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炎,千面族的众位高层听到警报声后纷纷向着地牢赶去。
他们的表情都有些焦急和紧张。
地牢可千万不能出意外啊!
修士实验需要地牢中的实验品,其他的一些关于修士的研究同样需要。
况且,虽然经过长时间的实验和折磨,里面的修士还是有一定修为的。
和原先比有些下降,但依然能对千面族造成一定的威胁。
这么一比较,千面族便会人心惶惶。
万一那些修士借机报复,岂不是很危险?
向地牢赶去的千面族高层一个个都拉着脸,面色阴沉。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到时候,说不定内阁都会降下罪来。
千面族的内阁,代表着千面族内的至高权力。
所有的千面族都需听命于内阁的安排。
现在事情没有闹大,暂时先不考虑内阁。
......
当吕仁德听到警报声的那一刻,心中大呼完蛋。
没时间给他悲恸,他甚至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奔向地牢。
这一刻,他无比地希望,千面族能晚点赶去地牢。
去早了,说不定会遭到怀疑;
但是去晚了,一定是玩忽职守,能力欠缺,指不定遭到什么惩罚。
所以,他是玩儿了命的狂奔啊。
跑的那叫一个面目狰狞、呼哧带喘的,着实有些好笑。
“吕仁德!”
突然之间,一道大喊闯进了吕仁德的双耳之中。
他将头微微后转,发现身后杜五难正在追赶着他,脚上动作却没停,速度多多少少受到了一点影响。
纵使心中有些奇怪,但此刻他无心理会杜五难。
他只想早一点赶到现场。
干脆转回了头,不去理会。
身后的杜五难只觉得好笑。
我一个幕后黑手就明摆着来找你,你却对我不屑一顾。
要不说你蠢呢。
碰到点事就慌了神,真不知道你这家主怎么当的。
杜五难心中对吕仁德疯狂嘲讽,表面不露声色。
他默默地加快了速度,要不然还真追不上这个拼命的蠢货。
同时,他还在身后大喊:
“吕仁德,你个臭炼丹的!”
“跑这么快干嘛!找死啊!”
“投胎都没你这么赶的!”
前方的吕仁德顿时只觉怒气上涌,表情挤在一起。
速度都减了下来,拧过头,向杜五难发出无能咆哮。
“我要是跑慢了就是真找死了!”不管杜五难,吕仁德又加快了速度。
杜五难表面上着急忙慌,实际上他恨不得开怀大笑。
这吕仁德,还挺逗的嘛。
目标已经达成,那就不再逗他了。
索性,他也提了速,跟在吕仁德身后就几个身位的距离。
这时,空中传来推进器喷射的轰鸣声,有身着战甲的高层陆续从他们头顶飞过。
“完了完了!他们也太快了!”吕仁德口中不停抱怨着,两腿丝毫不敢怠慢,就差燃烧寿命换潜能了。
着实是给杜五难震惊到了。
就你这态度,我是自愧不如啊。
就是可惜,这事的锅,得由你来背。
望着空中那几身飞行的战甲,杜五难的双眸闪过一丝凝重。
还是来得太快了一些,但愿他们能够及时逃走。
来的人数还有点多,看来想要忽悠还得花一番力气。
很快,两人就到达了地牢门口。
眼前的一幕让吕仁德心惊肉跳。
地上一具依稀可辨人形的尸体,属于吕家嫡系。
另外两具尸体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尸块崩裂,碎肉洒了一地,一大摊腥红的血液正大肆向周边拓展。
恶臭刺鼻的气息发狂一般闯进众人鼻腔之中。
众人却并没有感到多么不适。
究其原因,这里的人和千面族早已见惯了血腥。
躺在这里的,也只不过是三具尸体罢了。
几位高层面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
他们倒不是因为两个族人的死亡。
说实在的,他们心中对两个族人的死亡并不是太在意。
像这种看管地牢的,一般都是处于千面族最底层的阶级。
说的难听一点,他们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对方在自己的地盘,杀害自己的族人,这是瞧不起千面族啊。
而且,谁知道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呢?
人族,现在胆子很大啊!
他们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追捕猎物的野兽,充满了原始的渴望。
副城主炎从地牢之中走出,脸色极其难看,愤怒的说道:
“妈的!只剩两个人了,其他的都跑了!”
“还剩哪两个人?”城主圭开口问道。
他和众人不同,脸上维持着冷静的神色,只是眉头紧锁,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剩下那个叫秦启明的,还有一个打太极的。”
“对了,我在里面还发现了这个。”
炎向众人摊开手掌,静静的躺着一枚丹药。
他所站的角度,刚好杜五难和吕仁德看不到。
吕仁德倒是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
“这好像是丹药的气息。还是我的丹药!”吕仁德轻声地嘀咕着。
“丹药......”
高层们灵光一现,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转头盯着吕仁德,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和质问。
看着一个个高层要把他剥皮抽筋的目光,他只觉头皮发麻。
他也意识到了,那丹药不是明摆着栽赃陷害吗?
我对千面族那叫一个忠心耿耿啊,今晚还兴致勃勃的在炼丹。
各位大人,你们要明鉴啊!
到底是哪个无耻之徒,偷了我的丹药还要陷害我!
“各位大人,这事儿绝对不是我干的啊!”
“我今天晚上都没有出过房间啊,大人!”
“我吕仁德对你们是绝无二心啊!”
吕仁德不愧是千面族的忠实拥趸,此刻哭诉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只是,他这样的表现并没有得到高层们的同情。
他可能没有意识到,高层们此刻看他就像是看一个小丑。
人族在这,注定得不到真正的尊重。
杜五难静静地站在一旁,双眸晦暗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吕仁德恨不起来。
这样的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他对吕仁德感到无比的可悲。
吕仁德或许想要一条生路,这没有错。
唯一的问题,他忘记了一个身而为人的基础:
无论社会环境如何地荒谬残酷,每个人都需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人之为人的底线,绝非把责任推卸给时代所能了事。
他的未来,其实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