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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区巴黎法国 8月18日1944年

“嘿,先生,”一个穿着德军军装的士兵在金碧辉煌的卢浮宫大画廊里喊道,整个大画廊至前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说你呢,我们要闭馆了,请马上离开回到家中去?”

“额,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关门了,是……是出什么事了吗?”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被士兵驱逐着,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墙壁上的《蒙娜丽莎》。

“快回家去吧,你天天来,来了就盯着这个画看,不腻吗?”士兵边说边强硬地将老人推出了卢浮宫的大门。

外面是瓢泼的大雨。

这个对于西欧这种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地域来说,这种天气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对于夏末来说,现在的雨水已经开始有些冰冷。

老人颤抖着双手把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下来缓缓靠着围墙坐下来,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德军的岗哨中还有微弱的灯光和时不时冒出的士兵们抽的烟气。

这个夜晚真的冷到刺骨。

老人打算继续去塞纳河那边的桥洞下面跟流浪汉们挤一挤。虽然平时不太喜欢里面汗臭味和脚臭味的他此时也顾不了许多,颤颤巍巍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在积水没过脚踝的马路上彳亍着。

下水道刺鼻的腥臭味真让他作呕。

他不敢仔细看脚下时不时有些黏黏糊糊的脚感的东西,因为不用低头看光凭者气味和四周不停外溢的下水道口,生物排泄物没得跑,现在的他真的都想把这双已经浸满不可名状之物的脚剁下去。

看铺在桥洞下的报纸上说从6月6日到上月底盟军诺曼底登陆成功后,他们就势如破竹打的纳粹节节败退,他们还说有希望在这两天解放巴黎。

“真是厌倦这群带着钢盔的狗了。”老人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淌着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进。

伴随着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一辆辆崭新的似乎还能闻到上面纳粹标志涂料味道的虎式重型坦克威风凛凛地擦着年轻人的身体顺着卢浮宫前的大街向西开去,加厚的钢制履带带动着敦实的加厚装甲将路中央的水哗哗的向两边排去,路边停放的两辆不同颜色的甲壳虫也瞬间被压成了二维平面。

但与前面的装甲不同的是后面跟着的士兵,瘦削脸颊和单薄的身体,穿着松松垮垮的军装,戴着中间塞满报纸才不至于掉下来的钢盔以及几乎能让脚在里面飘起来的大军靴。

这些士兵看上去要比平时的士兵小上很多,脸上满是未经世事的稚嫩表情。

这些……

这些孩子们有很多可能都没有成年,看样子纳粹的统治也快到头了。

现在既然童子军就出动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军犬组队往上冲了。

这些孩子们的目光中有恐惧、担忧、茫然,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或者人的身体在战场上有多么脆弱。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老人颤颤巍巍地抖动了两下身子,喃喃道:

“该有个结果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倒或者是睡着的,那队士兵远去的背影是他有记忆的最后一幕。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灯光柔和而温暖,铺陈简约而有格调的小房间里。

宽松的睡袍和带有淡淡薰衣草味的丝绒被让他意识到这间房主人的性别可能是……

“你醒了?”一个轻柔女子的声音从房间外响起。

老人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轻轻靠着柔软的大枕头坐起身,旁边是一杯还稍微带点温热的牛奶和一份前两天前的报纸。

大标题就是《美国队长失踪》,下面配了史蒂夫·罗杰斯的照片还有北极冰原的照片。

“呦,霍华德,你来了。”

随着房间外开关门的声音和皮鞋与地板的碰撞声,一个留着八字胡眼睛炯炯有神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列奥纳多·达·芬奇,工程及机械设计学界的天才,就和当年一样,但我觉得你要是当初不选择为施密特的九头蛇工作的话,我觉得你的影响力不次于500年前。”

来的人轻轻坐在把报纸重新压回到牛奶下面的老人床沿,此人正是托尼·斯塔克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而这位老人则是对外自称是列奥纳多·达·芬奇转世的同名人。

“是啊,但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让我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在已经被法西斯统治的意大利,我这体格能给我个总工的位置就算不错了,至少还能活着见到你,见到反法西斯胜利的那一天,要不像那群被抓走送上战场的童子军,可能再转世就不知道哪年了。”达·芬奇苦笑着说。

“你真的还有前世的记忆吗?”虽然知道基于现有的科学水平问这个比较可笑,但霍华德·斯塔克还是抑制不住好奇的心理。

“前世的这种话就是为了让这些教徒们容易理解。其实我是从1504年穿越过来的,但鉴于时间线的悖论,我不可能是从这个世界的过去穿越过来,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我是从和这个世界相平行的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过去是不可能改变的,如果回到了过去,那么过去就会变成未来,而现在又会变成过去,未来是不可能改变过去的。”霍华德·斯塔克若有所思地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去年我看了一本小说叫《不小心的旅行者》,了解到了这个原理,也更坚定的认为我应该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如果按照现在的纪年算,当时是1506年,我刚刚画完《蒙娜丽莎》,然后就穿越到了这里,当时是1933年,到今天已经11年了,我都开始渐渐忘记了自己当初是穿越而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真的和警察定论的一样,我得了臆想症,11年前的那个世界就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达·芬奇笑着说。

“嗯……巴赫札维勒的那本小说,我也看了好几遍,他的想象力让我钦佩,读者们给他提出的这个悖论就起名为‘外祖母悖论’。看来为了你我也得多补习一些空间物理方面的知识了。对了,我认识一个人是这方面的权威,之前一起共事过,他就跟我讲过平行宇宙,时间空间,多维空间这些东西,我当时根本听不懂所以也没在意。他现在应该还在海军部做顾问,等这边战事忙完了我带你回国见见他。”

“阿尔伯特,”达·芬奇的眼睛里亮亮的,“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吗?”

