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苦远和孙广厦便起了床。
将准备工作都做好后,就前往了行者队的集合地。
这一个星期以来,秦苦远实力进步飞快。
由于修士身体的优势,他的太极实战能力大幅提升。
就连常年练习太极的陈胜男都开始有些难以招架。
因为秦苦远有时还会动用一丝真气。
他对真气有着自己的见解和运用方式。
就比如对练太极的时候,虽然没有太极心法,但他会尝试着将真气随招式流转。
炼气尚不可将真气外放,要不然,他还会试着用真气包裹自身。
即便没有外放的真气,秦苦远对真气的运用,也让自己在对战时提升一定的身体强度。
这在与非修士的对战之中,可谓是占尽便宜。
济苍在这段时间,还教授了秦苦远“少林雷音”。
少林雷音,是少林寺内一门专门攻击灵魂的术法。
这类术法在修士界也很少见,济苍对这个便宜徒弟还是很重视的。
除此之外,借着魂佩的掩护,秦苦远还掌握了道眼的一些妙用。
走过铁笼区的长廊,眼前是一扇厚重的大门。
通过身份验证之后,大门缓缓打开,陈胜男已经到了。
依然是那一身练功服,看见秦苦远到来,两眼中含着热烈的光。
不过没有做出什么引人注意的动作。
因为,这里还有督察官。
秦苦远下意识地向督察官所站的中心位置看去,忽然,他双眸一凝。
眼前之人,并不是一直以来的那位督察官。
“怎么突然换督察官了?”
疑问,好奇,每个人的心中都想着这个问题,不过没有问出口。
秦苦远默默注视着新来的督察官。
他觉得这位督察官有些眼熟,似乎见过与他相像之人。
就在他想用道眼进一步观察时,那位督察官忽然扭头看向了他,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微笑。
这个督察官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仿。
原本应是充满朝气的面庞,表情看上去觉得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每个表情像是刻意做出来的。
秦苦远想起来了,这个人的相貌,和执法队队长杜五难有些相像。
有了上次的经验,秦苦远没再冒出冷汗。
可能也因为他察觉到此人的修为,并不像杜五难那样有些深不可测。
不过还是在心里暗暗警惕,下意识地想要远离督察官的位置。
很快,行者队的人都到齐了。
孙广厦由于是队长,集合时站在最前头,那是离督察官最近的位置。
新任督察官看了一眼人数,清了清嗓子。
“之前的督察官今天生了重病,所以今天我来代替!”
“我是临时督察官,杜顺天。”
“执法队队长,是我的爷爷!”
听清督察官所说的话后,行者队队员身躯挺了起来,同时攥紧了拳头。
一方面,他们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另一方面,他们都仇视叛徒,心里也很愤怒。
杜顺天对他们的反应表现得毫不在意。
他兴奋地大手一挥,提高了音量:
“现在,我们出发!”
众人随即向外出的通道走去。
一路上,秦苦远都在注意着杜顺天的动作。
杜顺天依然很兴奋,不过却也没有什么越界的动作。
他时不时地向通道的四周望去,显得有些激动。
可他和秦苦远之间,总是维持在一个距离范围内。
与其说是通道,规模和隧道差不多大,通道里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对应的监视设施。
秦苦远此时也摸不准,这家伙来当督察官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走在通道中,陈胜男特意和秦苦远并肩而行。
“阿远,有什么不对吗?你好像很在意这个人。”
说着,陈胜男灵动的双眼向前方的杜顺天挑了挑。
“没事,胜男姐。”
秦苦远没多说什么,随即转移了话题。
“胜男姐,你的发卡没有戴吗?”
陈胜男现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是啊,怕在外面丢了。”
“想不到阿远还是很关注我的嘛。”
“才…才没有。”
也就是在面对陈胜男的时候,秦苦远才展现出自己手足无措的一面。
看着扭过头去的秦苦远,陈胜男掩面轻笑,眼角弯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臭阿远,真是嘴硬!”
陈胜男在心里笑道。
杜顺天没有去管身后众人,自顾自地四处张望着,脸上还是同样的兴奋。
……
将近十分钟之后,众人来到了军备仓库。
千面族将众多的装备和科技军事武器存放在军备仓库之中。
军备仓库之外,就是御敌堡垒。
所有的装备都井然有序地停放着,同时还有千面族的军队在此地驻扎巡逻。
就在众人准备乘上外探车时,秦苦远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秦苦远,对吧?”
秦苦远吓了一跳,随后意识到了,这是魂音术!
他有些慌张的向四周张望,正好迎面对上了杜顺天已经变得云淡风轻的脸色。
“不要慌张,我对你没有恶意。”
秦苦远很快地就镇定下来,想到济苍曾经说过的话,他也用魂音术交流。
“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想逃出去吗?”
秦苦远沉默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秦苦远还是以魂音术说道:
“我该怎么做?”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
“所以,要我怎么做?”
“出去后,我会将一个球形法器放在我的车上。你找个机会将它取出,用真气激活后,把它丢在隐蔽处就行。”
秦苦远想了想,问道:
“我可以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可以,这是我爷爷想出的办法,一个和外界修士交流的方式。”
“为什么选我?”
杜天顺一时之间没再传音,脸上依然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秦苦远没听见杜天顺的回答,也没有主动传音过去。
军备仓库和御敌堡垒的大门同时打开。
弥漫着沉闷和压抑的空气逐渐展现全貌。
一阵风起,裹挟来寒冬的凉意。
太阳难以穿透尘埃,像是被打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
远处,是倒塌的高楼;
近处,是荒芜的杂草;
一片废墟,显得苍凉而沉寂。
“因为爷爷算不透你,”
杜顺天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
“但他觉得,你是一个希望。”
秦苦远想过很多理由,唯独没想过杜顺天现在所说的这些。
他有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希望,我吗?”
杜顺天没有回应这个话题,他觉得,时间总会验证很多事情。
“对了,代我向济苍前辈问个好。”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啊。”
传音的同时,秦苦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不知道啊。”
“刚刚,是真的知道了。”
那平淡地有些欠揍的语气又在秦苦远的脑海中响起。
他沉默了。
原来,自己被摆了一道。
原来,言多真的必失。
这次,他学到了一堂真切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