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把搬离这事遮住,林哲和叶修想了很多办法,包括动用齐子心这股子备用力量,总算是悄无声息的把赵晨她们和顾氏等人转移至公主府了,林哲和叶修则两头跑,把深宅大院作为应付信王的落脚点。
信王赵方似乎还不知道,不过催救人的事催的有点急,甚至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
林哲心情不好便总找借口搪塞。
可能是吕立然在信王赵方面前讲了不该讲的话,信王赵方再一次赶来深宅大院,一见面便是兴师问罪。
“林大人,依你的聪明不可能还没想出法子来,有人怀疑你是故意不说,如果你故意不说,那本王就要采取措施,你以后别想在东京汴梁城混了,本王将联合开封府对你展开赶尽杀绝。”
赵方气势有点凶,完全是换了一种方式来威胁林哲,这种威胁方式还挺有新意的,吕立然在这里头应该是居功至伟,吕立然怎么说也在林哲那受了气,吕立然自然会要信王来替他出气。
林哲不想解释,摆着强势的态度,林哲倒要看看这位信王有多狠。
“王爷,你这样讲就没法弄,还有人怀疑?分明是有人借机生事,是不是那个吕立然?王爷应该知道吕立然和吕居然是近亲,吕立然为了替吕居然报仇是会干一些事情的。”
“林哲这虽然进展不大,但也是费了工夫的,林某要强调的是这事要是好弄,早弄好了,不会拖这么久,陆知心没人才吗?有的是,连你们的智囊郭侍郎都进去了,这事那里简单,林某只能这样讲,哪个认为这事简单就哪个来弄。”
赵方有点蒙,没想到没吓到林哲,反倒让林哲说回去了,由此看来吕立然讲的不太靠谱,吕立然有挟私报复之嫌。
“林大人,你太看的起郭侍郎了,郭侍郎不是智囊,也就陆中书看的起他,至于这事,本王知道这事不简单,所以才请林大人你的,本王之所以急于摆平这事,主要还是想在陆中书那边立威,同时想让林大人你重入官场。”
赵方这会的口气有所缓和,以重入官场来引诱林哲。
赵方脑子可能不太好使,真把林哲当傻子糊弄了,林哲怎么可能因这个重入官场,赵方不会让人知道这个功劳不是他立的,否则赵方怎么凭这个功劳在陆中书那边立威?这么简单的道理摆在这里,赵方却还在那画饼。
“王爷,林某也很想的,只不过南平王真难对付,南平王总缩在刑部不出,谁也奈何不了他,考虑种种,故唯今之际最好的策略便是等。”
林哲这等字一出,赵方一脸的失望。
赵方很有火气,可此刻赵方的气势己经下来了,想发火发不出,不过赵方想起吕立然临来的交代。
“林大人,本王希望你不要一味强调难,本王也很难,这样吧,本王再给你一天,如还没有法子出来,你就不要怪本王赶尽杀绝。”
赵方把胆子壮大便给林哲下了一道死命令。
林哲反应平淡,听完只是皱了皱眉头。
“王爷,林某这个时候有个问题想问王爷?不知王爷准不准问?”
赵方有点懵,不知林哲要问什么,又不好不准林哲问。
“林大人,你不用这么拘束,你有问题尽管问,本王一定答。”
“王爷,那林某问了,王爷大展旗鼓来林某这,会不会被人看到?看到对王爷有没有影响?”
林哲一本正经结果问了这么一个小问题。
就这么一个小问题,赵方听完有点想笑。
“林大人,本王出行一向人多势众,一条街都能占满,谁能猜到本王究竟去了哪?”
