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阁建得富丽堂皇,林姝二人被守门的人笑脸迎了进来。
她们一踏进这个阁楼,便有两位长相清丽的姑娘给她们二人送上了茶水。
她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声音清脆,“姑娘,公子,喝茶。”
林姝微微点头,接过茶水却不小心摸到了那位给她送茶水姑娘的手。
那位姑娘的手青葱如玉,白嫩修长,林姝回味着方才的触感,心中颇有些遗憾,方才怎么没多摸两把?
“咳咳咳……”
一想到这,林姝莫名有些心虚,无意被水呛到了直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
那姑娘凑了上前,娇丽的面容皆是关心,“姑娘,你没事吧?”
林姝这下白嫩的脸愈发的烫了起来,连忙摆手,“没事……咳咳……没事……”
她往后退了几步,萧珩君连忙给她拍背顺气,面色紧张,像是斥责小孩般,“怎得这般不小心?”
一番折腾,林姝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二位姑娘见林姝并无大碍,便微笑着将萧珩君二人带进了一家装潢华丽的厢房。
林姝坐在里面颇有些不自在,她悄悄侧过脑袋,弯弯的睫毛轻颤,小声道:“我怎么感觉在这的每一杯茶水都是价值千金。”
方才的那个姐姐笑容那般甜,那般好看,她都差点被迷了眼,何况是男子?
这里只怕是一掷千金为红颜的销金窟。
林姝有些坐立不安,她开始担心起萧珩君腰间的荷包了。
他……真的有钱吗?
算了,要是一会儿他给不起,我垫着就是。
萧珩君看着她纠结的神情,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嘴角荡起一抹宠溺的微笑,嗓音低沉好听,“怎么?还是担心你家夫君没钱?”
林姝鼓了鼓腮帮子,为了不打击他的自尊心,还是选择摇了摇头,言不由衷道:“没有,我相信你。”
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身着红衣,几缕发丝斜斜地散落在肩头,对着林姝和萧珩君笑意盈盈地喊道:“珠宝展示现在开始!”
完了完了,这么大仗势?
林姝正襟危坐起来,脑袋还是没忍住往萧珩君那边侧了侧,扯着嘴角小声道:“萧萧,你说我一会儿要是什么都不买会不会被赶出去?”
萧珩君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将她扶正,“好好看珠宝展示,一会儿喜欢什么便买,放心,你夫君养得起你。”
珠宝展示逐渐开始,一旁有美人轻拂长琴,琴音袅袅,暗香浮动。
林姝不得不承认,这金簪阁真的很会做生意,回去她便也要自家铺子学起来!
琴音渐起,十几位美人们戴着华贵的首饰,伴着琴音鱼贯而入,她们脚下步步生莲,步子轻盈好看,林姝眼睛都看直了。
妙!绝妙!
一个个美得各具特色,人美衬得珠宝也愈加华贵起来,林姝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不喜欢这些华贵的地方真的有些故作清高了。
美人们挨个在林姝面前尽情展示自己的珠宝,而后在林姝面前站定。
半老徐娘花妈端着笑,“不知姑娘可有喜欢的?”
林姝看着眼前一个个美人,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暗暗在心中盘算起来。
第一个那个耳坠看着金光闪闪,肯定要不少银子。
第二个那位姑娘脖子上的玉坠看着晶莹剔透,还闪着蓝绿色的水光,估计价值不菲。
还有那个玉簪镶着明珠,不行,贵!
……
花妈见林姝迟迟没有回话,也不恼,微微笑道:“姑娘定是还没想好,不若姑娘再吃两口点心吧。”
她镶着红色丹蔻的手又贴心地捏了两块可口的点心送进林姝嘴里。
林姝乖巧吃下,腮帮子鼓鼓的,嘟囔道:“我想好了,我要这个!”
她指了指中间那位姑娘,她观察了许久,这位姑娘手上的玉镯成色暗暗的,应当不会花很多银子吧……
林姝表示,有被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到。
“啊?”
“姑娘确定?”
花妈的眼神略有些古怪,林姝却毫无察觉,以为花妈是嫌自己买得太过便宜了,心中有嫌弃。
不过正常,任谁这么一番折腾,结果到头来,顾客就买了一个看着平平的首饰,心中也会颇为不喜吧。
“就要它了!包起来吧!”
说罢,林姝擦了擦嘴角的点心碎屑,便要起来。
“姑娘真的要买吗?”
花妈还是心中颇为震惊。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林姝瞧了瞧花妈,又看了看萧珩君,眼中有疑惑。
不会……很贵很贵吧?
不应该吧,这看着普普通通的,能有多贵?
萧珩君面对满满疑惑的林姝,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捏了捏林姝软软的脸颊,黑眸晦涩深沉,“姝儿,不再买别的了?”
“放心,夫君还买得起。”
林姝一听这话,心中直舒了一口气,还好,还买得起,就说明不是很贵。
“不要了不要了,我就喜欢这个。”
林姝拍了拍手,抓起萧珩君的衣袖,“萧萧,我好累,我们回去吧。”
萧珩君任凭她拉着自己的衣袖,清冷的眸光逐渐融化成一滩柔雾,“好,都依你。”
“把方才那手镯包起来,一会儿府上会送银子来。”
花妈喜笑颜开,“好嘞。”
林姝见她笑得这般绚烂,心中微微感叹,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圆滑,即使客人没买什么贵重的,却依旧能笑得这般发自内心。
这点,她手下的人也要学起来!
要对每位客人报以最诚挚的热情,不管买什么,买多少,都要笑得真诚!笑得开心!
“那个手镯,本公主要了!”
厢房的门被撞开,来人正是风风火火的阿诗朵朵。
“阿诗朵朵,你怎么在这?”
“林姝,你怎么在这?”
二人同时开口。
阿诗朵朵抱着双手,神色带着些许蔑视,“你管我在哪。”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咄咄逼人,“反正那个玉镯我要了,你须得让给我!”
林姝本来是个肉团子,谁都可以捏,但是再好捏的泥人,也有几分脾气。
她美目微怒,“你说让就让?“
“我若说不呢?这是我未婚夫赠予我的,岂是你说能夺便夺走的?”
阿诗朵朵瞧了瞧林姝,又指了指萧珩君,眼尾夹着些许嘲讽,“不是?你说谁给你买?”
“我!未婚夫!有何不可?”
林姝叉着腰,气鼓鼓的,她可以受侮辱,但她不能允许身边的人受他人欺辱。
阿诗朵朵捂着嘴笑得好不放肆,“不是!他一个草民出身,他买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