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Lethe的能力吧。”
柔软的大床被纯白的纱帐围绕着,有着宝蓝色瞳孔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被子里,眸子中带着几丝玩味。
他的面前,紫晶石般的女孩缓缓穿上紫色礼裙,遮住白皙柔嫩的裸背。
听到这话,紫的瞳孔颤了颤,沉默不语。
“那家伙回来了……对吗?”
嘉斯珀的眸子透着毒蛇般的森冷,舔着猩红的嘴唇。
“Lethe石板现世,以你的能力,早应该把石板拿回来了才对。”
“我早该想到的”
“你这婊子……”
嘉斯珀一丝不挂地上前,强壮的身躯一把从身后搂住紫,炽热的呼吸几乎贴着紫的耳朵。
“是因为愧疚吗?还是怜悯?明明是你跑到我这里,说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呀。”嘉斯珀冷笑着,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变紧,紫纤细的手臂瞬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淤青。
“出卖他的,不就是你吗?”
“事到如今才开始后悔吗?真是笑死人了。”
“怎么样?”嘉斯珀轻轻咬住了女孩的耳朵,像是咬住猎物的猎犬。
“主动去了x国,有没有旧情复燃?和他睡了吗?”
“你!”
这一次,紫终于不再木讷地无动于衷,猛地反手,可巴掌却在空中被截停握住。
嘉斯珀的力道之大,紫的手臂骨骼都在开裂,娇嫩的躯体滴出深色的鲜血,却又在缓缓愈合。
看着缓缓流淌的鲜血,嘉斯珀舔了舔舌头,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就是这一点啊,无论怎样都不会坏掉,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啊,紫。”
他淡淡笑了笑,往后一退,松开了手。
“本来也只是各取所需,你和谁睡,都与我无关。”
“不过啊……”
“他也已经穷途末路了,又是那条老路,连人类的身份的舍弃了。”
“像条丧家之犬,在m国境内乱窜。”
“很快,派出的部队就会抓到他。”
他摩挲着手指,一想到那张曾被打得鼻青脸肿却透着坚韧的脸,一想到自己在那家伙身上所遭受的屈辱,自己的大宝贝曾经被那样低劣的家伙毁掉,愤怒、憎恨,各种情绪交织着,简直像是巨大的蜈蚣在脑中爬来爬去,烦躁难忍。
不知不觉,手指相互摩挲的速度甚至快到了将皮肤磨破。
细细的痛感传来,总算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紫是他最重要的人……曾经是,自己在这个弄不坏的玩具上获取了足够的快乐……
“不够啊……”
“还是不够啊……”
“真想亲手杀死他,真想让他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
大门猛地被轰开,嘉斯珀脸上的病态表情还未褪去,就连带着紫被大门狠狠砸进墙壁。
“抱歉啊……”
“这门原来不是往里推的。”
鸣神有马双手插在宽松长裤的兜里,身躯之上的西装微微抖了抖,将刚刚落到身上的灰尘震落。
“好像听到了有趣的事情呢,是要杀死谁?”
森冷如渊的漆黑视线投来,整个房间的温度像是都下降了两三度。
“鸣神……鸣神有马!你!你!”
嘉斯珀气急败坏,他本就厌恶鸣神有马,偏偏就连6600万年前的谲夜与眼前的鸣神有马也是建模酷似,让他对这家伙厌恶更甚。
他推开完全变形的房门,心中的杀意刚刚涌现,眼前的视线就忽然变幻。
“砰!”
地面迸裂,恐怖的冲击带起无数碎石,如同子弹般将房间的墙壁轰得满是破洞,柔软的丝绸大床也被完全撕碎,鹅毛飘飞。
嘉斯珀的视线一片漆黑,他面朝地面,仅仅一瞬间,甚至连被命中的痛觉都还没有传入脑神经,自己已经被踩在了脚下。
“刚刚你是想动手吧。”
“喂喂……我对圣纹协会可一直都是友好合作关系,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
鸣神有马挪了挪脚尖,像是碾着一只蚂蚁,表情看起来这样做颇为有趣。
“鸣神……有马……”
嘉斯珀还不服气,脑袋埋在碎石间支支吾吾地鬼叫。
怎么!怎么可能!
他是苍蓝之宝石,贵为远古文明的后裔,人类文明的火炬,支配整个世界的权力巅峰,圣纹协会的神首,此刻的屈辱却一如当年谲夜对他的碎蛋打鸡。
对方仅仅只是现代诞生,毫无血统,天生羸弱的“人”才对……
可……这种怪物,真的是“人类”吗?
明明满腔愤恨,明明羞怒难当,明明恨不得蹂躏虐杀这家伙,可这样的念头在心头徘徊,像是在告诉他……与这个男人为敌的前方是地狱。
“该死!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对神首大人做了什么!?”
学院里巡逻的两名圣纹者直至此刻才被巨大的动静吸引,一边叫喊着一边冲来。
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c级圣纹者,圣纹开启的状态下,体能已然凌驾于特种兵,平时都是负责学院里神首府邸周围的警戒。
但暴脾气的嘉斯珀大人到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心知肚明,也不敢太靠近。
警戒失职,完全没有发现鸣神有马的进入,慌乱之下,他们竟然把鸣神有马当成了一般的闹事人员。
“噗!噗!”
