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春婆生气的是,这个儿子对她那么笨拙,可得对他媳妇却格外敏感。
大庄的脑子确实转的慢了一点,但也不是真的傻。
他娘对他有多少心思,他也一清二楚。
他比较笨,脑子转不开,那就听聪明人的话。
他媳妇和他现在是一体的,这个世界上他也就只敢全部听她的话。
最起码,他媳妇不会害他——
看到儿子这样子,女儿又变成那样子,这样的女儿,她怎么敢直接送到那老爷手里。
万一那个老爷看到这样的兰花,不喜欢怎么办?要知道,之前那个老爷可是托人过来,将兰花夸了又夸。
而且,她定金都已经收了,要是送个不一样的兰花过去,那个老爷一定会找她算账的 ,说不定会让她把定金都还回去。
这才有了春婆寻假道士来看兰花的事情。
其实便是她不跟过来,狐妖所化的兰花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会直接爆出这人是假道士的事情。
这道士在这十里八村还算有名气,找他解决问题的人 不少。
这道士是个好色之徒。
只要有大姑娘或者良家妇人的任务,他基本上都接了。
当然了,一顿忽悠之后,他就会要求和这些女人独处一室。
直言是为她们诵咒。
彻底解决她们身上的问题。
因为他名声在外,所以一般人家都会同意这种事情。
并不会想到其他地方去。
而等到这个道士和这些女人同处一室之后,他便给这些女人用了药,之后发生什么事情,这些女人也说不上来。
便是发现身体有不对劲之处,她们也不敢大声宣扬出去。
毕竟事情传开了,那个道士会怎么样她们不清楚,但是对她们来说,肯定是灭顶之灾。
兰花是狐狸妖,常年都在深山里面修行,哪里会懂得这些人情往来,她不管不顾的将这种事情宣扬出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道士是个假道士。
既然他是假的,那么当初那些和他同处一室的女人,岂不就被祸害了。
一瞬间,流言蜚语遍布在这些女人身边。
有些婆家心好的,或者是娘家强势的,他们能够护得住这些女人,倒也无妨。
而那些婆家不怎么样的,又或者是那些不受宠的姑娘。
这些流言蜚语几乎让她们活不下去了。
不少人都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这个假道士需要惩罚,但不能够直接将他是假的这件事情爆出去。
要想一个好的方法——
半个时辰以后,道士和姚舜知都出来了。
兰花也跟着出来了。
兰花看起来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纯情。
倒是有之前的样子了。
那道士脸上挂着笑容。
乍看一下,好像没什么不对,还挺温和的。
但若是上前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皮笑肉不笑。
笑容非常僵硬。
“那狐狸已经被我赶跑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春婆在自己的袖里掏了掏,掏出二十个铜板,一脸肉疼地递给他。
“不过我看你也没费什么力气,应该不需要太多酬劳吧,这二十文,你拿去买个酒水喝。”
姚舜知:“……”
如果这道士已经被她处理了,就冲着这二十个铜子 ,就冲着春婆所说的这些话,便是正经的道士都会恼火,更何况是假道士,怎么都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道士收下二十个铜板,转身就走了。
“啧啧,瞅瞅这什么态度,都没花什么力气,要我说,给他二十文都嫌贵了。”
“娘,你在背后这么说人家坏话,就不怕他杀个回马枪了?到时候,我可没有本事救你。”
尤嫂子到底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之前请人家出手帮忙的时候,那态度,就跟对待自己祖宗一样,现在事情忙完了,她翻脸就不认人了。
“我也没指望你这个不孝顺的会救我。”
春婆哼了哼,拉着兰花进屋了。
“改明儿,我就送你到那个老爷家里去。免得时间久了又生是非。”虽然道长说那狐狸不会再来了,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这个道长实力不足呢?
还是尽快送过去才是。
到时候便是那狐狸魂儿又回来了,人都已经送出去了。
是老爷亲自收下的,就不能够再寻她要钱了。
兰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学着原来兰花的样子,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姚舜知带着道士来到了山里。
见左右无人,便将她之前放在道士身上的傀儡人偶给收回来了。
而当傀儡离开的那一瞬间。
道士直接化成了一滩水。
仅仅剩下道袍还留在原地。姚舜知弹了一簇火焰过去。
迅速地将那道袍燃烧殆尽。
也让这个道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这种人本就不应该活着。
若是让他继续活着,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新的受害者。
何况,他若是活着,对于那些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女人,就是一种威胁。
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来 ,还是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姚舜知摸出一个背篓,寻了一些能吃的野菜,便背着背篓下山了。
途中正好看到一只兔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姚舜知眼睛一亮,正想要动手,那兔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撞在树上了。
姚舜知:“……”
这便是守株待兔吧。
她上前一步,捡起兔子,直接咔嚓一声,扭断了兔子的脖子。
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 ,反正现在这兔子是死透了。
她将兔子往身后背篓一丢,又慢吞吞地下山去了。
兔子估计到死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没的——
“阿舜——”
才刚刚走到了山脚下,就听到她爹娘喊她的声音。
她连忙加快脚步。
“我在这里——”
她笑眯眯回了一句,正准备上前,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
前面不知道是哪个村子的人,扛着一口棺材,前面几人,手臂上都绑起了白布,那些姑娘嫂子,基本上戴上了白花,吹吹打打,哭哭啼啼的。
好像是在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