“对,就是他,我以罗伯特·奥本海默的助理的身份和他们一起参与‘曼哈顿计划’的设计与试验。当然助理嘛,就是负责打打下手的,如果当时你在我们这边,你们三个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人在一起,我估计‘曼哈顿计划’可能会推进的更快。”霍华德·斯塔克的脸上不无惋惜的神情。

“十一年的时间,唯一干的一件大事还是为虎作伥,帮助施密特打造了一整支现代化的机械部队,那么多人因为我的设计和发明而惨遭毒手,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在施密特的淫威之下,我屈服了,我不配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说到这眼眶湿润的达·芬奇从床上直起身子用力咳嗽了起来。

“你快让他休息休息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淋了雨。”戴安娜缓缓走进房间里来说道。

“哦,好的,那你得好好照顾他,情报显示施密特下属的一支残部悄悄潜入苏格兰了。史蒂夫·罗杰斯队长失踪了,虽然派出好几拨人去找了,但那可是北极,多半可能没有希望了,佩姬已经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三天了,看来这次得我陪将军他们走一趟了。”霍华德·斯塔克也意识到自己在这呆的时间够久了,本想就过来看一眼这位让跨越几个世纪来的机械与工程学方面的神,没想到一聊时间过的这么快。

“他在我这你就放心吧,等你回来你们有的是机会可以聊。”戴安娜拿着斯塔克的雨衣走到门口。

“你成功的让我在这雨里多等了2分17秒,斯塔克,你要是在编的士兵的话是要受到军事法庭审判的。”

打开门是菲利普斯上校阴沉的脸,要不是这个事情是盟军最高级的机密,而从美国队长这个项目的成功和亚伯拉罕·厄金斯博士的身亡,让作为辅助支持的霍华德·斯塔克一跃成为美军最高级别的军事设备顾问,菲利普斯上校真的是不想找这个无拘无束、我行我素的人。

送走了斯塔克,达·芬奇也已经穿戴整齐了,他慢慢走到戴安娜家的小会客厅。

“你这身体情况怎么起来了,得好好养病才是。”戴安娜阻拦道。

“没关系,我这一把老骨头没关系,谢谢你的照料。”达·芬奇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外面这么大雨,你这怎么走,你要真想走,索性等雨停了再走吧,”戴安娜走到达·芬奇面前,扶着他慢慢坐下,“我答应霍华德要照顾好你,他呀,是我们这个时代研究机械与武器的专家,所以九头蛇的总部刚被攻陷他就急着进去找你。”

“哈哈哈,是吗?我提前一周就离开那里了,要不也不会现在出现在这,施密特倒行逆施,对未知的力量太过痴迷。最终也会被这种力量反噬,我从一开始他得到那个被称为宇宙魔方的东西开始我就不断劝左拉让他提醒施密特。但结果,他更加的变本加厉,跟走火入魔了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被厄金斯博士注射了最初代的强化血清而产生了副作用。”达·芬奇叹了口气。

“好的会变得更好,坏的会变得更坏,血清不但强化了肉体还强化了被试验对象的性格和品质。”戴安娜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上,“十一年前你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日期我这么多年我都淡忘了,只记得,我还在佛罗伦萨,我们的邻居是一个当时很有名的丝绸商人弗兰西斯科·吉奥康杜,我画里的丽莎就是他的妻子,吉奥康杜先生当时很忙,总是去中国进货,而丽莎一个人带着5个孩子非常不容易,她天天都在窗口看向市中心的喷泉,因为丝绸商队回来都会穿过喷泉过来。”达·芬奇叹了口气,随着他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手里的杯子冒出的热气开始慢慢消失。

“所以你就为她画了这幅现在在卢浮宫的《蒙娜丽莎》?”戴安娜看着老人发红的眼睛,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创作了这张不朽名画的成就感。

“吉奥康杜先生在返回佛罗伦萨的时候遭遇到了风暴,最后只有赶车的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被其他商队救下送了回来,而其他人都没有了任何音讯,那年的丽莎才24岁……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她笑过,吉奥康杜先生是我父亲的挚友,而我们家的家境也还算比较殷实,所以就时常接济她,她平时除了照顾五个孩子外也会做些针线活打打零工补贴家用,日子过的很艰难。而她每天还是会从这些琐事之中尽量挤出时间坐在窗边望着市中心的喷泉。等待丈夫回家,这可能是她唯一能够撑下去的动力和念想了。”