两团血雾在缓缓站起身的紫面前炸开,就算是顶尖的监控也没能捕捉到鸣神有马出手的瞬间,看起来就像是两人在几米的范围内凭空自爆。
“鸣神阁下……”
紫不卑不亢,面对着鸣神有马。
“我提前来的目的,揍人的原因,你应该都清楚吧。”
漆黑的瞳孔看着紫,颇感有趣。
“清楚。”紫微微点头。
“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嘛……”
鸣神有马抬起了脚,这才让嘉斯珀灰溜溜地钻了出来。
他也不想与圣纹协会弄得太僵,只是必要的敲打。
嘉斯珀满脸冷汗,再不敢多说一字,刚刚在紫面前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是神首,尊贵、永生,可刚刚血雾溅到身上瞬间带来的冰凉,简直像是恐惧织成的巨蟒,死死缠住他的咽喉。
他很确信,只要鸣神有马愿意,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根本不会顾及圣纹协会的颜面,当场就能让12神首变成11神首。
“拉冬的尾巴归你们。”
“我要的,天灾级,利维坦和席兹的踪迹。”
“稍后会发给你。”
鸣神有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缓缓转身,并不打算多做停留。
“这个疯子……”嘉斯珀小声抱怨着,擦着嘴角的血迹,一口牙齿都差点崩掉。
“简直就是强盗,自顾自猎杀拉冬毁了整个里斯本,还没找他算账呢,拿个尾巴尖就要套天灾级的所在……要是尤特克大人在就好了……”
嘉斯珀咬着牙,看着鸣神有马的背影,打又打不过,心想着这也太欺负人了。
“还有……”
鸣神有马猛地转身,吓得嘉斯珀以为自己的坏话被听到,有种想翻窗逃走的冲动。
“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
纽约,警察局。
警员们乱作一团,电话铃像是催命符般疯狂响着。
“噢里谢,托马斯警员,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地铁被劈成了两半?你确定被劈成两半的不是你拿比核桃还要小的猪脑子?”
油头满面的黑人警长听着年轻警员的报告,唾沫星子飞溅。
“是真的,汉克警长,地铁真的被劈成两半了。”
另一个警员刚刚放下警局的电话,也接着开口。
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他简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要不就是哪个瘾君子吸嗨了打来的恶搞电话,在自由米丽坚,每天因为这种逆天的理由打来挑衅警局的人多少有几个。
可是此刻,整个警局的电话疯响,简直像是满树的乌鸦都在发疯般嚎叫。
“救救我,我被困在地铁上了。”
“上帝啊,那个亚洲人一言不合就砍断了车厢,他简直是撒旦派来惩罚我们的魔鬼。”
“法克,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怎么还不来救援,我每天给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交那么多税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警局躺着养老的吗?”
电话接二连三打来,听得出这些素质一流的自由民众对警察叔叔的态度都很友善。
纽约的警局集体出动,火速前往现场。
他们通常都是郊游般走着去灭火,但火势不算什么,这样严重的袭击却很可能是恐怖事件。
恐怖袭击!
汉克警长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震惊世界的911事件,这种性质恶劣的事件如果不能得到好好处理,自己很可能被停职,甚至炒鱿鱼。
一路上的报警电话依然不断,破坏的程度似乎并不只限于车厢本身,甚至于地铁站的工作人员,甚至街上的民众都因此陷入恐慌。
“哦买嘎!”
警车停在撕裂马路的巨大沟壑之间,再也无法前进。
前方的路面被生生撕开一道5米多的裂口,五六辆汽车撞在一起,最中央的一辆像是夹在汉堡中央的肉片,已经被前后的汽车撞成铁饼。
汉克警长走出轿车,透过地面的深深沟壑,甚至可以看到下方地铁网路中扭曲冒烟的地铁列车。
“这简直难以置信。”
记者的抵达速度显然比警方还要更快,不少记者已经围拢了过来,咔咔咔地拍着照。
“汉克警长,请问这次的事件是怎么回事?会是恐怖袭击吗?”
“散开散开,在我们弄清楚状况之前,不要随便拍照,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汉克警长皱着眉冲记者们大吼。
“法克,你们的出警速度简直比中央公园的老头老太太遛狗还慢,凭什么阻止我们记录真相。”
好几位记者已经开始情绪激动地竖起中指。
“这些该死的记者,就像闻到屎味的狗一样难缠。”好不容易拉开警戒线,应付了那些记者,汉克才和一众警察进入现场。
整个地铁站都乌烟瘴气,站内的玻璃尽数碎裂,不少的民众灰头土脸,已经被医护人员陆续抬上担架。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炸弹吗?”汉克闻了闻,空气中却并没有一丝硝烟味,并不像是热武器造成的,可其它玩意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力。
整截地铁被一份为二,像是断裂的蛇,前方的一截撞进站内,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巨大的斩断痕迹几乎要将整个车站都撕成两半,后半截车厢也与隧道挤压,车体严重变形。
车厢的中央,是满地恶心的番茄酱,一个倒霉蛋像是切片的金枪鱼,从头到尾一分为二,看起来车厢和车站都只是受它牵连。
“谁能解释一下?那个该死的黄皮佬在车厢里做了什么?”汉克一阵头痛,这应该是某种新型激光武器,但诡异的是一点烧焦的痕迹也没有。
“是……是斧子。”
一个有眼力见的警员已经搬来了电脑,提出了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