原来是玩人海战术,怪不得不怕人知,只是这信王府有这么多闲钱养人吗?林哲想知道信王府为什么有这么多钱养闲人。
“王爷,人多势众固然好,可开销太大了,信王府撑得住吗?林某现在就不太好,在东京汴梁城只有支出而没有收入,都快撑不住。”
“林大人,现阶段你想改变现状只能向本王靠拢,一旦本王意识到你的忠心,肯定会给你步入官场提供方便,毕竟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首先你还是要认识到你的问题,以前你跟着他混,拼着命想保他,结果没保住不说,还被他拖累,你是时候改变了。”
赵方给林哲画饼,林哲故作配合,还侧耳倾听。
“王爷,以前的大好机会是浪费了,以致这么糟糕,林某想再入官场恐怕很难。”
“林大人,没有你想的难,只要你出个策略打倒南平王,本王担保你一定能再次当官。”
赵方有点激动,林哲似乎转性子了,赵方必须跟上,把救人换成打倒南平王,只是这不是一个简单任务,林哲为稳住赵方选择满口答应。
“王爷,林某可以试试这个,只不过一天时间不够。”
“林大人,时间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做这事,本王可以多给一些时间。”
赵方见林哲上钩忙放松要求。
林哲这个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王爷,那林某就尽全力办这事,希望王爷不会食言。”
赵方回的也干脆。
“林大人,请放心,本王一向言出必行,你把事办好了,不光本王会有所表示,陆中书也会很高兴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应该有事要忙,本王就不打搅了。”
赵方说着便起身。
林哲赶忙起身恭送赵方,虽然赵方劣迹斑斑,可这会的赵方还是有点可爱的,林哲必须客气的送一送赵方。
送走信王赵方之后,林哲没耽搁便回了公主府,公主府不回不行。
刚走到半路,叶修便过来急告,说吏部尚书董平安来了,就在前面巷子里的小酒馆,董平安要与林哲紧急商议。
小酒馆商议?一个小酒馆里怎好商议事情?万一让人看到是会出事的,林哲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不太好。
董平安不是急事不会找来的,且这的位置有点偏,也许没人看到,林哲便决定冒一回险去见董平安。
林哲去之前先让叶修把周围状况摸清,一切没有问题之后,林哲这才进入小酒馆与董平安碰面。
董平安很是着急,看到林哲便说道:“林大人,找你真不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一切还得你来拿主意。”
什么事情到这一步了?你们不都是官场老人了吗?还有什么事情搞不定非得林某来拿主意?董平安的话让林哲非常的疑惑。
“董尚书,究竟是何事?你先把事说清楚。”
“林大人,就是那事,南平王已经抓了三位朝廷官员,在审案方面遇到困难,案子一时无法审下去了,再一个陆中书己经开始武力营救,如果陆中书动用他们的精锐力量北大营参与营救的话,南平王那边是扛不住的。”
董平安的意思很清楚,要林哲解决困难和北大营这个问题,困难好解决,北大营这个问题似乎无解,北大营是老顽疾,一直悬浮在大宋朝廷之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个不听话之人,实在是大宋之祸根。
“董尚书,关于审案很好解决,他们三个就以他们所犯事论处就是,不要在意他们背后的势力就行,你越在意,他们越以为你们怕了他们。”
“林大人,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把他们逼急,我们会不会惹上大麻烦?”
董平安胆子有点小,他没想到林哲会这么论处三位朝廷大员,这可不是小事情。
林哲看不得董平安的胆小。
“董尚书,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手软,不然很容易被人反杀,至于北大营,林某揣测他们暂时不会动。”
“林大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暂时不会动北大营?万一动了呢?那我们岂不是惨了。”
董平安信心明显不足,这可能与董平安从不冒险有关。
林哲只能先唬住董平安。
“董尚书,没有万一,依陆中书的个性,只要他的利益没受到损失,他是不会动用北大营的,”
“林大人,你太自信了,你怎么觉得陆中书不会动用?陆中书狡诈了一生,他的心思必须往坏的方面去想。”
董平安似乎挺了解陆知心,开口闭口都是谨慎。
林哲很烦董平安的谨慎,谨慎是个好东西,可要是太谨慎了,那只会坏事。
“董尚书,林某跟你一样从不冒险,在这个问题上林某己经反复思虑过了,你相信就好,你还要告诉南平王,放手大胆去干,官家是支持他的。”
董平安听到这话还是不解,他不知道该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无论怎样这事风险还是挺大的,自己只是损失了一个小娘子,犯不着与陆知心玩命,这位林大人如此办蛮可能只是为了他自己,他想打垮陆知心。
“林大人,咱们还是要悠着点,千万别惹翻他们。”
不是已经吵翻了吗?还怎么去千万别惹翻,林哲极不理解董平安这话的意思。
“董尚书,那南平王是怎样的态度,也是想谨慎吗?”
