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完全熟悉半神躯体的冰牙龙底蕴,就这样被死死压制住了。
祂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刚才祂只是感受到了冰王的力量,现在,祂才真的切身体会到了领主的无奈。
这搁谁谁不无奈!
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生命,才给自己换来了吸收半神机缘的时间,好不容易成为了半神,结果直接就被秒杀!
这一刻,那些赴死的同族,还有联邦的盟友做出的一些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
钱尔感受到了另一边的异动,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停下了攻击,扭头就朝着霜耀骨龙那边跑了过去。
同时,手中的拳刃不断挥舞,硬生生劈开了一条血路。
无数的异族倒在他的脚下,很快,钱尔就到达了现场。
“杀了祂。”
钱尔看了一眼被死死钉住的半神,开口说道。
霜耀骨龙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兴奋的神色,双爪探出,就要结束这个刚成为半神的生命。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从冰牙龙半神的周围浮现。
接着,变化成钱尔熟悉的模样。
“雍教授?”
钱尔皱起了眉头。
“可算是让我过来了,刚才这里一点影子都没有,急死我了。”
现在的光幕,已经破碎的差不多了,无数条生命死亡组成的暗影已经足以让雍学海穿梭过来。
“哈哈哈,得亏您来的及时,现在那些胜者种族的底蕴都被我杀光了,只剩下这最后的一个半神了。”
钱尔笑了笑,相信这个消息会让同为黑暗系的老师十分开心。
可是,雍学海冲着钱尔摇了摇头。
“钱尔,你不能杀祂。”
钱尔眯起了眼睛,同时霜耀骨龙也伺机而动,现场的气氛极其诡异。
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师今天是怎么了,但是,钱尔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雍学海是外族的卧底,那自己就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感受到钱尔身上传来的杀气,雍学海又摇了摇头:“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肯定是向着人族的,我本人也货真价实。”
“钱尔啊,你想一下,如果你把外族都杀光了,接下来的人族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雍学海意味深长地看着钱尔。
钱尔愣了一下:“人族会统一世界?”
“不错,这个自然是明面上最容易看到的信息。”
雍学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还有一些暗中的线索。”
“暗中的线索?”
钱尔一头雾水。
“你成为镇天王之后,想必也一定了解过上面的政斗了吧?”
雍学海笑了笑:“比如,你最熟悉的郑鑫,他就加入了周农的派系,周农的老恩师宁天蛮,对他十分赏识。”
“宁天蛮是很早之前的黑暗系御兽师了,也是他们那支派系的灵魂人物之一,也就是宁系。”
“他们现在之所以得势,除了周农受宠,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正值乱世,宁老爷子是货真价实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是一个非常激进的人物,宁系也是当之无愧的鹰派。”
钱尔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一切,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自己这位老师。
“之前,有着众多胜者种族,与人族分庭抗礼,那个时候要想自己不被吞掉,就必须让自己成为虎群之中最会咬人的那一只。”
“后面,冰王摇身一变成为了半神,和冰牙龙一族有过矛盾的我们,自然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谈和平。”
“有外面的压力,我们人族才不会内斗,这股压力会让人族产生一股极其强大的凝聚力,在面对万族联邦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所有人族,包括其他国家,全部都拧在了一起。”
“炎国跟其他国家的斗争,这是其一。”
“还有就是其他系别的御兽师与黑暗系御兽师的矛盾,这一点你早已深有体会,黑暗系,是被人们害怕的系别,他们不会愿意跟黑暗系和谐共处的。”
“而在与外族斗争的这一段时间,我们黑暗系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宁天蛮,沈逸飞,郑鑫,这些人可以说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
雍学海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尔:“现在,你应该知道世界和平会带来什么了。”
钱尔点了点头,心中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周农的那位老恩师对自己的拉拢,还有敖天顺的老师的事情。
“一旦没有外敌,人族就会开始内伐,一方面,是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另一方面,是其他系御兽师对于暗黑系御兽师的排挤。”
雍学海满意地看着钱尔:“不错。于公,我不愿意看到人族内斗的场景,更不想把屠刀挥向自己人,当然,这个只是一小部分因素。”
“更重要的,是于私,我不想再看到黑暗系被排挤的情况了,尤其是,郑鑫现在也卷入了政斗之中。”
说着,雍学海摇了摇头,有些感伤:“作为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他的派系如果失势,对于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钱尔略微思索:“有没有一种可能避免暗黑系御兽师与其他系别御兽师之间的矛盾?”
“你觉得呢?你成为镇天王之前,没有感受过其他御兽师对我们的态度吗?”
钱尔的脸上就露出了阴狠的表情:“那还不简单,我做人的宗旨就是从来用实力说话,他们当初也想过排挤我,不是都没有奏效么。”
雍学海的笑容,有些玩味,不知道是调侃,还是自嘲。
“你以为其他系别的排挤是没有理由的么?”
“因为正值乱世,所以这些黑暗系御兽师,不仅上面给他们的待遇很好,他们还可以在战争之中吃资源,都被喂饱了。”
“一旦没有了外面的压力,黑暗系御兽师享受不到系别的红利,他们就会把屠刀对准自己的同胞,以此来获得更加迅速的成长。”
钱尔愣了愣,雍学海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这已经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雍学海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