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萍顿了顿,轻声说,“其实这些官太太们的消息都是很灵通的,同她们往来,也能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你现在结了婚,也不能总待在自己的圈子里,还是要接触接触丈夫的圈子,这样才能有共同话题啊,其他的太太们都是这样做的,不然久了就容易离心了。”
朱萍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
“我就不去了。”姜茵的态度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最近还要准备别的事情。”
朱萍问,“姜茵,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忧?还是担心梁先生不让你去。”
“没事的,这些就是私下的聚一聚,哪有朋友不聚在一起玩玩的呢,梁先生不会在意这些的,如果你实在担心,我可以替你向梁先生解释。”
“不用了。”
姜茵还是拒绝。
温柔的语气,却还是异常坚定。
朱萍的心中闪过一抹不快。
“姜茵,我们到底是同学,就只是邀请你出来玩玩而已,没有必要这样不给面子吧。”
“那你这样不顾我的意愿,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我不喜欢的邀请,你又何尝看在我们是同学的面子上了呢。”
朱萍没想到姜茵会这么说。
柔和的话中藏着针,这根本不像她记忆中的那个姜茵了。
她尴尬的笑着道,“姜茵,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就是一时语气不好了你别见怪。”
姜茵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朱萍继续道,“是我和那个朋友打了包票,说能带你过去,没想到你不想去,算了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和她说一声就好了。”
姜茵点头,也没说话。
一时间,房间安静下来。
朱萍也不好继续坐下去,“那什么,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时间再一起吃饭吧。”
“好。”
朱萍离开后,姜茵也没有回去舞房,而是继续在椅子里坐了一会。
门外不时有脚步声响起,姜茵持续发呆,直到手机震动,她才回神。
是梁元荣打开的。
“我在楼下了。”
“好的。”
姜茵出了房间,去换下舞衣,快速在镜子里看了下自己的发型,然后锁上衣柜,跑去楼下。
今天男人的座驾不是那辆霸气张扬的大G,而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姜茵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男人应该是刚从饭局上下来,身上还沾染着淡淡的烟酒气,休闲的西装,未打领带,若隐若现可见颈胸的线条,只看外貌,一点也看不出来实际的年龄。
梁元荣吩咐司机先去一趟订餐的酒楼。
车子缓缓启动。
自从上了车,她也不讲话。
梁元荣捻了捻她的手背,“不高兴?”
姜茵就简单把朱萍过来找她的事情说了。
“你拒绝是对的,这样的人少来往就是了,不用为她费心。”梁元荣说,“也不用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你做的很好。”
从他这里得到了肯定和赞同,姜茵确实松了一口气,她倚着他,“你不会觉得我太过不近人情吗?”
就像朱萍说的那样,她们毕竟是同学。
再说了,只不过是一起出去玩一趟而已。
“她之前找过你,和你有什么联系吗,即便追溯到大学时期,你们也没有多少交往,现在没头没尾的忽然找你,哪里是交交朋友那么简单的?”
姜茵还真没有想过这一点,她坐起身,“所以她是还有别的事?”
“大概。”梁元荣摸了摸她的头,“就当个普通同学处着,见面说两句话就算了,如果突然让你做什么事,不理她就是了。”
抽个空,他也得跟姜茵这个同学的领导打声招呼,别让她有事没事过来找姜茵,每次都惹得姜茵不高兴。
姜茵的脑袋里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是个温婉的姑娘。
脾气软,哭的时候梨花带雨,却没有任何攻击性。
第一次见面,不可否认,他看上了这张脸。
接触后,她又听话,又乖巧,让人又生出可怜。
怜字难得可贵,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比她的身世更不好的,但他偏偏眼中看上了她。
姜茵最没有脾气,却顽强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
她的身上有种矛盾的特质。
就像是柔弱,而又坚强的小草。
她是漂亮的,听话的,就算是生气的时候,也是语气柔柔的。
他喜欢她的这种性格,但是他要教她不能总是保持这种性格,容易吃亏。
姜茵点点头。
取了餐,回到家里,让阿姨准备好碗筷。
梁元荣脱了外套。
饭局上吃不好,喝酒居多,不过,梁元荣是没怎么碰酒,也没怎么吃东西。
饭局上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此刻坐在这里尝这几道菜。
姜茵吃过了,她怕吃多了胖起来,就忍着没有继续吃了。
“饿了就吃一点,你每天的运动量足够了,不用担心变胖。”
大概是没有心理负担了,姜茵就拿起了筷子,每种只尝一点点,过过瘾。
“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在这边的演出场次和证书我都准备好了。”
梁元荣点头,“下周陪你过去。”
“如果你忙的话我自己去就好了。”
梁元荣说,“主要是司法政策宣传的问题,这一周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下周还是有时间的。”
他能陪着过去,姜茵还是很高兴的,也不拒绝了。
吃的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回楼上。
卧室里还挂着红色的小灯笼,姜茵说,“感觉时间过得好快。”连结婚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梁元荣拉着她坐下,“都是一天一天过的。”
“虽然快,但是我还是想更快点到年后。”
这样评审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可以备孕了。
梁元荣明白她的意思,说,“慢慢来。”
……
湖景别墅。
秦烟还在补今日的任务。
上午在睡觉,中午慢悠悠起来,抱出来笔记本准备写一会,又和兰溪一起出门了,所以基本上没动几个字。
这会才开始补。
陈宗生坐在一旁陪着她。
男人这会没有在看书,反而在闭目养神。
任务不多,秦烟不急,专注力也不能完全聚集在笔记本屏幕上,当发现男人好像在睡觉时,她就正大光明的开始看人了。
近看在男人的眼角还是能发现一些褶皱的,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那双总是透着摄人心魄的眼睛此刻安静的闭着。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秦烟也依旧觉得她的先生很好看,完全反杀电视上那些惹的一众迷妹疯叫的小鲜肉。
秦烟正看得专注,男人并未睁开眼睛,却已经洞察她的一举一动,“还不写?”