“是我父亲,他让我为她画肖像画能让她开心一点,我画了可不止这一幅,这是第72幅,三年的时间我一共画了73幅,最后的第73幅我觉得才应该放到博物馆,”达·芬奇喝了一口手中已经凉了的茶,“嗯,我还是更喜欢喝凉茶。”

“等等,你是说我们发现蒙娜丽莎背后桥拱上的数字“72”是画的编号?最后一幅73号有什么特点,为什么觉得可以进博物馆?”戴安娜惊奇地问。

“因为前面72幅基本都是一模一样的微笑,但第73幅的丽莎没有笑,那是我在她自杀后画的,前面的72幅平均每一幅1周左右就完成了,但最后这幅我画了2个月,最难画的其实就是没有表情。”达·芬奇神色凝重盯着刚刚放在桌上的茶杯说。

“她……为什么自杀?”戴安娜试探性地问道。

“一个人挑起五个孩子的重担,一边要照顾他们一边还要没日没夜的做零活来补贴家用,其实从她的丈夫走了之后的这三年她就没有开心过,那些笑容只是我臆想出来的而已,每次看到我画出面带微笑的她,她都会礼貌性的挤出一点笑容,而实际上她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一有闲暇就会搬着凳子坐在窗边,有时候还会喃喃自语。最后也许是实在扛不住生活的压力,她终于精神崩溃了。孩子被她寄送到邻里街坊那里,然后就上吊自杀了。自杀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市中心的喷泉方向,脸上挂着的笑和我画中的一模一样,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达·芬奇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厚重,一字一顿落在了戴安娜心头。

“所以最后一幅画,我并没有画她的笑容,我知道这三年我一直在骗自己,其实她国的很痛苦,但我偏要画出她笑的模样,那并不是真正的她,而是我想象中的她而已。所以这最后一张我一定要画出最真实的她。”达·芬奇接着说道。

“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了这些沉痛的往事,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画完第73幅《蒙娜丽莎》是你穿越过来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吗?”戴安娜问道。

“嗯嗯,就在我画完第73张的那天晚上我被狂风暴雨惊醒,然后发现自己居然在佛罗伦萨的一个桥洞下面醒了过来。”

戴安娜注意到达·芬奇的喉结无意识的上下动了一下,面部表情也略微有些不自然。

“你知道吗?见到这些飞艇啊,跑在马路上的汽车啊,电话呀,起重机呀这些都是我曾经我画出来的东西,当年我整理出来了一万多张手稿发给我的学徒们,看来这些基本都实现了。”达·芬奇又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说道。

“我叫戴安娜,是奥林匹斯众神之王宙斯与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之女,出生在亚马逊天堂岛,那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年龄的话,我估计应该比你还要更大一些,在我记事的时候,第一次跟妈妈来到这片土地,人类还在穿着树叶与草绳编织的衣物追逐猛犸象和剑齿虎。后来我们在雅典建立了最早的帕特农神庙,作为我们与人类接触的落脚点,我们会定期从那帮助人们获得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在人们受到野兽侵袭时,我们也会在那给他们提供庇护所。”戴安娜轻轻走到壁炉旁边,打开了嵌在墙里一个暗门,里面是一个柜子,柜子里面是一整套闪闪发光的装备:

太阳神头冠、守护银镯、亚马逊神盾、弑神剑、赫尔墨斯飞鞋、真言套索等等……

整整齐齐的按照穿着顺序摆放在五层柜子的每一层。

“狩猎女神……狄安娜?”达·芬奇有些吃惊地站起来。

“是的,世人也有这样称呼我的,但我的能力不仅仅只是狩猎,当初跟着史蒂夫·特雷弗从天堂岛出来到你们人类世界的时候,以我父亲为首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每人赠与了我一件这个柜子里所放的神器:这副银镯是我父亲送我的,相互撞击可以产生宙斯的雷霆之力、头冠是阿波罗的、弑神剑是战神阿瑞斯的、这个亚马逊神盾是雅典娜的……”

听着戴安娜滔滔不绝地介绍,达·芬奇并没有任何膜拜甚至是激动的神情都没有,而是拿起柜子最中间摆在亚马逊神盾前面的相框,里面是戴安娜全副武装,披着翻毛大衣与一众士兵拍摄的合影。

“看着这些您所珍爱的人类一个个老去,葬礼您也应该参加了许多吧,这个是很痛苦的不是吗,公主殿下?”达·芬奇看着这照片满眼辛酸。

“这些自然规律,还有每个人的命运,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和阻挡,就连神也是如此。”戴安娜很生硬的笑了一下希望能够阻挡自己的无助,但却使这种情绪更加明显。

