦远视为亲人,更是当作了最亲的人。
正因如此,陈胜男不会允许自己的无能成为捆绑在阿远腿上的负担。
见陈胜男的神情变化不大,秦苦远知道她并没有回心转意。
只好将头转向漂在半空的济苍。
“师父,您也劝劝胜男姐啊!”
谁料,济苍再次给他甩了个白眼。
“哼!”
“有事求我就喊您,没事见我就说他。是你太随便了,还是我太好说话了?”
秦苦远表情尽显急切与不安,内心更加急切,都快把他急哭了。
师父,你老人家能不能不要这么多戏啊!
万一胜男姐真不走了怎么办!
一旁的济苍只觉得好笑。
瞧你那不争气的急样,一点都沉不住气。
稍微逗逗你就经受不住了,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啊。
不得不说,济苍身体是虚幻的,心里是腹黑的。
他可是有应对办法的,毕竟自己也很欣赏这个丫头。
就是不跟你秦苦远说,让这个徒弟急着吧。
正面对上陈胜男的眼神,济苍看到的是明镜般的纯粹,只是现在目光涣散。
看来,她也很想逃出去啊。济苍心想着。
“丫头,用不着担心,我可以让你成为修士的。”
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陈胜男目光瞬间聚焦,迸发出了神彩。
“真的吗,济苍前辈,我...我也可以成为修士吗?”
“可是,我不是需要太极心法吗?”
讲到这,陈胜男又陷入了苦恼之中。
是啊,太极心法在龙虎山啊,济苍前辈是少林寺方丈,怎么会有太极心法呢?
“放心。太极心法是和太极功法最匹配,那样效果最好。”
“不过,如果仅仅是要先突破炼气,可以暂时性用其他心法代替。”
“到时候重新修习太极心法,取缔你用的心法就可以了。”
听完济苍的叙述,陈胜男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个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可以这样啊。
她丝毫没有怀疑济苍话语的真实性,因为她觉得济苍不会害自己。
秦苦远则是兴奋大于好奇。
师父,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有办法的。
但是,这个方法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不得不说,秦苦远也是很谨慎的。
陈胜男也隐隐有些猜测,总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
只是两人默契地都没有主动开口询问,都在等待济苍的下文。
果不其然,济苍再次开口说道:
“但是这个方法的过程并不容易。”
“一般来说,不同心法,导致真气在体内的运转不尽相同。”
“当你更换心法时,需要强行扭转真气在体内的运转方位,这个过程极其痛苦,非常容易出现意外。”
“更有甚者,就此一命呜呼。”
“什么!”发出惊呼的不是别人,正是秦苦远。
“师父,这么危险的方法,你怎么还要跟胜男姐说啊!”
济苍被打岔后,双目含怒地瞪向秦苦远。
“臭小子,你在急什么啊!话都没说完你就给我打断了!”
“我让你修的清净,让你修的禅心呢?吃下去不见你消化啊!”
“平常挺冷静的,一关系到你小女友就来劲。”
“你小女友还没急呢,你急什么?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济苍毫无情面地对着秦苦远大声吼道,话语如连珠炮似的,炮炮正中秦苦远的面门。
秦苦远被吼的脸面无光,脖子都缩了起来。
他又向陈胜男瞧去。
陈胜男确实没有急躁,她现在忙着害羞呢。
通红的脸庞像刚刚醉酒一般,但还是凭借着自己残余的理智劝解道:
“济苍前辈,消消气呗。阿远才刚成年不久嘛。”
“您后面还要说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