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猫曾经在没人的时候假装磨爪子试过很多次,但是特制的栅栏,只能留下几道深深浅浅的爪痕,想逃出去,门都没有。
仅剩的希望,假装乖巧迷惑该死的人类,它从中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了和楚小桃差不多的善意,它都打算好了,找个合适的机会,用大招——主动献上软软的小肚肚。
然后假装依依不舍,哪怕铁门开一个口,它也能闯出去。
到时候再报仇。
这群人进来,虽然不知道为何没睡觉,一反常态来这里,但它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尤其中年男子的担心,分明要出事了,大事。
另外它还看到了让它熟悉的东西,不知道是啥,味道刺鼻,闻上一会身上就软绵绵的想睡觉,刚被抓来这会,就是这个东西让它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很多人围着它转来转去,摸这里摸那里。
该怎么办?
铁笼困住了它,根本没有正面抗争的机会。
万万没想到,楚小桃也来了!
楚小桃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在实验室里急切搜寻着可利用之物。
之前在这里的日子,她就在做拯救狸花猫的准备,没事到处转,基本算熟悉实验室的地形,原本计划里,隐身偷钥匙,只要打开铁笼门,狸花猫就能逃出去。
带钥匙的人来了,钥匙应该就在他兜里,但现在这么多人,根本没法偷。
实验室众人可不是来商量的,这么长时间研究不出结果,他们也有压力,现在上面终于下了命令,可以放心的研究了。
开门之前,首先得下麻醉药,不然没人敢靠近。
楚小桃没法再等了,狸花猫晕过去一切都晚了,而且隐匿果时间有限,她瞥见墙角角落摆放的实验器皿,悄悄走过去推了其中一个。
清脆的落地声吓众人一跳,顿时被吸引注意力。
玻璃在基地中心可是稀罕物中的稀罕物,甚至有很多都是从外面找回来的,平日里小心保养,实验室建立到现在,只发生过一次碰坏的情况。
众人齐齐看向桌子,再看看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脸的疑惑。
怎么掉下来的?
中年男子皱起眉头,警惕地看向四周:“怎么回事?”
其他人一脸茫然。
桌子之前在中间,因为关押狸花猫挪到了角落,紧靠着墙壁,桌面肯定是平的,怎么会掉下来?
最后离开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在,挠挠头:“我临走前记得非常清楚,放好了。”
虽然有点诡异,但毕竟没人靠近,众人注意力刚要回来,三只玻璃器皿坠落在地,三下清脆的落地声。
众人:“.......”
气氛瞬间变了!
第一只落地没人看到,还能解释或许工作人员没放好,但这三个,刚才看的清清楚楚,距离桌沿有好一段距离,关键是,也没人靠近啊。
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狸花猫感觉到了。
它看不到,但能察觉到楚小桃的存在,更别说熟悉的味道了,它兴奋地喵喵叫了声。
不亏是自己一眼看中的铲屎官,自己救她一次,懂得感恩,回来救自己了。
楚小桃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个带着钥匙的人。她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嗓子眼,每一步都踏得又轻又急,像是生怕惊起一丝空气的波动。
就在她快要靠近目标时,一个年轻的实验人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过头来。楚小桃心中一紧,脚步顿住,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僵在原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她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隐匿果隐匿不了她的脚步和带起的风声,距离远还好。
两三个工作人员同时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看向她的方向,那位拿钥匙的工作人员紧接着也发现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注意力从掉落的器皿转向这里。
“我,我怎么感觉那里有个人啊,不,不一定是人,你们感觉到没?”
“感,感觉到了......不对,大家小心!”
楚小桃叫苦不迭,隐匿果不是万能的,这个时候再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站住不动,不然这些人只要围过来,就能碰到她的身体,然后,等药效一过,彻底完了。
正想着要不来暂时退出去,等晚点来时,一阵刺耳的金属声。
狸花猫女王似乎疯了,拼命攻击特制的金属笼子,发现不管用,一次次猛烈撞击。
那可是老虎好大的存在,几百公斤,笼子摇摇晃晃。
自从被抓进来,它一直乖乖的配合,即使抽取血液也是乖乖一动不动,最多委屈的喵呜几声,此刻疯狂起来,气势吓人。
众人倒是不怕它跑出来,特制的笼子,根本不可能的,可也太吓人了。
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下心,上前一步观察:“咪咪乖啊,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刻实验四古怪,狸花猫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才吓成这样。
安慰啥用也没有,笼子继续撞的噼里啪啦响,发现还是出不去,狸花猫倒退几步,在众人惊呼声中,一头撞向铁笼子。
众人:“......”
疯了吧,或者得狂犬病了?
狸花猫躺在地上,抽搐几下,腿慢慢蹬直,就像中毒最后的疯狂般,慢慢一动不动了。
楚小桃:“.......”
她知道狸花猫在干啥,配合她创造机会呢,但装的这也太像了吧。
众人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楚小桃的事。
“死了?”
“会不会中毒了?”
“怎么办,该不会真死了,那,那我们怎么办?”
整个实验基地都在为狸花猫忙活,研究不出来为啥变异最多挨骂挨打,但狸花猫这样子死了,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中年男人害怕又心疼,咬牙切齿看向众人:“还不去喊兽医?它要死了,咱们也别想活了。”
此刻的狸花猫脸朝上,软软的小肚肚已经没有呼吸的起伏,半截粉红色的舌头耷拉在外面,眼睛瞪的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