“您的姓,普林斯这个公主的谐音其实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我相信你的父亲和母亲当初也是不希望您来到人类的世界是吧,宙斯也好奥丁也罢这些所谓的神,也都知道神的力量再强大,也没办法控制所有人,因为人类的人性也是独一无二的。就从信仰这一件事来说,全地球数十亿人,每个人面对神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想要信奉的神也是不一样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产生的结果谁也没办法控制,也无法预知。所以从特洛伊之后,神,更希望做一个旁观者和观察者,而不再干涉人类的事务,我相信您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而您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不是吗?”达·芬奇轻轻放下那个相框并细心地把它摆正,然后才正式端详起这个柜子里的一件件高贵的神器。

“你看过我画的《最后的晚餐》那幅壁画吧,在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这一切源于您父亲的安排,在耶稣诞生之前,当时随着社会的逐步形成和物质生产力的提升,暴露出人性的丑恶和阴暗面到达了一个极致,您的父亲吸取了埃及曾经的一位半神天启的教训,不希望以神的姿态来拯救苍生。他认为能够让人们向善,更好的发展还是得依靠人类自身的力量。所以他选中了即将出生的耶稣来作为他在人间的代理人,他在他5岁那年送给了他一个圣杯,拥有这个圣杯的耶稣拥有了过人的智慧、也净化了自己的灵魂,而后他用圣杯赋予自己的能力,四处宣讲,给人指点迷津,渐渐他的信徒越来越多,成为了最早的基督教派。人们有了信仰就开始积极的面对生活,一心向善,基督教就这样慢慢兴盛起来了。”

“这些……我父亲都没有跟我讲过……”这次吃惊的人变成了戴安娜。

“因为他们没有想让你参与到这个复杂的人类世界中来,”达·芬奇关上了橱柜的暗门轻声说,“耶稣穷其一生撰写出《圣经》就是给人们以后的思想和行为方式上有一个准则,让大家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推动人类社会进步,这也是您的父亲想要看到的。但你也知道后面的事,耶稣的弟子中有一个叫犹大的,觊觎耶稣手中的圣杯,将他出卖给罗马政府,导致他活活被定死在了十字架上。”达·芬奇说。

“犹大后来自杀了是吧?”

“对,因为悔过而自杀,但其实是被罗马政府灭口的。”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暗杀了吗?”

“你太天真了,当时基督教势力太大罗马政府担心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地位,于是就一手策划了这个阴谋,犹大只是他们的棋子而已,我进入目的看到了犹大的尸骸,骨头上的划痕和下颌骨的情况来看,目击人声称的上吊自杀只是个假象,真正致命的是戳刺心脏致死。戳刺心脏后再上吊这个逻辑是站不住脚的,也没有办法在上吊的同事戳刺心脏。但当时人们群情激奋,没有人在意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他觊觎的那个圣杯呢,被政府没收了吗?”

“刚刚我提到的《最后的晚餐》坐在耶稣旁边的人,现在大家都说那个人是耶稣的弟子若望,还说我画的他过于女性化了。其实那个人是玛利亚玛达肋纳,耶稣的妻子,耶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他的弟子们也是为了要保持他对外的神性,隐瞒了二人的关系,把他们说成是密友和知己,人们在信奉之中也把这个关系慢慢淡化,把他推向了神坛。预感到自己结局的耶稣在最后的晚餐前就安排他的亲信组织了一队忠实的信徒在他去世后带着玛利亚和圣杯回到玛利亚的家乡玛达肋纳,避免了罗马政府的斩草除根。在玛利亚去世后,信徒们将圣杯与玛利亚一同下葬,并世世代代守护着这个秘密,而组织就是最初的郇山隐修会,我就是他们的后代,也是他们的一员。”

“那她的墓现在在哪,你穿越到现在是不是和这个圣杯有关?”

“是的,对于这个圣杯的争夺,世人就没有停止过,罗马、波斯、波旁、甚至是亚历山大大帝,人类因此纷争不断,一个叫古一的大师找到我,希望我永远能够保护着圣杯,使它不会落入权力与政治的纷争当中,她用挂在胸前的绿色眼睛减慢了在我身上的时间流速到正常的时间的五分之一,这样就让我一直活到了今天,但时间再减慢也是有限度的,所以我也现在已经到暮年了。”达·芬奇苦笑着看着自己已经像枯树枝一样的双手说。

“阿戈摩托之眼,父亲跟我说传说中的六大神石之一,我认识古一,一个长相精致的光头女人。如果说如你所说你是从14世纪来到现在的话,她的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当年六颗宝石分别交给六位创世神保管,阿戈摩托保管的就是时间宝石。时间、空间、现实、力量、心灵和灵魂是宇宙形成之初的六种能量留存下来的六颗宝石,如果将这六种能量融合将会有毁天灭地,重启宇宙的力量。为防止这种可能的结果发生,几位创世神将它们封印在了六个神器中:阿戈摩托之眼、宇宙魔方、以太、宇宙灵球、心灵权杖和灵魂圣杯,所以你能活到今天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古一,还是因为你接触过圣杯的结果。”戴安娜·普林斯说道。

“这些我不知道,什么六大神石,什么阿戈摩托之眼,宇宙的能量?”达·芬奇有些难以置信。

“我一直以为灵魂圣杯在奥林匹斯山,没想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流落到人间了,既然耶稣和玛利亚都去世了他为什么没有收回来呢?”戴安娜也有些纳闷。

“我们只知道一千多年来一代一代的守护这个圣杯却不知道这个圣杯到底是什么,真是讽刺啊。”达·芬奇苦笑了一下说。

“除非我们找人问问清楚。”戴安娜已经穿上了貂绒的外套,俨然一副贵妇的模样。

“谁,您别告诉我你要回天堂岛问你的父母?”达·芬奇站起身问道。

“我是肯定要回去问他们的,但眼下我想先和古一聊聊。”戴安娜拉开门,外面的寒风吹得壁炉里的火苗不停颤抖着。

下雪了。

这可是8月份的巴黎,居然下雪了!