“在写了。”她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思绪才重新回到文章上。
结论方面多是总结,秦烟的知识储备里是有的,因此写起来并不难,也会引用其他文献上面的东西,找的过程不麻烦,却也需要时间。
几个不同的页面来回切换,慢慢的一个小时过去,秦烟终于又写好了一大段。
她看了下字数,觉得可以差不多准备搞结尾了。
合上笔记本,男人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秦烟小心翼翼的靠近,尽量不吵醒他。
她歪着脑袋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很沮丧,还是没有办法确定先生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有。
但是如果先生没有睡着,那先生也太牛啦,她就没有这个本事,如果有人在她装睡的时候这样在她脸上看来看去,她肯定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她起身,准备去拿东西。
手臂被抓住。
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把她带进了怀里。
秦烟趴在他的胸口,“先生,你没有睡着呀?”
陈宗生说,“眯了一会,写好了?”
“嗯。”秦烟说,“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她想去给他拿毯子盖着。
“没有,在这里坐着,也不会睡的太沉。”陈宗生看看胸口的小姑娘,“现在还剩多少?”
“不告诉你。”
明显他现在问的频繁了,秦烟警惕心顿起来。
陈宗生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也不问了。
……
过了几日,宠物店那边打过来电话,说可以接小仓鼠回去了。
找了个时间,秦烟带着兰溪过去。
小仓鼠洗过澡,打理过毛发,更加的漂亮可爱,是一只小雌鼠,性格很温顺,兰溪念了几天了,终于能把小仓鼠带回家,哪里也不愿意去了,只想待在家里守着小仓鼠。
天色好的时候,家里的猫猫除了不能进客厅,在外面是随便乱跑的,所以小仓鼠不能随便乱放,在妈妈的帮助下,兰溪帮小仓鼠找了一个隐蔽却又很安全的位置。
给小仓鼠订购的东西也陆陆续续到了,全部给小仓鼠布置好。
兰溪跟小仓鼠玩完,就会跑到外面的草坪上,跟德牧玩球,整个院子里都是他的笑声。
秦烟把文章结论的最后一段完成,引文和格式改好,就剩最后一部分了,一点也不着急了,打算过几天再写。
陈宗生今天出市了,要下午才能回来,她没办法去找他,就只好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陈宗生建议她做小月饼,这个提议得到了秦烟的完全采纳。
她不会做,阿姨会,便教她。
月饼的品种多,不过秦烟选的还是喜欢的口味。
然后开始准备材料。
和面的过程还是由阿姨来完成,帮她做好胚,剩下的工作就由秦烟在阿姨的指导下一步一步的完成。
客人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是不曾来过的稀客,盛达的冯总。
秦烟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冯总携礼上门,秦烟摘掉围裙,洗去手上的面粉,从厨房里出来。
冯总是个强势而又带着锋芒的女人,妆容精致,见到了秦烟,笑着问好。
阿姨去沏茶。
冯总笑着道,“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秦烟心知肚明,面上却不显,“不知冯总说的是什么事情?”
“秦总应该清楚吧,从我们那里离开的纪海,兜兜转转去了你们那里。”她让人去查,为什么被打的人还涉及到陈明哲时,回来的人就告诉了她这件事。
冯总这才恍然大悟,甚至意识到,从最开始,秦烟和陈明哲找她的父亲买那幅画送给车协的老主席,也是为了纪海离开盛达做铺垫。
怪不得,一向逆来顺受的纪海突然有勇气跟盛达提解约,原来是背后有了靠山。
秦烟道,“冯总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纪海已经离开了盛达,他去哪里,就是他的自由。”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冯总还端着架子,“打架一事是事出有因,我们旗下的顾启和纪海有私怨,这才有了找人打纪海的事情,他不识人,没想到,陈先生的弟弟也在,就一起动了手,顾启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我也会让他在微博上公开道歉,如果需要赔偿的我们也会赔偿。”
“冯总已经有了对应的处理措施,还过来这一趟,总不能只是告诉我这些这么简单吧?”
冯总直截了当,“其实也有另外一件事,就是我们能不能私底下解决这件事,秦总应该知道,我们给出这样的解决方案已经是非常尽力了,主要也是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
“既然已经有了利好的赔偿,那就按照警方那边的做出的处理来,他们毕竟是公平的,甚至不会要求你们既赔偿,又道歉,这样你们还能少损失一点,不是吗?”
她说给的多,但是秦烟并不要,如果真的给的多,那就光明正大的给啊,还要挑选给的方式吗。
冯总无奈道,“秦总,可能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考虑到我们是熟人,我也不在乎这一点钱,只是想交个朋友,就这么简单,我也不怕继续走调解,就是担心,时间久了,影响名声,毕竟赛车这一行,吃的还是粉丝饭,顾启的粉丝又很庞大,他一出什么事,粉丝就容易躁动,我们也不好管理。”
“那你让他公开道歉,岂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秦烟靠在沙发里,好奇的问,“你们打算让他怎么说,总不至于说私下寻仇,却被反打,然后向被打对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