“林大人,南平王先前的感觉还好,不然不会接二连三抓人,不过现在有点变了,南平王有点心虚,他想事态发展的一个预判。”
董平安不好讲自己心虚便讲南平王有点心虚。
这让林哲有点不知所措,林哲愣了一会才说道:“董尚书,不可能,南平王这么猛怎会心虚?如果南平王真心虚,你就该给他打打气,再一个就是,事情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可能后退。”
林哲没想到董平安会说南平王都心虚,如果知道董平安会这样讲,那林哲问都不会问南平王是啥态度。
董平安依旧胆量大不起来。
“林大人,你方不方便?方便的话一起去南平王府?咱三人商榷一下,看如何应对这个事情?”
一起去南平王府?这哪能去?万一南平王起了歹意在府内设了埋伏,那逃都没办法逃,林哲是断不敢去南平王府的,林哲现在去哪都必须有自己的人跟着,层层设防才放心。
“董尚书,改日吧,今日不方便去。”
林哲直接回绝。
董平安没想到林哲会回绝,这么一个小提议挺合理的,怎么会被回绝?董平安很是诧异。
“林大人,事态紧急,且关乎身家性命,你怎能不去南平王府?你是不是有顾虑?你放心,南平王府很安全,现在主要是南平王不方便出来,很多人要对付南平王,你我去南平王府那最好。”
林哲不肯,林哲在原则问题上是不会让步的。
“董尚书,林某现在去南平王府不太方便,你去就可以,你可以把林某的意思讲给南平王听,叫他不要心虚,继续强硬下去,有官家的支持,陆中书断不敢调北大营进京,再一个就是,南平王要及时在朝会上公布三位大员的罪行,这样会让陆中书他们更加被动。”
林哲说的好是好,不过董平安却感觉不到好,反而有点失落,或许他有点后悔了,他怪自己太冲动了,自家小娘子是自尽,虽然与陆飞扬有干系,但决没理由闹现在这么大。
“林大人,你是不是怕南平王对你下黑手?南平王绝对不会对你下黑手,南平王挺敬重你的,怎会对你下黑手?这个我可以一万个保证。”
“董尚书,你误会林某了,林某怎会对南平王不放心?林某实在是不便去,咱们的事是不是差不多谈完了?谈完的话林某就不打搅了,有事咱随时可以联系。”
林哲说着就想走了。
董平安赶忙拖住林哲。
“林大人,且慢走,再谈谈,如果就这么走了,恐怕会有事发生。”
会有事发生?怎么可能?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讲了,北大营暂时不会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林哲对董平安此举很是不解。
“董尚书,哪会出什么事,以南平王的实力,陆中书暂时不敢乱来,你大可以放宽心,再一个如果有事发生,林某会第一个知会你。”
林哲话算是讲的清楚了,董平安却还是不太放心,林哲觉得董平安今日的表现非常奇怪,好好的啥也没发生,怎就像吓破了胆一样。
“林大人,如果你不愿去南平王府,我认为我们可以在南平王府附近另择一地碰面,具体地点由你定,你可先派人设防,我与南平王只带亲随,这样可好?”
董平安还是想促成三人碰个面,似乎今日不碰面就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