夜晚被地面上的雪映照的一片洁白,甚至不需要借助昏暗的路灯就可以把周围环境看个八九分。

“但她当时跟我说她要去喜马拉雅山,咱们要怎么去?”达·芬奇双腿有些打颤但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门口。

“把那件大衣披上吧,那时霍华德从美军军队带来的,虽然对你来说有些沉,但真的很保暖。”戴安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门口衣架上那件崭新的美国军装说道。

“哦哦,好吧,”老人把它从衣架上取下来然后用力披在身上,衣服的重量确实是差一点把他压到积雪中去,“不过,您确定我这把老骨头光披上这衣服都费劲还能爬的上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吗,公主殿下?”

“不用这样的称呼,也不用用敬语。你在人类也是500多岁高龄的老人了,这样对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我们去伦敦,那里也有一个至圣所。”

戴安娜·普林斯打开了路边一辆浅黄色的标致402型轿车的车门,这款在当时算是法国的一种小型轿车,起初是民用,在二战爆发后被军队采用,作为军部、指挥部的军官乘用车。

“你开这个车?”

达·芬奇对于这位公主——宙斯之女有了新的看法,在他看来这种身份的人住在上下楼不足百平的小房子也就算了,车也是这么小巧玲珑,看上去应该比德国的甲壳虫大不了多少。

“这个车很好啊,怎么,让你坐有些屈尊了吗?这里可不像柏林到处是奔驰。”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宙斯的女儿坐在这种车里,不太屈尊了吗,殿下?”

“得了得了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用这么紧张。什么宙斯之女,我其实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这几千年见他的次数估计也不到一两百次,很反感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母亲是人类,就算往最好了说我也只是个半神而已,他的子嗣那么多,做他的女儿我没什么可骄傲的。所以别再这样跟我说话了,就正常的沟通就好,我不在乎这些的。”戴安娜看到达·芬奇坐稳了就轻松地启动了汽车,迎着风雪向西开去。

“……手持圣杯的耶稣受万人敬仰,他从圣杯中舀出的来的圣水水可以净化任何人的灵魂,大家都跪在地上叫着他的名字,对他感恩涕零,日夜都有守在他门前等待他福泽庇佑的人们……”一个中年男人靠在床头对旁边被子里睁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的男孩讲述着耶稣当年的盛况。

“我也要拿到圣杯,也要像他一样做大家的救赎者,让所有人都能远离痛苦和怨念,享受一辈子的福禄。”男孩坚定地说。

“哈哈哈,很高兴你能有这么高的追求,但这个身份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我们芬奇家族守护着这个秘密已经一千多年了,为的是让它永远的沉睡,因为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通过这种力量使得所有人的思维都变成一样的,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成为某个人掌握这种力量的人的玩物,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你也不希望所有人都没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尸走肉一样吧。”

“我……我不希望……”

男孩的眼神变得暗淡下来,把床架一侧的木头一下下抠出了指甲印来。

“达·芬奇先生,”听到戴安娜轻声呼唤,头抵在车窗上的达·芬奇缓缓睁开眼睛,“这……这是哪?”

“额……我的机库,很小的小机库。”戴安娜·普林斯说道。

“你还有机库?”

达·芬奇看着周围的飞机零件和中间那驾一战时候的阿芙罗(Avro) 504飞机。这款飞机从一战开始到1924年为止都是座位陆军航空队和皇家空军一直使用的初级教练机,尤其是从1913年~1933年,它的总产量超过了一万架,。这也使其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以任何军事身份服役的所有类型中产量最多的飞机。

“我已经很久没见阿芙罗了,没想到你这里还保存着这么新的504K,27年生产的504N我也是前几年在英国的皇家空军飞行学院见到过。”

“没想到你对这个机型这么熟。”戴安娜用手摇动着发动机外的摇杆,通过手摇给发动机一个初始动力让它借力运转起来。

“这个K就是这个毛病,”达·芬奇从一旁的零件里挑出了几样,然后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已经要把摇杆转出火花来的戴安娜,“我太了解她,你这么转是不行的。”

“你……”

“你不会以为我只会画画吧,”达·芬奇笑着把发动机盖打开,一股股青烟从里面冒出来,“你这转的都已经发红了,真是天生神力啊,戴安娜。”

