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自秋三人在m国的土地上丝毫不占优势,那些原本帮助他们的帮手也因着情势的转变而成为他们的阻碍。
那些一字一句的警告,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们的弱小与无力。
更令他们感到手足无措的,是少女并不坚定的态度。
“小佑有什么顾虑吗?你生在d国,长在d国,所有的亲朋好友也全都在d国。若仅仅是为了尼尔斯所谓的救命之恩,我们大可以给予他大笔的钱财乃至于帮助他开通d国的商路。”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早就是不被人认可的观念了。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强迫你的人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况且、况且这本就是他带来的麻烦。”
更加尖锐犀利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事实上他认为少女现在所经受的一切,都是她本不必承担的。
若菲尼尔斯·凯特手段卑鄙下作,将人直接从d国带走,哪里会遇到这些破事儿?
只是想着乌佑如今的情感变化,怕自己这些贬低对方的话让少女对自己生厌,只能更加客观委婉的诉说这一事实。
乌佑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但她不想与男主回去也是事实。
少女仰头看着他,眼眸水润澄澈,柔润的唇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冷锋一般,“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是我想,若是带上我,恐怕你们也回不去了。”
尼尔斯在m国一手遮天,又早有防备。怎么可能轻易让人将她带走?
之前他们彼此之间交涉时,叶于施三家,甚至愿意用大量的资源人脉来换取她的回国,依旧未被同意。
更别提现在三家继任人都在m国,任由尼尔斯捏在掌心中。
叶自秋三人便是在d国各种方法都想尽之后,实在无可奈何才独身前往这里。
一方面是对三个人拧成一股力量的自信,另一方面未尝没有威胁三家共同出力的意思。
可尼尔斯并不是受其威胁的人。
“好啦,”少女睫毛微颤,颊侧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锁骨处,带着令人心惊的柔软与痒意,“作为同学,作为朋友,你们能为我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足够了。之后你们还可以来这里找我玩儿,只是我恐怕不能轻易再回到d国了。”
乌佑声音带着点低落,但更多的是安抚与轻松之意。
普通的朋友同学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却又互不捅破。
叶自秋狭长的凤眸中流露出清晰可见的苦痛之色。这一刻她甚至怨恨自己。
怨恨自己比尼尔斯出生晚几年,没能更早的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中。
怨恨叶家势力范围不够宽广,不能够在m国的土地上保护少女让她不再烦忧。
怨恨尼尔斯·凯特这个老男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在他们羽翼未丰之时便强盗一般将举世珍宝牢牢藏于怀中。
但独独面对眼前的少女,他的心中生不起一丝半点负面情绪。
是他高高在上,总以为还有许多的时间。
是他自以为是,扯着那一点丝线饶有兴致的看对方恼红的双颊。
是他妄自尊大,以为在这世界上除了于施两家再无对手。
已经越发显得成熟的青年扯了扯嘴角。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霾,如被霜雪倾盖的枯枝。
最终他轻声说道,“小优不用担心我,既然你想留在这里,那就留在这里。有时间我就一定会来找你。”
带你回家。
他不说等待。
只是像老朋友一样告别,约定着下次不知何时相逢的时间。
但被指尖掐破的掌心提醒着他这近乎彻骨的仇恨。
下次再来,他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将人带回d国,即便是尼尔斯·凯特也不能阻拦半分。
“宝贝,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尼尔斯微微俯身,深绿色的眼眸似湖水荡漾,带着点细微的笑意,看着她望着飞机起飞的方向,“最近可能还不能回到d国。还需要宝贝再忍耐一段时间,若是想家人或朋友了,可以将他们接来m国。”
自从俩人算得上“生死与共”后,尼尔斯很自然就换了称呼,甜蜜而亲昵的称呼乌佑现在都已经听到麻木了。
尼尔斯·凯特当然也没有让乌佑一辈子留在m国的打算。
这里是他生长的土地,在这里他是自由的,潇洒的,高贵的。
但是东方的玫瑰移植到这里,即使一时的新鲜让她看起来娇艳欲滴,但长久的不适应与思乡恐怕会让她从内部开始腐烂。
叶自秋三人想着如何掌握消化家族权力,共同进攻m国市场,掌握其经济命脉,拿捏话语权。
尼尔斯·凯特同样想着如何开辟d国市场,掌握无上资源。能够让乌佑在两国来往而无后顾之忧。
四人之间可以说是卯足了劲儿在拼事业。
而乌佑也在半年后成功申请了m国的一所名校。
以女性身份成为学院新生。
这所院校所在的地方经济或许比不上尼尔斯家族所在地那般繁荣,但是这里文化昌盛,来自世界各地、各个时代的艺术思想碰撞汇聚在一起,造就了奇特绚烂而又多彩的城市文化。
尼尔斯好不容易将人拐到自己身边,自然不可能任由少女一人在外地放养。
他跟随乌佑的脚步,这几年都定居在这座文化昌盛的城市。
为着乌佑方便,之前的别墅庄园也都被弃之不用,只在学院附近买了一套大平层用作居住。
“嘿,佑,马上就是毕业季了。下周的化妆舞会你会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