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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阿姆那边那条线最近不太稳定。”
“凯尔出手了?”
“目前的调查中凯尔先生没有露面。”
那就是暗中支持了,他离开m国以后,那些跳梁小丑自以为抓住了绝顶的好时机,这倒也是彻底铲除对方的好时机。
即使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时不时来这么一遭也是够碍眼的。
以他的身份,也确实不能够在d国多待了。
乌佑艰难地从一堆衣服里勉强找到两件对他们来说明显不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颇有几分嘻哈风。
手机嗡嗡地震动响起,乌佑又只好从堆满衣服的床上翻出手机。
“尼尔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后天我就要回m国了,很感谢你最近的照顾,明天有时间一起吃饭吗?”男人微哑的声音顿了顿,“就当是为我践行。”
大概是因为m国语言才是母语的原因,尼尔斯的d国语总是带着一些极具有特色的语调。
声音是低沉沙哑的,但尾调又总是上仰一点,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惑人韵味,就好似身着西装三件套的尼尔斯,其实在里面穿着衬衣夹一样。
暗自涌动的性感与华丽。
乌佑捏了捏耳垂,应了下来。
说起来,因着时间问题,她其实也没怎么带着对方好好逛过龙城。
“下次一定带你玩得尽兴。”
乌佑面色绯红,眼中含着一点细碎的波光,大概是离别多少带着一点伤感,她也不自觉饮了几杯果酒。
尼尔斯微笑地看着她,翠绿的眼眸真诚而幽深,“最美丽的风景我已经见识过了,很感谢。”
“啊?”
有些不明所以的乌佑只能茫然地跟着点头,大概是对方自己出去玩了吧,有闲有钱,去哪个地方都像是度假。
“不过当时在m国,我却没有机会带小佑看看那里的风景,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当然,只是我现在学业缠身,走不开……”
“小佑,我尊重你想要以男孩子身份在社会上活动的想法,但是客观事实依旧让人无法忽略你处境的危险,据我所知,波特兰作为顶尖名校,对于成绩优异但是家世一般的学生并不友好,更何况,在那样的环境下,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尼尔斯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个子高挑的少女放在南方也许还是正常男性的身高,但是对于天然具有身高优势的白种人来说,少女不仅个子娇小,就连骨架都纤细得让人心生怜爱。
“不如尝试着去一个新的环境生活,m国那边的大学,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去学。”
天气渐冷,男人身上的大衣被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身上只穿着黑色的线衣打底,是很难得的休闲打扮,属于顶尖猎食者的威胁气息竟然也柔和几分。
声音轻柔低缓,好似带着诱哄一般。
乌佑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这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不过借此机会远离剧情发生地,倒是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
但她可以自己申请国外的大学,并不需要对方这样为她耗费心力。
“谢谢,但是不……”
婉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男人忽得向她单膝下跪, 黑色的衣料紧紧裹在对方身上,胸肌的轮廓尤其清晰而鲜明,即使没有西装的加持,他的气质与一举一动,也让人感觉出他足够优雅的气场以及良好的教养。
但是m国也没有什么动不动就单膝下跪的礼节吧?
尼尔斯注视着少女那双茫然却盛着懵懂的双眸,一字一顿,“小佑,这或许对你而言很荒谬,但我以凯特家族的名誉起誓,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就已经被你深深吸引。”
礼节一向要更加亲密,与别人面对面做贴面礼依旧能保持着良好表情管理的男人,现在耳根却是一片通红,甚至有向脸颊内侧晕染的迹象。
“我愿意以凯特家族一半的产权,交换你到m国生活,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
少女唇瓣微张,清丽的小脸上透出茫然不解与震惊,起身后退几步,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巨大的噪音。
“不,不是,尼尔斯,你先起来。”
不知是出于羞涩亦或是窘迫,少女的脸颊也染上绯色,凌乱的鬓边短发黏在脸侧,纯黑色与灵透的薄红交织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
乌佑万万没想到仅仅是送别宴竟然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发生,这个小世界的能量等级不高,她的主意识可以说是几个世界以来最为清晰的。
即便遵循人设,也绝不会像之前一样,稀里糊涂的和男主搅弄在一起,至于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
拒绝是理所当然的,但随着尼尔斯的靠近,她却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困倦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看着软倒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尼尔斯翠绿的眼眸柔软温暖,俯身在对方依旧泛着热意的脸颊上贴了贴。
即使在m国,贴面礼也仅仅在亲密的朋友与亲人之间流行,上一个行贴面礼的,还是他已经过世的祖母。
没有人会要求继承了整个凯特家族的尼尔斯对他们行这种代表着亲近的礼节。
但现在,高大英俊的男人饱含着满腔爱意,感受着怀中少女的体温。
叩叩叩——
“老板,叶家与于家继承人正在赶过来。”
受限于环境压制,秘书先生没有办法拖更久的时间,能拖到现在,已经是看在他们即将离开d国,什么不要脸的手段都使出来的缘故了。
羽翼未丰的小崽子们不足为惧,但天然不利于尼尔斯的环境与在此地单薄地势力,还是让他们寸步难行。
想必这也是老板一定要带走乌小姐的原因,没有人触碰的珍宝,自然有大把的时间与耐心精力去等待对方入怀。
可是群狼环伺之下,恐怕也只有将人叼到自己的巢穴中,才有一丝丝安心感。
包厢里响起男人沉稳的脚步声,秘书先生会意地打开门,果不其然,老板的怀中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女,只是被冗长的大衣遮掩着,看不真切。
秘书老老实实地垂下眼眸。
砰——
实木制成的包厢门板被人一脚踹开,实心的门板生生从里面断裂,陷进去一寸。
连接着门板与门框的脆弱锁链,自然也应声断裂。
红发青年额间布满汗珠,眼瞳猩红地扫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