“额……我以为是大雪天天冷的关系。”戴安娜笑着说。

不出几分钟光景,飞机的引擎就发出了“突突突”的马达轰鸣声。

“忘记了,之前看你的简介,我们这些跟工程机械相关的装置设备都有你当初设计的影子,但你后来为什么就隐姓埋名但现在又重出江湖了呢?”戴安娜笑着把防风头盔和护目镜戴上,然后把另一个递给达·芬奇。

“我本来一直想要默默作为圣杯守护者到死,但因为这是我们整个芬奇镇的使命,一旦太过抛头露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只能默默守护,但这些年,尤其是施密特发现了宇宙魔方开始,圣杯也开始出现感应,躁动不安,现在向来跟你说的那个六颗宝石应该是有关系,宇宙魔方和圣杯都是封印宝石的神器距离相近就开始相互感应了。”达·芬奇颤颤巍巍地顺着舷梯爬进座舱,坐在了戴安娜后面的副驾驶位。

“是这样吗?”戴安娜若有所思地推动了操纵杆,飞机缓缓开出了机库。

出来以后达·芬奇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早就几乎已经被炸成平地的机场,坐落在悬崖的边上,周围绿草如茵,与烧焦的残垣断壁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悬崖的上下都是碧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被昨天的暴风雪洗的一尘不染,下面的海水被雪白的浪花推动着一下下的拍打着崖底礁石,不远处还有几条海豚在嬉戏,而透过海上的像纱一样薄薄的海雾,是一个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淡淡的影子,如同海中央坐着一个巨人高耸的后脊。

“这里的景很美吧,纳粹刚开始轰炸敦刻尔克的时候,这里是第一个目标,”虽然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带起的风声几乎充满了整个狭小的机舱,但达·芬奇还是敏锐捕捉到夹杂其中的戴安娜的声音,“喏,你来过敦刻尔克吗?那里就是当时大撤退时候留下的,现在还有一些军大衣、钢盔、枪支弹药、指挥车卡车啥的,坦克、装甲车和大炮都被纳粹拉走到战场上去了。那时侯要多惨有多惨,战士们全身上下基本就剩一个钢盔,就是为了减轻不必要的重量能够再多拉一个人上船。所以真的很佩服人类,他们自身带的人性光辉是任何一个种族都不具备的。”

“所以是你找的戈林将军,让他在元首……希特勒面前夸下海口,只动用他的空军而让陆海军转而向南进攻法国其他地区。”

“你们的那些将军,一个个都想要先杀进巴黎站在埃菲尔铁塔上嘲笑当年拿破仑的无能,都是些孩子,就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虚荣心,我只是利用了他们这一点,还有戈林将军的色心和狂妄自大。”戴安娜熟练操纵着飞机在快要到达悬崖边缘的时候猛地拉升飞上了高空。

“看来你也越来越懂人类社会了是吧,从一战的直接参战到二战转至幕后操纵战局,我觉得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政治家和军事学家了。”达·芬奇面对着高空中的气流大口大口呼吸着凑到戴安娜耳边说。

“阿瑞斯教了我很多,不论他有多混蛋,多十恶不赦,但这点我要感谢他,把我培养成了一名真正的战士,但真正教我战术的是雅典娜,她教的我更多的是战术与策略,让我不至于变成像赫拉克勒斯那样只会用蛮力的人。但政治这种事,在奥林匹斯山和天堂岛是绝对学不来的,这个绝对是人类独有的一门艺术与特长。也是基于复杂的人性衍生出来的,其他物种包括众神都很难学到精髓。”为了让达·芬奇能够从后面听到戴安娜不得不大声说道。

达·芬奇不再说话,眼睛看向越来越清晰的英伦半岛的轮廓。

10月份的伦敦。

风,已经开始有些冷的刺骨了。

和敦刻尔克不同,这里从郊区开始就阴雨绵绵,周围的工厂的烟囱里冒着滚滚浓烟,整座城市不知是被雨雾还是烟尘笼罩在内,就像是一个落满尘土的防尘罩罩在了这座城市上空。

戴安娜开着一辆银色的捷豹SS100跑车载着达·芬奇沿泰晤士河行驶在伦敦的威斯敏斯特市街头。

有些发暗的泰晤士河河水不断地散发出一股股些许刺鼻的不知名化学制品的味道,伴随着阴沉的天空和让人身上总潮乎乎的雨,戴安娜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也是为什么她尤其是从第二次工业革命以后就不喜欢来伦敦。

雾都的名字不是白来的。

达·芬奇倒是很兴奋,他探出头去看着路边的一幢幢错落有致,节次鳞比的商厦和公寓住宅,有很多40年至41年伦敦大轰炸时被炸毁的建筑诉说着当时惨烈的现状,但大部分都已经拆除,工人们忙忙碌碌的在脚手架上忙碌,高大的起重机将建筑材料一趟趟不厌其烦的从卡车上抬到高楼上去。

“这确实和我当年理想中的工业化城市没有差别。”达·芬奇有些激动。

“前些年你不一直在柏林吗,也是工业化城市。”戴安娜·普林斯回道。

“不一样,”达·芬奇把头从车窗外收进来说,“阿道夫·希特勒穷兵黩武,倾一国之力去完成他武力统一世界的梦想,其实普通市民过的非常差,要不他们也不会把童子军都用上了吧。”

说来也巧,正在达·芬奇说着的时候,一张沾满泥水的最新的《泰晤士报》被风吹到了挡风玻璃上,戴安娜尝试用雨刷器刷了好几下它还是吸在上面随雨刷器一起摆动然后在雨刷器收起时又被压在下面。

“不用动,不用动,我把它从底下抽出来。”达·芬奇探出身把报纸抽出来看着上面的文字。

“巴黎也解放了,这没什么悬念了已经,纳粹的第12“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部队最后一个营也缴械投降了,这些孩子们终于解脱了,都还没有成年就被安排去做劳役最后又送上战场去,真的很心疼。阿道夫说的青年人是未来,我还替他管过半年多的青年团还挺受那些激昂的讲话与宣传书籍所感动,但从他要把孩子们送上战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讽刺。”达·芬奇也不在意被泥水浸花了的铅字弄脏了他的手,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嗯嗯,这场大战,终于要有个结果了。”戴安娜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

与威斯敏斯特议会还有大本钟隔河相望的那排建筑里有一个建筑比较独树一帜,这是一座三层维多利亚风格的褐砂石组成的联排别墅,采用法国巴洛克式建筑设计和复式屋顶组成。比较有特点的是它屋顶处有一个圆形天窗,带有四条弧线窗框组成,弧线两两相交形成一个变形的中国“井”的形状,将整个大的圆形窗户分割成了不规则的九小块。

路上人大多都行色匆匆的从它的门前走过,男人会把帽檐压低,整张脸锁进风衣高高的立领中去,女人则踩着高跟鞋低着头快步走过。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究竟是干什么的,也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居住,甚至是《泰晤士报》记者专门写过一篇报道采访了那些周围的老人们,他们甚至都说不出当时是谁盖了这幢建筑,这个建筑似乎跟着伦敦这座城市一起存在的。

除了人们对于这个建筑一无所知外,更多的还是它闹鬼的传闻,这是整个威斯敏斯特市最着名的鬼屋,里面据说保存着人类的内脏和骨架,以及无头公爵和亡灵幽魂。

反正没有人真正了解它也就没有人会辩驳这些谣言的真实性,但可以被证实的是当年伦敦大轰炸,周围几乎所有房子都被炸得千疮百孔,唯独它甚至连一块玻璃都没有被震碎,周围人们也不曾见到它掉落下一砖一瓦,而且就连对面的议会都有议员被炸伤,但就一河之隔的它周围街区的居民却全部都安然无恙,乃至作为伦敦人口最密集的城市整个威斯敏斯特市的伤亡率都是最低的。

因此关于它的传言据此也更加的甚嚣尘上,报纸上但凡出现了关于它的报道和猜测,或者是哪个胆大记者的趁夜黑风高闯进去写的文章,都会被伦敦市民抢购一空。可以说它不但拯救市民们的人身安全,更填补了他们在战争阴霾下的精神空白。

推开了三四米高带尖刺的铁艺栅栏门,戴安娜已经站到了屋门口,面对着那扇古朴厚重的屋门,她轻轻抬手想要叩门,但没想到随着合叶的吱呀作响,门在她抬手的同时缓缓开启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空隙。

待戴安娜和达·芬奇走进来以后又缓缓地关上。

面前是一个大厅,抬起头就可以看到这栋房子的楼顶上面垂下来一个足有10米高的大水晶灯,整个装修风格类似于一个木质的教堂,四周有各种各样的符文。正对面的两侧是通往二楼的弧形楼梯,中间是一架三角钢琴。

如此古朴的装潢与陈设让两人仿佛回到了中世纪一样。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达·芬奇看着这些设计,虽然大部分他也曾经也有过相似的设计,但还是有很多巧夺天工之处。

“额……也有个三五十年了吧,基本没怎么变,但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感觉,让我仿佛穿越了一样,”戴安娜笑着看着周围说,“一楼是厨房、会客厅、餐厅还有一间小图书馆。楼上是住宿区,古一还有她的弟子们以及其他客人们都会住在二楼。三楼……”随着弧形的楼梯他们来到了三楼,这里有一个个装着各式各样器物的玻璃柜,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这里是特别区域,估计几乎没有人能上来,那边是古一的冥想室,装着上古典籍的神秘图书馆还有就是这片神秘魔法文物的存储区域,”戴安娜带着达·芬奇在中间穿梭,“才几十年,这里就多了这么多东西诶。”

“我们没有经过别人的请示就擅自到这么隐秘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好?话说这么大一间房子,居然走到三楼都没见到一个人。”达芬奇问道。

“不要紧,她既然给我们开门了,就说明知道我们来了,他们在地球上有四个至圣所,你之前说她在喜马拉雅山的那个是在一个叫卡玛泰姬的地方,那里和当年的香格里拉很像都是蕴含魔法与神秘学的地方。除此之外我知道在纽约还有一所,第四所我不记得了,好像在悉尼吧还是在里约热内卢来着,那边不常去。”戴安娜嘴上说着眼睛却不停地在各个物品上游移。

“亚特兰蒂斯梦波、圣像之钟、波姆加利亚火盆、盖亚碎片……”戴安娜指着其中的几个玻璃柜像背课文一样说出各个物品的名称。

“这还养着螃蟹吗?”达·芬奇有些奇怪的指着一个水族箱里时不时吐出几个泡泡的大螃蟹,覆盖在身上的壳发出黄金般闪亮的光泽。

“亚特兰蒂斯的珊瑚蟹,它后面的珊瑚不是景观,也是它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叫珊瑚蟹。”戴安娜凑过来说道。

“那这……这个斗篷它本身就会动吗,还是被风吹的?”达·芬奇指着另一边的柜子说。

“这是悬浮斗篷,只有至尊法师才能穿上它,有了它至尊法师可以拥有悬浮和飞行能力。但其他人别惹他,也别称呼他为‘它’,因为他的脾气很不好,在他的认知里除了至尊法师外其余人都不配跟他互动。”

一个矮胖有雀斑有着亚洲面孔的人迈着四方步穿过玻璃柜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看到戴安娜很绅士地鞠躬行礼。

“这位是王,古一法师最为器重的弟子,博学多才,我每次见他都是在图书馆,就这次例外。”戴安娜笑着跟达·芬奇介绍说。

“别这么说,公主殿下,卡西利亚斯才是。我只是这里打杂的罢了,平时都在卡玛泰姬,不常到这里来。昨天古一法师跟我说她今天要去苏格兰,让我先在这来接待一下两位,”王也对达·芬奇深鞠一躬,“圣杯的守护者欢迎你来至圣所,我们之前就有想联系你看能不能把圣杯放在这至圣所由我们负责看管,现在看来不需要去找你了。”

“至圣所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也最保密的地方了吧,其实放在这里让他们看管也未尝不可,”戴安娜说道,“摆在这里的都是神器,很多都是我父亲托他们代为看管的,放这里比收藏家那都安全我觉得。”戴安娜说道。

“收藏家那乱的就跟杂货铺一样,放他那估计就找不到了。”王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嗯嗯,好,我会考虑的。”达·芬奇略有迟疑随即回复道。

“你刚刚说她去了苏格兰,为什么去那?”戴安娜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嗯嗯,是的,她带着卡西利亚斯去的,说苏格兰那边有异次元异动,应该是有人想要强行打开次元传送门。”王若有所思地说道。

“糟了,是不是霍华德也是去苏格兰,他和菲利普斯上校是不是就是要去那,说是施密特的其中一个小分队悄悄潜入苏格兰了。”戴安娜有点紧张地说。

“会去英格兰的应该是……克洛尼……”达·芬奇喃喃道。

“克洛尼是谁?”王也有点焦急。

“他的全名叫卡尔·拉普雷希特·克洛尼,我们的人也称他为克焰人。当年施密特除了宇宙魔方外还觊觎地狱的力量,那是他最后的底牌,一旦他利用宇宙魔方的计划失败,他会利用魔方中提取的力量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放出地狱里的怪物毁灭掉这个世界。而克洛尼就是致力于关于延长生命、征服死亡的科学研究的科学家,据说他运用了上古的邪术“萨克蒂”希望通过与路西法交易来获得永生和力量,然而却导致他的毁容。所以后来见到的他全身都被紧身衣包裹,头上带一个古怪的面罩。他带领的就是和他一样的怪物们组成的”达·芬奇说。

“这个组织这么隐秘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王看向一边的神秘图书馆。

“这个组织非常严密,是他与施密特两个人秘密制定的所有计划,而我知道的还有一个就是他的试验伙伴科学家格里高利·拉斯普廷,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但他信都是些歪门邪教,也是路西法的信徒之一,所以我估计这次在苏格兰很有可能是在举行这种仪式。”达·芬奇说道。

“我现在去找哈迪斯估计也来不及了,古一一个人在那会有危险,毕竟打开的是通往地狱的门,我们得去帮她。”戴安娜握紧双拳。

“好,从这边的门走。”王说着把他们引到三个透明的门前面,通过转动旁边的圆形转钮,透明门里的景象也会随之改变:

波涛汹涌的大海、日光如炬的大沙漠、烟云缭绕山林……

最后停在了狂风暴雨中一个光头女人的背影处。

她娇小的身影通过手里的动作产生的法术将空中飞舞的一个个怪物们凌空斩成两节。

看着她在怒吼的狂风中努力的样子,戴安娜拦住想要一起去的达·芬奇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帮她。”

随即在王惊异的目光中,她打碎了旁边的一个玻璃柜,拽出了一把巨斧,这把安加鲁姆斯之斧是一个拥有可怕力量的神器,原来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所有之物,对与天赋神力的戴安娜来说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可以在手上运用自如。

随着玻璃门的打开,戴安娜也缓步走进了暴风骤雨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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